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家此刻只有师家妘的姊姊师敏敏在,面对来势汹汹的敖威仁,她已有一套剧本去应付他,她不会忘了妹妹的交代。
「家妘不在台湾。」为节省彼此的时间,她直截了当的道,而且说真的,她有点怕这个看起来像是要上门寻仇的恐怖男人,像是随时想大开杀戒的模样。
「英国?!」敖威仁皱起眉。
「她的确去了英国。」
「一个人吗?」
「我父母陪她去的。」因为得替老爸打点公司里的大小事,所以她先留在台湾,过一阵子她再去英国替换她父母回来。
「师敏敏,妳能告诉我真正的状况吗?」敖威仁不得不放下身段问。
「该告诉你的人是家妘。」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大吼一句,明知可能会吓死师敏敏,但他不管了。
师敏敏被他一吼,心脏真的差一点就停住不跳,但是她已经在妹妹的面前发了誓,死都不会说出妹妹此刻身体的真实状况,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话。
「你吼我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她低低的说。
「那家妘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她是去旅游、读书还是定居?」敖威仁微带嘲讽的道:「台湾没有这么糟吧?」
「我无法回答你。」
「她在哪个城市?伦敦吗?」
「敖威仁,我真的无法回答你!」师敏敏已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我看你忘了家妘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她变心了?」
「反正......」
「如果是有第三者,那也太讽刺了些,前不久我和她才一起去香港过圣诞节,找了一棵许愿树承诺彼此要相爱一生一世,难道那都是骗人的、都是演戏吗?」敖威仁简直不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师敏敏决定不回答。
「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男人?」
她故意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不知道!」
「家妘不是那种会劈腿的人!」
「反正你不要问我。」
「我……给我她在英国落脚的地址!」他决定追去,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投入了真心、投入了感情,这辈子他第一次打从灵魂去爱一个女人,他不相信她会背叛他。
「你要去英国?」师敏敏又忧又喜的问。
「不弄清楚我会得内伤。」
「但是家妘……她不会想看到你的!」师敏敏了解妹妹的苦心,她也知道敖威仁爱家妘,唉!妹妹说得对,让他恨她会比让他活在失去她的苦痛中容易些,她懂了。「敖威仁,承认吧,家妘不爱你了!」
「她不爱我了……」
「接受这事实吧!」
「连妳都这么说?!」敖威仁既难堪又气愤,连师敏敏都知道他被甩了,师家妘不爱他了。
「反正你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挑。」师敏敏强颜欢笑。「你又炙手可热了!」
「妳以为这是我要的?!」
「我知道你要家妘,但是,」师敏敏苦涩的道:「你们没这个缘。」
第二章
六个月后。
殷恒毅习惯当敖威仁的「天使」,以前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在师家妘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之后,他更是把工作当作生命的唯一,如果不是殷恒毅这个好哥儿们三不五时的把他拖去喝点小酒、打个高尔夫球,放松一下身心,只怕敖威仁这会早就过劳死了。
「走吧!」走进敖威仁没有带上门的办公室,殷恒毅豪迈的一句。
「我要等一份报告。」敖威仁拒绝。
「明天早上再看报告会出人命吗?」殷恒毅问。
「不会!」
「天会塌下来吗?」
「没这么严重!」
殷恒毅挖苦道:「那你等什么?」
敖威仁当然懂好友的意思,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幽默感,这半年来……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幽默、什么叫轻松。
本来就不是好好先生的脸和味道,现在的敖威仁看起来更加的冷酷、犀利、不近人情,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一种会叫人不寒而栗的严厉,好像他看什么都不顺眼、都不满意。
「恒毅,我真的要等报告。」他仍是婉拒。
「你赚那么多钱要干么?」
「我爽!」
「我也是搞科技的,为什么我好像很闲?」
「你的野心没我大吧!」
「好吧!威仁,给你赚到了全世界的财富,然后呢?」殷恒毅的确是野心不大,同样搞科技事业,敖威仁已有数十亿的身价,而他却只有数亿。「你有比我快乐、惬意吗?」
敖威仁翻着桌面上的一堆卷宗,看着上面的数据,是啊!他赚翻了又怎样?
「我约了两个名模,然后我们四个一起去喝酒寻欢!」殷恒毅建议,事实上他的行情还不错,虽不是言承旭、郭品超那种帅男人,但毕竟世面见多了,也有自己的事业,算得上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
「我不想!」他冷笑。
「那你当是陪我。」
「恒毅,才两个名模,你自己搞得定!」
「你希望我搞3P?!」殷恒毅揶揄的说,只差没把好友从办公椅上拖起来。
「你想5P、6P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行。」敖威仁答得犀利。「我对那些花枝招展、只会傻笑的名模没有胃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威仁,你想当和尚吗?」
「我没想当和尚。」敖威仁顶他的哥儿们一句,「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有美女作陪你还嫌?如果看上眼……」
「我不会看上眼的!」
「威仁,都已经半年了,你还忘不了师家妘吗?」明知这话题像是地雷一般,但是殷恒毅知道这才是真正问题的所在。
果然像是踩到了老虎的痛脚般,敖威仁马上一张想要砍人的脸,他用一种不怒而威的表情看着他的哥儿们,问题是殷恒毅根本不怕。
「这是事实你还怕人家说?」
「恒毅......」
「你还不肯死心吗?」
「不要谈她!」敖威仁以令人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说出。「如果我们还要做哥儿们。」
「不谈她不表示她不在你心里,瞧瞧你自己,看看你这半年来的改变!」
「我哪里改变了?」他死不承认。
「嘴硬没有什么用。」
「殷恒毅!」敖威仁想轰他出去。
「就是一个女人嘛!」殷恒毅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又不是你负了她,是她自己先对不起你的,你何苦折磨、虐待自己,你该活得更精采、更刺激。」
「我过得很好!」敖威仁还是坚持。
「那请问你多久没和女人上床?」
敖威仁白了好友一眼,「我洁身自爱不是缺点!」
「但是正常男人……」
「我只是没碰上我想跟她上床做爱的女人!」
「哼,你只是心死了,身体也冷了。」殷恒毅讲得很白。「真不知道你是哪一个时代的人,现代男人连结了婚,是死会了都还想偷腥、搞外遇,而你能玩却不玩!」
「男人也可以有原则的。」敖威仁回他一句。
「你是为谁守身如玉啊?」
「恒毅,你知道我办公室的大门在哪!」
「不值得啦。」殷恒毅大剌剌的说,表情是夸张的。「人家现在搞不好正沉醉在爱河里,每天过得快乐又幸福,而你呢?」
师家妘这一走,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音讯,他也找过她的父母,可是师震洋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师家妘的母亲则只是含着泪要他算了,说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不需要他再费心,师家妘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真是好笑!
但更好笑的是连师家妘的好友何曼纯也失踪了,家人也交代不出她的去向,非常诡异。
「威仁,喝酒去吧!」殷恒毅锲而不舍的道。
「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打算烦死我?」敖威仁吐露投降的口吻。
「没错,我会烦死你。」
「那……」他一叹。「去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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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数万呎的高空中飞行,坐在靠窗位子的师雪竫非但不怕看向机窗外,反而对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非常的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有恐机症,她就很喜欢这种翱翔于蓝天的舒畅感觉。
因为留了及肩的半长发,所以她常会不自觉的拢拢头发,加上下巴整过型,她也常无意识的去轻触,好像想找回什么似的。
「家妘,我好饿喔,我想叫空姐送碗泡面,妳要不要?」何曼纯打断了她的思绪。
师雪竫回过头,表情有些不赞同的看向好友。「曼纯,妳又忘了!」
「哦,妳现在是叫雪竫。」何曼纯伸伸舌头。
「不能叫错!」
「现在是在飞机上嘛。」
「但妳要养成习惯,师家妘……已经死了。」师雪竫竫很喜欢目前的新脸孔、新名字。
「家妘,这真的是自欺欺人,耍妳自己也耍别人,当然妳的脸孔不一样了,妳的名字也换了,可是骨子里,妳永远是那个师家妘,妳想唬谁啊?」何曼纯不觉得好玩。
「曼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