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干么?”
“买那个见鬼的木头娃娃呀。”
“为什么?我又没说要。”
“明明眼睛都已经在流口水了,干么还睁眼说瞎话?”睨见她一副急欲辩解的模样,连气都没换,他话不停顿继续抢白,“既然不要,那你站在橱窗前头瞧那么久干么?想用抢的呀?”
“你……”猛一挫牙,靳穗的掌头才握了一秒就又松开了。算了,依他这种粗莽的性子,跟他再计较就只有被活活气死的份了,“我们别再提有关娃娃的事了。”
她趁早将这事儿划上句点,免得待会儿真被他的木愣性子给气出了脑充血,“阿朗,下星期六你有事吗?”
“下星期六?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你想约我上哪儿逍遥?”
“还说呢,是你的生日呀,你自己都忘了?”
“耶,对唷,你没提我倒是真的忘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忽地望著她,
“嘿,难不成你要帮我庆生?”
“嗯。”微红著脸,她点点头,“你有空吗?”
“有,当然有。”瞧小穗那娇羞怯懦的赧然模样,石德朗的心里溢满了快乐,
为了她的邀请,就算是那天跟乔丹有约,他也会推掉。
“那就这么说定喽。”她笑咪咪地朝他伸出小指头,“勾勾指头。”
瞧了她一眼,他将小指头探出,牢牢的勾住她送上门的小指头,紧扣不放。
“要不要顺便盖个章?”
“盖章?没必要那么慎重吧?”
“那可不一定噢。”没让她有时间质疑,逮到她微仰起脸的瞬间,他机敏地在她唇上偷了个吻,“盖章。”
大坏蛋,原来他的盖章……是盖这种章。靳穗顿时羞红了脸。
“奇怪,我的吻章只盖到你的唇上,怎么你的脸反倒比嘴唇还红呢?”故做疑
惑,他的拇指顽皮的滑移在她的唇瓣,“不行,颜色不够深,看来得再盖一次才行。”他还想再来一次?!
想躲,但神智已茫的靳穗怎躲得过他第二度的突袭,屏著气息、瞪大了眼,她紧张的感受著较几秒钟前更为剧烈的震撼。
就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像是有意又似无意,石德朗就这么嚣张又出其不意地夺走了她的初吻。而第二个吻延续了许久、许久……情不自禁的,浑然乏力地她陷入他炙热又强悍的热情胸壑,无法自拔。
两只小指头仍紧紧地扣住彼此,依著他的手臂贴靠在两人胸前。
“看,你的唇色红润多了。”他眼神中尽是心满意足的偷悦,“走吧,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啊,我们今天要一块儿吃晚饭吗,”因为紧张未退,靳穗的声音微带著抖颤,而且全然不敢放肆地望向他。
“要不,你以为我一大早就接你出来是穷极无聊呀。”忽地在她脑袋上轻敲一记,他好奇的倾身望著她,“怎么不出声了?你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无端端就教人给偷了个吻,噢,不,是连偷两个吻,她这个被害者是一副作贼心虚的羞涩模样,而他这个加害者倒可好啦,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喳呼他的,仿佛方才的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心中泛著浅浅的委屈,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呵,嘴唇好痒,偷偷摸摸的,她伸舌轻舐著唇瓣。
“咳咳,小穗,我得先警告你,别随便在男人面前用舌头舔嘴唇,要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噢。”
“什么……唔……”顿然了悟他这么暧昧至极的话,靳穗倏地滞住了动作,这下子舔也不是可不舔又难受,怎么办?因为嘴唇实在是很痒耶。
都怪他啦!
“还说呢,全都是你惹的祸!”
“需不需要我帮忙?”
“啥?”瞟了他一眼,瞧见他眼中的恶作剧,她忙不迭地猛摇著头,“不必你鸡婆。”她想也知道他脑子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别客气了,反正又不是别人。”粗手粗脚地制住她后退的动作,石德朗用拇指大力的摩擦著她的嘴唇,而她始终被他勾著小指头的手也随著他的动作晃动,
“有没有舒服一些?”
原来……原来他指的帮忙是……呵呵呵,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呀,她心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
“有没有舒服一些?”只迅速的一眼,他就打胸口泛出了愧疚。啧啧啧,完了,小穗的唇被他搓得更红、更肿了!
“啊,你……你……你说什么?”
“你又在偷偷的想什么事……”觎著她脸上泛起的红潮,他脑中灵光一闪,
“哈,就知道你满脑子黄色思想,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风处又被他先抢去站了,瞧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跛样子,靳穗不由得恼了。
而经他善心大发的“治疗”后,嘴唇是不痒了,但却开始感受到肿胀,想都不必想就知道自己的嘴唇铁定是不堪入目了。
“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嘀咕著,她忿忿地用力抽回自己受制已久的小指头。
惨!连小指头都因为被他勾太久,开始有些发麻了!
“没见过脸皮那么薄的女人,才几句话整个人就像是烫熟了的虾子似的红透了。”见她怎么也不肯捐献出小指头来让他勾,耸耸肩,石德朗出其不意的攫住她的手,“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逗你开心的,别气了,待会儿吃饱还得绕到一个地方去呢。”
“上那儿?”反正想跟他来场拉锯战,她铁定是输的那一方,靳穗没蠢到浪费力气去扯回自己又惨遭沦陷的手。
“去小方开的PUB坐坐,今天大伙儿都会在,你可以乘机多跟我那些死党熟络、熟络,他们人都不错。”
没有征询的口吻,他就这么迳自决定了晚上的行程,一点都不知道稍稍尊重她的意愿;而她呢,她该臭著脸嘀咕几句以示抗议的,可怪得很,靳穗发现自己竟然愈来愈能适应他的霸道作风。
阿朗的朋友?!
呵,这倒也好,能有机会多认识一些自己未婚夫的好朋友也是件她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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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按了两声,靳穗就不怎么敢再按第二声,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石伯伯他们铁定都睡得很熟了,她还这么不懂礼貌地吵醒他们。靳穗觉得良心不安,可是不按门铃,那阿朗怎么办?怎么还没有人来应门呢?还是她该再按个一声?犹豫著,她的指头又危颤颤地朝著壁上的门铃按钮贴近。
“谁呀?”大门忽地被拉开,石德汉带著不耐且气愤的俊秀脸庞自半明半暗的门后探了出来,声音甫传就附带的呵出了好几声哈欠。
“呃……阿汉哥……是我。”她很想找根电线杆藏起来,可是阿朗还醉醺醺的靠在她身上……唉,认了。
横竖就算她想躲,阿朗的体重也由不得她轻举妄动。老天,他怎么那么重呀!
“你是那个鬼……呃,小穗?!怎么……呵……啦?”又一声哈欠,正想再问个详细,仍惺忪的眼就瞧见了倚在她身上的醉汉,“阿朗他怎么……妈的,他喝醉了。”
“是……是呀。”第一次听到阿汉哥骂脏话,脏话耶,细细地吞了口口水,靳穗瞪大了眼瞧他,“他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了点。”惹得阿汉哥那么生气的人……不会是她吧?!毕竟,没能阻止阿朗喝醉,她难辞其咎。
“真是,以为可以藉庆生为理由拚老命的灌酒?”都已经订了婚了,小穗也注定早晚是他的人了,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天大的好理由值得卖命庆祝的?!
“咳……对不起……阿汉哥,好重噢。”
“重?”
“阿朗……好重噢……”说不定她顶著阿朗的右肩已经有淤青了。
“唉,对啊,谁教他没事长那么高……哎呀!”像是神智这会儿才猛然清醒,石德汉跨步上则,体贴的分担了她杠了好一阵子的体重,“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茫了,没注意到阿朗这只猪还靠在你身上。”
“没关系。”只要有人能尽快地分担她身上的重量,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就你们两个人?”
“嗯。”靳穗闷声应道,“在餐厅有碰到一、两个熟人,但他们都只过来打声招呼就走了。”人家是识时务的避开,存心留给他们一个浪漫洋溢的两人世界,可谁知道阿朗他……
“阿朗又耍性子了?”他眼尖的瞧见了未来大嫂脸上的轻郁。
“没有呀。”
“没有?”石德汉有些怀疑。
自家大哥虽然偶尔会呼朋引伴小酌一杯,但都很有分寸,顶多喝个薄醉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而今天却醉成这样?看来事情颇有蹊跷噢。
“嗯,本来一直都好好的。”
“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发生呀,可是阿朗就像是突然对酒起了兴致似的……”
睨了眼面带委屈的小女人,一时之间他也揪不出个重点来,一声轻喟,他决定暂时掠过这个话题。
“小穗,你也别想太多了,八成是这家伙肚子里的酒虫闹起性子罢了,来,你扶那边……喂,小心点,那边有个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