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吓着你了。”他怜惜地吻住那张甜郁的小嘴,将她娉婷袅娜的娇躯搂贴在身上。
天香感觉到他下体的硬挺,羞红脸。
“人家现在就挺害怕的。”她爱娇地轻推着他,战云哈哈一笑,又恢复了开朗。
“走,我带你到牧场看看,别理会这座俗丽的花园了。你还没看过成百成千的牛羊移动吧?保证你会看得目瞪口呆。”
“好啊,我的确想知道牧场里有什么魔力,让你宁愿舍弃京城的繁华,一定要回来。”她深深看进夫婿眼里,雪白的容光闪烁着柔情的光辉。
心弦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时之间,战云感到情潮澎湃起来,尽管稍远处不时有人在走动,他却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天香。
他的妻子,这位出身娇贵的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她想了解他。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头一次明明白白地回应他对她的爱恋。
战云心里的感动难以言喻,只想大声呐喊出心里的快乐。他抱起妻子转圈,像疯子一样大叫大笑。
“我好快乐!”
“你疯啦?”天香抱紧他的颈子,讶异地问。
“是,你不是早知道我为你疯狂吗?”他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深情款款道。
他眼中的热情震动了天香,她比任何一刻都要真切感觉到战云对她的情真。迎向他索求的唇,天香心中盈满无与伦比的幸福感觉。她不再羡慕玉笙对新晴的温柔,因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
“我爱你。”她在他唇间尽吐爱语,感觉到战云颤抖的臂膀,将她紧紧搂靠在呢喃着爱语的胸口。
这一刻,她心里再无遗憾,忧伤和不安仿佛都悄悄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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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头一次看战云尽展马上英姿是在当天午后。
他们没有回主屋用午膳,而是跟着牧场里的工作人员吃大锅饭。
这对天香而言,当然是很新奇,对牧场里的人来说,能跟尊贵的公主同席吃饭,无疑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位公主并不如他们想像般高不可攀、颐指气使,相反的却是平易近人,天真可爱,让人只想尽情宠她。
午饭过后,两人休憩了半个时辰,来到占地有五亩大的骑马场。一群光着膀子的年轻人,如生龙活虎般在场子里活跃。
负责骑马场的张管事陪伴在一旁,见战云眼光绕着一匹被几名年轻汉子手持套马竿拼命追赶得满场飞舞、犹不肯驯服的通体墨黑悍马,上前笑道:“少主,这是今早咱们在山野间埋伏了十日才捉到的一匹野马,少主若有兴致,不妨出手教训一下。”
战云但笑不语,却见那匹黑马在跑到他们正前方时,前蹄高高扬起,马头转向战云这方向,长声嘶鸣,投下一道嘲笑、挑衅的眼光后,继续朝前狂奔。
这么一激,战云可忍不住。
“好,天香,你待在这里,看你的驸马如何教训这匹畜生!”他脱下外袍、上前,越过栅栏奔进马场,干净利落地飞身登上手下牵来的一匹黄马,命令手下们让开,暂停追赶黑马,然后拉紧缰绳,大腿夹紧马身,驱动黄马朝那匹黑马追去。
好匹黑马,不但有勇也有谋,三番四次避开战云的拦截。战云知道遇上好对手,使尽手腕跟它斗智斗力,一会儿左冲,一会儿右突,好不容易两马缩近到他一跃可及的距离,他再不迟疑,闪电式地跳离坐骑,飞扑向黑马,攀马尾,扣马鬃,一气呵成。
众人连忙大声呼好,但游戏还没结束,好匹悍马,仍不屈服,在那里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地乱闯,战云像是与马融为一体似的,服帖在马背上,随着它窜高伏低,直过半个时辰后,黑马才减缓速度。
天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宫冰、宫玎遣人端了一张椅子,备齐各式点心,请她坐在树阴处观看,免得惊坏了她娇贵的身子。
战云驯服黑马,跟黑马亲热一会儿后,才踱回她身旁,身上热汗淋漓,仿佛淋了一场雨。
“好臭,好臭。”天香皱着秀鼻笑道,拿着一条下人准备好的湿毛巾拭着他头上的汗。“为了一匹马把自己臭成这样,值得吗?”
“有公主替我拭汗,当然值得。”战云调笑道,做势要抱住天香,吓得她尖叫一声,往旁躲开。
“不要臭我啊!”
战云哈哈大笑。
“快去把自己洗干净,我命人去取衣让你换上。”
战云笑声朗朗地到骑马附近的水井盥洗,望着他高大健美的身影离去,天香脑海里依稀留存着他飞掠上黑马,扣住马鬃,回身看她时的那份英姿。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开朗,像阵自由的风般不羁,她霎时领会到,这就是吸引战云回到牧场的魔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活得自由自在。
跟他回天马牧场的决定是对的,天香满足地想,只有在这块土地上,战云才会活得快乐。能让他快乐,便是她最大的快乐。她该做的是抛下公主的骄矜,成为战云贴心的娇妻。
她可以适应关外生活。
迎面吹来的一阵风如此告诉她。眯眼看向蔚蓝天空,和绿油油的草原、青山,天香不禁被这辽阔的景致迷住,内在精神空间因这开阔的自然景观而无限开展,所谓“登泰山小天下”,便是这种感觉吧?
闭眼深呼吸着夹带芳草味的鲜美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她决定了,要在这里和战云白头到老。
“想什么?”厚实的温暖手掌从身后抱住她,天香依恋地回身搂抱他,贪婪地呼吸他清洗过后的干爽气味。
“现在不嫌我臭了?”他取笑着。天香娇羞地抬头迎视他,眼中的温柔令战云炫目不已。
他以指尖抚摸妻子带笑的朱唇,那张焕发着幸福光彩的笑脸,似有魔力般穿透他的心,让他不自禁地因她的欢喜而欢喜。
“在想什么?”他亲密地抵住她的额,感觉到她柔软而纤细的手臂正松松地搭在他颈间,轻浅的呼吸诱惑地拂在他脸上,温郁的体香骚动着他的欲望。周遭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沉寂下来,辽阔的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
隐隐约约间,战云好似能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虎目里射出惊喜交加的光芒,衬着他在阳光下古铜色的肌肤,更显得威武俊美。
“执子之手,与君偕老。”天香的柔荑沿着他强壮的臂肌滑下,带给他一阵灼热的战栗,当两人的手掌相交时,战云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心里感动莫名。
在他最爱的土地上,在他最关心的一群人面前,天香许下了她一生的承诺。这分真情、勇气,让他热泪盈眶。凝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战云仿佛能从那双深蕴无尽柔情的潭眸里,看到两人未来的幸福。
他们的孩子、孙子都将在这块土地诞生、成长。她愿为他抛下一切荣华,陪他走向迟暮之年,只为偕老。这份深情,他如何回报?
“天香,谢谢你。”战云只能拥紧她,以生命里所有热爱回报她,让天地见证他们的爱,直到地老天荒。
第十章
梳洗罢,两夫妻来到饭厅。令战云意外的是,母亲似乎转了性,对天香格外亲切慈和,连他父亲都大感讶异。
晚饭过后,天香命人取来从京城带回的礼物。
“昨夜天香太累了,一早又跟着驸马参观牧场,以至于没能向爹娘亲自请安。这是母后嘱咐天香带给爹娘的礼物,希望爹娘喜欢。”
“公主说这话,不是折煞我们吗?”铁婵娟一脸惶恐。“您可是金枝玉叶的身份。”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天香诚恳地对婆婆道。“天香虽为公主,但嫁给战云后,便是战家的媳妇,娘和爹以后喊我天香即可。”
“公主既然这么说,老身只好却之不恭,僭越了。”铁婵娟盈盈笑道。“我们也有见面礼要给你。绿枝,快把东西呈上来。”
“是。”绿枝捧来一只黄金打造的珠宝盒。
铁婵娟命她打开盒盖,一时之间光彩夺目,引起众人惊叹,定睛再瞧,发现里面是一套镂金镶玉的名贵首饰:一条以名贵的祖母绿宝石镶成的牡丹巧嵌翠含金项链,和同花样宝石镶嵌成的耳环、手链、戒指、发饰。
“这是战家的传媳首饰,虽不及公主在宫中所见的饰物名贵,却是战家传媳不传女的宝物,还望公主笑纳。”
“谢谢娘。”天香在宫中见过不少珍品,知道这套首饰极为名贵,忙恭谨地接过。
战云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眼光询问地看向父亲,见父亲点头,知道这套首饰的确为家传之宝,并非母亲刻意讨好天香。
“我听驸马说,娘身边有四位贴身侍女,伶俐乖巧,对娘尽心伺侯,是以备了四份礼物相赠。”
“天香,你真是太体贴了。”铁婵娟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转向四名侍女道:“还不快来谢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