“不可以怎样?”战云似笑非笑地问。
“不可以再花天酒地啦。”天香羞恼地掩住颊,引来战云呵呵大笑。
他故意在她耳边呵气,“好凶的娘子。但如果你把我阉了,自己不也不能享受到为夫的轻怜蜜爱……”
“住嘴!你再胡说八道,我真要恼了!”
“是,我会谨遵妻教,以后只专心服侍爱妻一人。”
“谁是你爱妻了!”
两人就在笑笑闹闹间,尽释前嫌,像绕着花间飞舞的粉蝶般,充满郎情妾意。
在远处探头探脑窥视的飞白,见到他们亲密地拥在一起,不禁放下了心,哼着歌朝外走去,知道这一季春天,多情的人间又将增添一对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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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春天,称得上花团锦簇,御花园里开满奇花异卉。朱麒等人是在黄昏时回到北京,先送天香公主入宫,在武威亲王府休息一晚后,朱麒在辰时三刻赶到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请安。
他先奉上江南名产,随即展开如簧之舌,向太后极尽阿谀之能事。没办法,谁教他太爱梦依了,在她面前总要矮上一截,才会在她的威胁利诱之下,昧着良心替战云说尽好话。
“战贺两家是世交,去年年底说好要联姻,所以战云才会奉父命来到江南。他一得知梦依心里中中意的人是我,立刻大方地同意退让。”这话听在他自己耳里,都觉得虚伪,希望太后不要跟他有同样的想法。
“难得他这么识大礼,有成人之美,不知相貌如何?”太后连声称赞,好奇地问。
“此人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更难得的是一身艺业惊人,为人谦?有礼……”说得他都要把早餐吐出来了,朱麒忍住蹙眉的举动,口若悬河地把战云赞上天。“在江南时,天香公主和他相处甚欢,臣这次还刻意邀他到京城玩,太后若有兴致,可以召他一见。”
朱麒提到天香公主时,太后敏感地瞥了身旁的爱女一眼,发现天香玉颊泛上红晕,眸生异彩,一副娇羞可人模样,心里便有了谱。
天香也到适婚年龄了,太后前些日子才和皇帝商议天香的婚事,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选。没想到一趟江南之行,天香倒是自己找到了。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哀家倒要见上一见。”“战云在午门等待臣一道游览北京,太后若有空,现在就可以召他见面。”朱麒打铁趁热地进言。
“既然如此,你就命人召他进来吧。”
“臣遵旨。”朱麒立刻打发宫人前去宣召,在等待期间,陪着太后说说笑笑。
“麒儿,你年龄不小,梦依这女娃,哀家又十分中意,就让皇上下诏替你俩赐婚,赶紧将梦依娶进门。”太后对梦依的才华印象深刻,含笑地道。
朱麒听后,一颗心高兴得险些飞上天,点头如捣蒜。
“谢太后成全。”
“瞧你这孩子的猴急样,总算愿意定下心了。”
“是。”
朱麒话声刚落,五名太监进来禀报战云正在宫门外等待。太后立刻宣他进来。
只见一名魁梧挺拔的男子向前见礼。“草民战云,拜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平身。你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看。”
“是。”
首先映入太后眼帘的是两道浓密有致的修长眉宇,以及一双晶亮有神的虎目。太后在心里先赞了声好,对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印象深刻,果然是个俊美威武的好男儿,配得上天香。
“武威亲王说你家在关外有座大牧场,是吗?”
“是。草民家中养着成千上万的马、牛、羊群。”
“武威亲王还说你艺业不凡,在江南和天香公主相处甚欢。”
战云感激地看了朱麒一眼,恭谨地回答:“蒙王爷赏识,战云愧不敢当。公主年少芳艾,天香国色,战云一见便惊为天人。”
“呵……好个惊为天人。”太后掩嘴轻笑,眼光绕了天香似喜似嗔的娇容一圈。“你今年多大年纪?”
“草民今年二十五岁,尚未娶亲。”战云大胆且自信的应对。
“那倒真巧,天香也尚未婚配。”太后打趣地道,惹得天香不依地拉着太后衣角。“天香,你害什么臊?”
“母后……”
天香含羞带怯的俏模样,逗得太后心怀大开,加上朱麒在一旁敲边鼓,太后对战云便多了几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如果皇上没意见,哀家便让他下诏替你俩赐婚。”“谢太后成全。”战云惊喜交加地下跪叩拜,一段良缘便这样决定下来。
是年暮春,皇帝命钦天监拣了个良辰吉日,京城上演了一场王爷娶亲,公主下嫁的热闹皇家婚礼。堆成小山般的礼物络绎不绝地送进武威亲王府,和刚被皇帝赐封为安平侯的战云府邸里。
皇帝赐了一座安平侯府做为他们的新居,战云陶醉在能娶到意中人的欢喜里,对于官场文化倒没太深刻的印象。由于家住关外,双亲碍于旅途遥远,并没有赶来主婚,一切事宜,由天马牧场的高总管打点。
是夜,他带着新婚的愉悦,走进两人的新房里,以秤杆挑开盖头红巾,在红烛高烧的光焰下,天香雍容娇媚的玉容令他神魂颠倒,未被美酒迷醉的心,在她若芙蓉般的娇媚、柔滑如脂的肌肤里醺然了。
她光灿若宝石的眼睛,闪烁着少女的娇羞,和新为人妇的渴望,惹人生怜的表情,让战云情难自禁。
他以灼灼的热吻哄诱不安的芳心,在她敏感的体肤上倾吐爱意。衣裳渐宽,红烛越烧越短,天香羞怯地忆起那夜战云的急切,他魁梧坚实的身躯此时此刻便赤裸地呈现在她眼前,那日未来得及完成的事,令她又紧张又好奇。
“相信我。”战云柔声安慰,火热的眼光爱抚过她美好的曲线,密密热吻焚烧尽她所有的矜持和羞怯。她温软柔腻的娇躯,攀住他在欲望中浮沉,身体的每个知觉都沉醉在他施予的感官欢乐里。
在一波波令人酥麻的欢愉中,她的身体绷紧地弓向他,仿佛在等待着某一个神圣的时刻,等待着他填满她烧灼着火焰的空虚。针钆般的疼痛几乎在发生的一刻便消失了,更多的愉悦和热情等待着她。在急促的呼吸里,她追随他的引导,投入情欲合一的焰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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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品尝过男欢女爱的天香,显得更加娇媚动人。新婚夫妻的生活极为欢洽,他们沉醉在爱情的愉悦里,将周遭的人事物全抛至脑后。
然而生活里的现实一面,并不因为新婚时期而不找上来,成亲一个月后,战云收到父母的家书,催他尽快带新婚妻子回去。
战云心里为难,知道此次和天香成婚,父亲并不怎么赞同;母亲虽然高兴他娶亲的对象不是贺梦依,而是位公主,但那是见到天香之前,不晓得当她发现天香和贺心怜容貌相像的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能理智地接受天香和贺心怜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还是会把对贺心怜的那股炉意全转嫁到天香身上?
战云对母亲善炉偏激的个性无力掌握,只好一日拖过一日,直到父母连来了三封信催促,加上他有些厌烦京里无所事事的繁华生活,想念起家乡的白山黑水、辽阔的草原,才动了回乡之念。
“天香,爹娘来信催过几回,要我们在中秋节前回到天马牧场。”吃过晚饭后,他搂着娇妻在园里赏月时,刺探地道。
“嗯。”天香显然对这话题意兴阑珊。她几位姐妹嫁的都是京里的权贵,一生都在繁华的京城度过,从没听说过要跟夫君回乡这档事。
“天香,你怎么不说话?”
“要我说什么?”天香不悦地弓起秀眉。“你又不是不晓得母后和皇兄有多宠爱我,教我跟你到关外去,他们不会答应。”
“可是爹娘想见你……”
“他们可以到京里让咱俩奉养啊。这点为媳之道,本宫还懂得。”
“天香……”战云微恼地踱离她身边。每当天香用起“本宫”这个字眼,他便晓得她又端起公主架子了,他再怎么说都是堂堂男子汉,心里虽爱极娇妻,但要他老是受她颐指气使,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平。
“皇兄封你为安平侯,便是希望你平安康泰地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你别辜负了皇兄的好意。”
“我不是不领情,但要我整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府中,实在过不惯。”
“你要是不喜欢待在家里,我们可以四处游山玩水嘛。”
“一天到晚玩玩玩,岂是大丈夫所当为?天香,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心里只知玩乐。大丈夫当建功立业,而不是成天沉醉在闺房之乐里。”
“说到底,原来是腻了我,之前还说得好听,不到几个月却……”天香扁起小嘴,眼眶红了起来。
“你说到哪里去了?”战云啼笑皆非地直叹气,最后还是捺住性子对她解释,“这根本是两回事。拿跟我们同时成亲的朱麒和梦依来说话,他们也没有一天到晚缠在一起。朱麒还有国事要打理,我却成天陪着妻子,这传出去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