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她一口打断姊姊。
「那妳更不该要他。」
「如果他也相信我,他应该会认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师家妘有些自以为是的认定。
「家妘,妳别自信过头了。」
「反正我什么结果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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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自己的野心不大,钱也赚够了,不然以他现在注意何曼纯的时间超过他对工作的热忱,如果不改进,他只怕真的要把公司收起来。
何曼纯不会粗枝大叶到不知道殷恒毅对她的「企图」,本来他们的进展也算顺利,但是在敖威仁和家妘的事陷入僵局后,她也冷了下来。
「曼纯,晚上带妳去吃意大利面。」她的办公桌在前不久进驻他的办公室,这样他便可以将她从早看到晚。
「抱歉,总裁,我今晚不方便。」何曼纯的回答是正式而且公式化的。
「妳叫我什么?」殷恒毅有些错愕的扬扬眉。
「总裁。」
「妳之前是叫我殷恒毅。」
「我已经纠正这个错误了。」她恭敬的回答,连眼光都不太直视他。「之前是我太过不敬,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曼纯,妳『大姨妈』来了吗?」
「报告总裁,我『大姨妈』还没有来,但是这么私人又女性的事,希望您不要随便拿出来问我。」何曼纯表明态度。
「妳是不是吃错药了?」
「总裁,我没在吃药。」
「那妳……」他离开座位,直接来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有话就用简单又迅速的方式说出来,我不要猜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谁不对劲了?我是你的员工,我对你恭敬、尊重也错了?谁准你随便问我『大姨妈』来了没?至于我有没有吃错药,只要我没有耽误工作,你管我吃什么药?」她恢复泼辣本性的说。
「曼纯……」他哑口无言。
「现在是怎样?」她更加咄咄逼人。
「妳是哪里表现出了妳的恭敬、尊重?」他好想笑出声。「现在是怎样该由我来问才对。」
「哼。」
「我哪惹妳不爽了?」
「你没有让我不爽,但是敖威仁让我很不爽。」
「威仁哪里惹到妳了?」
「你不知道他和家妘现在是处于冷战期吗?虽然他和方巧铃肚子里的孩子无关,可是他和家妘之间是完全的停滞、完全的互不往来。」何曼纯非常担心,事情不该是这样。
「那干我们什么事?」殷恒毅一头雾水。
「敖威仁是不是你最好的哥儿们?」
「是。」
「家妘是不是我最好的姊妹?」
「对。」
「那如果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俩要谈什么恋爱?」她头斜斜的看他一眼。「殷恒毅,我们还谈得下去吗?我可能跟你『怎样』吗?」
「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他就事论事的说。
「才怪,如果他们可以言归于好、可以重拾旧情,那我们也能顺理成章,不然,我就得选边站,而我一定站在家妘那一边。」她表示。
「妳可以选家妘那边,我则……」殷恒毅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也可以选家妘这边。」
「但威仁是我的哥儿们。」
「你要选他那边?」
「这样比较有道义啊。」
「所以我说我们最好『慧剑斩情丝』。」何曼纯一副自己早想到的表情。
「妳不能选威仁这边吗?」殷恒毅试探的问。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这辈子不可能。」
「但是威仁没错啊。」
「家妘错了吗?」
「曼纯,妳要讲理。」殷恒毅不能睁眼说瞎话。「是家妘要嫁给别人,又不是威仁负了她,我认为是家妘的问题。」
「你又不了解实情。」何曼纯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家妘一定要这么『深不可测』吗?」
「她有苦衷。」
「说出来啊。」
「白痴,说得出来还叫苦衷吗?你们男人一向只用下半身思考,都不用大脑的吗?」何曼纯冷嘲热讽。「大脑不用会退化的。」
「即使是女人也要讲道理。」他亦挖苦道。
「你暗指我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我不必暗示,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要不要收回这话?」她面子挂不住的问。
「不。」他被惹毛了。
「那好,」她起身。「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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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威仁不再去想师家妘的事,既然他说了要给她时间,那他干脆寄情于工作,她什么时候想来找他,他随时奉陪。
日子虽不是很好熬,可他有经验,想开些,心情不好时多去晒太阳,要不运动也行,更何况他还有个站在他这边的哥儿们,只是,殷恒毅和何曼纯好像也闹翻了。
真是有意思!
而此时--
没有料到方巧铃还会上门来找他,他看在不久前她才流产的份上,并没有将她拒于门外。
可是今天的她看起来特别惨,没有化妆,脸色出奇的憔悴、苍老,看来好像比之前老了二十岁,没有之前的妩媚、艳丽。
「谢谢你还肯见我。」方巧铃像是被鬼附身,完全变了个人,声音也气若游丝。
「妳的身体没有调养好吗?」他是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问她。
「我……」她顿了下,随后道出惊人之语。「我得了癌症。」
「癌症?」敖威仁马上跳了起来。
「因为不断流产,我特别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我的子宫颈癌已到了末期。」她幽幽的说。
敖威仁不相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这种玩笑,即使是方巧铃,她也不可能这无知、恶劣,
「妳该再找另一家医院,让不同的医生检查看看。」
「我去了两家大型的教学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方巧铃居然还笑得出来。「很可笑吧?」
「我只能说遗憾。」他由衷一句。
「你真的觉得遗憾?」她眼睛一亮。
「方巧铃,我和妳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我害你和师家妘闹成这样。」
「和癌症比起来……」敖威仁同情的看着她,他真的是替她难过。「那并不算什么。」
「我很卑鄙。」
「算了,当是考验吧。」他云淡风清的安慰她。
「敖威仁,男人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也一直利用自己的身体从男人的身上弄钱,直到认识你,我才觉得如果能找个好男人安定下来,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她自我剖析的说着。
「我其实没那么好。」他有什么缺点他自己很清楚。
「但你却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动心的男人。」
敖威仁只是不语的望着她。
「可能是报应吧!癌细胞早在我的体内繁殖、扩散,我曾经怀孕三次,都在我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流产,本来我还以为这是好事,我不用有任何的罪恶感,没想到……」她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医生怎么建议?」他实际的问。
「癌细胞已经扩散,既无法开刀,放射线治疗也只是多受折磨。」她淡淡的说。
「医生的意思是……」
「等死。」
「不,医生不可能这么说。」敖威仁还是感到无法接受。「一定有什么治疗的方式。」
「我不想待在医院里受折腾,我决定好好的过我剩余的日子,没有医生、没有药物、没有任何折磨,我要自然的离开人世。」方巧铃已经好好的想过了。
「妳的家人呢?」
「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痛苦,我宁可他们记得我最美的一面,等我死后,再麻烦你把我遗体交给他们处理后事。」她哽咽道。
「我?!」
「敖威仁,你可以陪我走完我人生的最后这一段路吗?」她提出了无理的请求。
「这……」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对我没有好感,但在我生命中来来去去的男人里,我竟然找不到一个我真正爱的人,可悲吧?」她流着泪向他说。
敖威仁蹙起眉考虑着。
「不会很久的。」方巧铃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我确定不会花你太长的时间。」
敖威仁凝视着她。
「陪我一段吧,让我的灵魂有个支撑的动力。」
「好,我答应妳。」他不再犹豫了,决定伸出援手。
第十章
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师家妘和翁仲杰的婚礼在一家庄严肃穆的大教堂举行,但是当牧师要开始证婚时,新娘和伴娘却交换了位置,所有的来宾,亲友都傻了眼,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师震洋只是轻描淡写的看着两个女儿,并没有勃然大怒或是大发雷霆。
师家妘赶忙道:「牧师,继续啊~」既然她老爸没有暴跳如雷,她老妈也没有晕过去,她得把握机会催牧师进行仪式。
「但是妳们……」牧师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错啦。」师家妘急道。
「可是妳才是新娘啊。」
「新娘是我姊姊。」
「妳确定?」牧师看看原先的伴娘和新郎,发现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因为从他们那彼此含情脉脉的凝望与十指紧扣的坚定模样来看,这一对的确才像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