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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以烈愤恨的大叫:「可恶!」手中的刀直挺挺的射进深雪之中。随即他俩快步的追上豹子。

  大王殿中,颐王已接获禀告,眉上不禁多了分忧愁,见豹子满脸的无畏,他只能摇头叹气。

  大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统领,你这是何苦呢?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竟为了她背上反叛的罪!啧啧啧!」

  「想不到你会这么做,愚蠢!」颐王怒道。

  朱以烈跪向前,「陛下,是未将无能,不知有人混进军队中,是属下放走他们的,不关统领的事,要治罪就治我吧!」

  曹至刚也跪向前,「我也有份,是我的疏忽,造成今天的局面。」

  朱以烈狠狠的瞪了曹至刚一眼,「你搅什么局!」又向颐王请罪:「不关曹将军的事,全是我一个人干的!」

  「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放走的。」秦淮雨正色的说,不容许他们两人再插上一句话。

  大世子挑了挑眉,「哼,狗奴才,别把咱们当傻子!要不是统领的命令,黑衫军哪有不敢追的道理。」

  颐王不耐的挥了挥手,「先关进天牢,听候审判。」他真是痛心!豹子是他和秦筠庭唯一的血肉,他怎下得了命令杀了他!

  两位黑衫军恭敬的叫了声:「统领,请!」

  大世子怒斥:「他不再是你们的统领,如今他只是个阶下囚!明白吗?」

  雨位黑衫军静默着,秦淮雨静静的跟着他们离开。

  朱以烈满脸沮丧,仍叫着:「统领!」

  但,秦淮雨并未回头,直挺挺的被押向天牢。

  「两位大将军先退下吧!」颐王有些烦躁的说。

  朱以烈忿然的望着颐王,「统领如果被叛了死刑,末将也难辞其疚,颐一并受死!」

  「末将也是。」曹至刚同意着。

  颐王望着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他俩自征战以来,就一直跟着豹子南征北讨,除了豹子的命令,谁也不听。如今豹子被打入天牢,这下黑衫军该由谁来带领?这颐王烦恼不已。

  「你们先退下吧!我自有打算。」颐王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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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湖山庄是个风景幽美的地方,位在俯瞰湖泊的半山腰,是个避暑山庄!这地方是当年静缘为了爱妻金如玉特别命人建造的,如今,只剩下几位忠心的老仆,每日忙碌的打扫,期待工人的归来。

  此时宁静已久的极湖山庄外传来策马声,赵总管拿起长棍严阵以待,当年他可也是赫赫有名的大盗,臣服在花无道手下多年,早已收山,是位忠实的总管。

  静缘抱起金铃一脚踢开大门,赵总管手上的木棍忽然掉落在地,是盟主花无道吗?虽然暴戾之气已殆尽,光着头皮,一副出家的模样,但,他盟主的气势仍在!赵总管不禁老泪盈眶,他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

  「盟主!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赵总管十分开心。

  「是呀!我回来了,还把小姐找到了。」静缘抱着金铃,大步的向屋里走去,赵总管忙紧跟在后。

  白若虚和惠思不禁对这极湖山庄细细打量一番,这里真是极静之地,且好山好水的!山庄里的一切够气派!想不到静缘师父的过去,果然是轰轰烈烈!名不虚传!

  「两位兄弟请进来喝杯茶吧!」赵总管热情的招呼他们。

  金铃猛地醒了过来。静缘已解了她的昏穴。

  「这是什么地方?」她忙问,眼前的景象令她陌生,倒是静缘师父她还认得,只是不见秦淮雨,她的心难安。

  「孩子,这是极湖山庄,是我和你娘最喜欢的地方。」

  「你说什么?」金铃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铃,我是你爹啊!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女儿啊!瞧你脚上的金铃铛,那是条安魂铃,当年是我亲手为你戴上的啊!只是,如玉为何会将你丢弃在深山里?难道她真那么恨我,竟不要我们的孩子!」静缘十分难过。

  金铃摸摸脚上的金铃铛,这条金铃铛从小就戴在她身上,师父也是因这金铃铛才为她取名为金铃的。但,她把铃铛给了淮雨,如今淮雨又归还给她,这代表什么?金铃气愤的跳下床,直往外奔去。

  「女儿!你要上哪去?」静缘忙追了上去。

  白若虚和惠思正喝着热桂圆茶,就看见金铃奔了出来,静缘紧追在后捉住她。

  「怎么了?」他俩忙走上前去。

  「女儿啊!别冲动呀!」静缘好声相劝。

  「我要去找淮雨,他……骗我,他竟把我送出来了!我不要离开他呀!」金铃挣扎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的用意是为你好呀!你在颐国会令他不好做事的!」静缘心疼自己的女儿。唉!情字害死人啊!

  「原来……秦淮雨就是豹子……」这一听,惠思意会过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金铃。

  「我要去找他,放开我!」金铃生气的大叫。

  惠思忽然生气的吼她:「你这个叛徒!心中谷的子弟都以你为耻,你竟爱上了灭门灭师的仇人!」

  金铃一听不再挣扎,软弱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会懂的,他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你不会懂的!」

  「我才不想懂,你这叛徒!」惠思气得大骂。

  金铃哭了起来。静缘见自己的爱女哭成个泪人儿,不禁向惠思大叫:「那家伙有什么不好?有勇有谋,敢做敢当,要不是他放我们走,我们早就被黑衫军乱箭射死了!你想想,他放走我们,一定会被颐王治罪,现在可能关进牢里了,这样的一位好汉,你嫌他什么?我就很欣赏他!」静缘跟女儿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而且,他真的欣赏那个豹子统领!

  「你知道什么?心中谷的子弟无缘无故的就被杀死,他们才冤呢!」惠思又吼了回去。

  金铃紧抓着静缘问:「你刚才说什么?他被治罪了?」

  「傻女儿!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所以你可别再回去自投罗网,枉费他的一番苦心。」静缘好声劝着。

  金铃摇了摇头,「我要去救他,我不能任他牺牲自己,而自己苟活。」

  「唉!要救你已不容易了,要再进颐国,简直找死嘛!」

  「你是我爹,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也不要活了!」

  静缘听见那声爹,心花朵朵开,「你……你叫我爹!我好开心……」

  「你答应我?」金铃祈求的望着他。

  静缘拍拍胸脯,「好!为了女儿的幸福,做爹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爹,你真好!」金铃这才止了泪。

  惠思哼的一声,推门走了出去。金铃有些歉然,但,她不会后悔!白若虚望了望金铃那双坚决的眼,发现她不再是心中谷那个无忧无虑、老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师妹了。她已经蜕变成一个女人,为了爱勇往直前。

  金铃望着白若虚,「大师兄,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白若虚叹了口气,「我会劝劝惠思,毕竟引颐军入谷的人是明镜,他只是太愤怒而迁怒于你,放心吧!」

  白若虚走了出去四处找着惠思。那家伙一定不在院子里。白若虚一跃,上了屋顶,果然在屋顶上找到惠思。他双手枕着头,晓着脚,嘴里还叼了根草,躺在屋顶上,望着天上的明月。

  白若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惠思……」

  惠思吐掉了口中那根草,「别说了!金铃不再是我们的小师妹,她已经被豹子迷昏了头,忘记自己是谁了。」

  白若虚望着那轮明月,叹了口气,只有尝过情浓的人,才知道其苦。他缓缓的说:「金铃只是长大了,有了爱人,所以才会改变。」

  惠思仍一脸的不为所动。现在的他,非常愤怒。

  白若虚又说:「那个冷血的豹子不是也变了吗?他为了放我们走,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中,以他那样冷漠无情的人,竟能抛官弃富,甚至背叛他所效忠的国家,其实,这种后果他都早预料得到,但,他仍然做了!这样的他,难道还不值得敬佩?」

  惠思皱着眉头有些动容,但就是不肯妥协。

  白若虚接着说:「何况当初引颐军进谷的人,是我们的师弟明镜哪!」想到明镜,白若虚不禁叹口气。

  惠思不语。好一会儿,他红了眼,「我……我舍不得金铃,金铃仿佛离我们愈来愈远了,我不想再失去心中谷的任何人了!」惠思有些哽咽。

  「唉!别哭了,想不到你这么在乎我。」金铃不知何时跳上了屋顶,那双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对着他笑。

  惠思面红耳赤,「我哪有哭!还有……谁在乎你了!」

  「好了,好了!我,金铃,是不会变的,我仍在乎心中谷的一切,仍是阴阳子的子弟,永远都是!只是……淮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为了我被关进大牢,身为阴阳子的子弟,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不能当作没事般自在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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