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叫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一夜不归,即使她是去玩乐、去泡夜店、去什么有趣的地方,也该回来睡觉吧?难道……难道她有可以一起过夜的伴?明明她亲口说她没有男友啊。
所以他决定等下去,看看她在搞什么,为什么一夜不回家。
当他看到她从出租车上走下来,马上下了车朝她走去。
师雪竫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敖威仁已经像是讨债公司的人冲到她的面前,一副吃醋、愤怒的丈夫逮到偷情老婆的反应,但她什么时候回家又或干脆不回家会和他有关吗?
「妳可回家了。」他一脸阴森的表情。
「总裁早。」她镇定的回了一句。
「妳去哪里了?」他质问。
因为是在「公开场合」,而且这会天色早已大亮,所以师雪竫并不是那么的操心,他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样吧?
「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师雪竫,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妳我现在有多冒火,多想发泄我满腔的怒意,所以请妳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他虽然心平气和的说,但眼神却传达出完全不同的讯息。
「我……去我朋友家。」
「妳睡在妳的朋友家?」
「我犯了公司的哪条戒律或是规章吗?」
「女的朋友?」他又小心的问。
「不管是男的朋友或是女的朋友,我想都是我的自由吧?」师雪竫摆出了较顽强的姿态。「你不能限制我。」
「可是妳说过妳没有男友。」
「我总可以慢慢交男朋友吧?还是你认为我会一辈子没有男友?」她气得嘟起嘴。
不是敖威仁眼花或是闪神,以前师家妘生气时,她也爱嘟嘴,那时他总会觉得她可爱又淘气,也通常拿她没辙,而这会师雪竫嘟嘴的神情……
马上换了一个表情,师雪竫立刻发现到太危险了,她又做了和师家妘一样的反应。
「总裁,我上班会迟到的。」她刻意一副谦卑的表情。「我还得上去换衣服。」
「妳和师家妘到底有没有关系?」一夜没睡的他,这会的情绪已紧绷到了顶点,随时有可能像是一座火山爆发。
「总裁……」
「妳整过型?」他尖锐的问。
「我......」
「妳的声带受过伤?」
「你......」
「我知道我没有疯,纵然妳有那么多合理的解释,可是妳明明……」说完他好像再也忍受不了的,突然将她往旁边围墙一推,然后整个人欺压而上。「我只要吻了妳就知道。」
「我会叫有色狼!」她警告他。
「妳可以告我性骚扰。」
「我会!如果你敢吻我。」
「我敢。」说着他低下寻找她的唇。
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气,她的两条腿拚了命的向前踢,其中一脚扎实的踢到了他的小腿骨,只见他痛得整个人向后一缩,有那么一分钟他甚至连咒骂的话都说不出。
「不要骂我,是你逼我的。」
「家妘--」
「是师雪竫!」她对着他大叫。「我是师雪竫,不是……不是什么家妘,如果你想找什么替身或是影子,请你去找别人。」
敖威仁怔了一下,师家妘的确不会如此刁钻、如此野蛮,更不要说是动脚踢人,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果她真是家妘或是和家妘有关,为什么她不敢让他知道?他想她、爱她,这半年多来并没有改变啊!
「如果你不爽……你开除我好了。」她以无所畏惧的姿态说。
「我不会开除妳。」他冷冷的看着她。
她也冷冷看着他问:「我可以上去换衣服了吗?」
他强硬的要求,「我们今晚碰个面。」
「我要补眠。」
「明天早上我来接妳去上班。」他再退让一步。
「我习惯搭公车。」她这次不留情面了。「我对奔驰有点过敏,我喜欢公车。」
「师雪竫,我们总要谈个清楚!」他爬着头发无奈的说。
「我们是哪里不清不楚?」她不敢再嘟嘴。「模特儿也好、女演员也罢、社交名媛也无所谓,即使是风尘女子都不关我的事。」她说完一哼,转头就走。
「关妳的事,我确信和妳有关系!」敖威仁愤怒地朝她的背影大吼。
第五章
当敖威仁和师家妘还是男女朋友时,何曼纯见过殷恒毅几次,感觉还可以,反正是敖威仁的哥儿们,所以她也把他当朋友看,只是她想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约她出来。
殷恒毅以前从不曾觉得何曼纯是美女,只认为她个性利落、谈话有点深度,和师家妘就像亲姊妹,但半年多不见之后,她好像多了份飘逸、成熟感。
「威仁说妳刚回台湾?」在Lounge Bar里,他叫了威士忌,她则点了啤酒,这么久没见过她,他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
「总要回来啊。」她对他也像是对老朋友般,不需要装腔作势的扮小女人。
「难怪妳气质不太一样。」他赞美。
她瞄了他一下。「你是说我以前没有气质?」
「别这么凶悍,会吓死人。」
「是你先说的。」
殷恒毅随口问:「威仁说妳现在在找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成为你们谈论的话题。」何曼纯摆明了相当意外。「你和敖威仁已经没有其它话可以说了吗?」
「自从师家妘不见之后,没多久妳也『下落不明』,所以我们会聊到妳。」殷恒毅承认。
「我才没有下落不明。」她反驳。
「对啊,妳现在是回来台湾了,但是师家妘……」他感慨的摇摇头。
「殷恒毅,你是想来套话的吗?」她马上起了戒心。
「我又不是敖威仁。」
「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得了,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不过我才不会勉强妳。」殷恒毅一派轻松的表情。「师家妘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失踪了我当然会惋惜一下,会替威仁小小难过一下,可是基本上对我无伤。」
何曼纯轻啜啤酒,她知道殷恒毅的话合情合理,不过她还是要有防人之心。
「想不想来我这边工作?」他突然提议。
「做什么呢?」
「我的特助。」
「你之前的特助呢?」
「刚生产完,被她的宝贝女儿迷昏头,决定留在家里当贤妻良母,她的理由是如此崇高、神圣,叫我连挽留她的念头都不敢有,这年头要找这样的女人有如海底捞针,所以我没有特助了。」殷恒毅双手一摊。
「然后你想到了我?」她还是有点防备的姿态,她和他没有这么深的交情。
「威仁说妳在找工作,所以……」
「殷恒毅,这之中……」何曼纯发现自己简直是有些神经质了。「有没有诡计啊?」
「诡计?!」
「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她只讲了一半。
「可以怎样?」殷恒毅正经的问。
「我真的不知道有关家妘的事。」
殷恒毅不会对女人发脾气,因为他认为不会发生什么值得他发脾气的事,但是这一会,他的表情却相当的难看。
「我在妳的眼里是个卑鄙的男人吗?」他酷酷的问。
「我没说你卑鄙。」
「那我看起来心机很重吗?」
「我没那样想。」
「那妳为什么要这么暗示?」他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解释。「好像我拿了敖威仁什么好处,准备和他连手设计妳,妳会这么想,我真的感到很受伤,师家妘的事过去了,她会困扰威仁,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用这么激动。」
「是妳叫人生气。」
「我怎么知道在家妘不见之后,你和敖威仁还会对我这么『仁慈』。」她当然要防。
「妳们女人真是小鼻子、小眼睛。」
「我只是不想笨到自己被卖了,还笑着帮人家数钱,你若需要特助,只要登个报,怕不有上千个人去应征,我的条件有这么优吗?」她看着他。
「但我们认识啊。」
「这样就够了?」
「起码我们好沟通,而且我也信得过妳。」
「信得过我我?」
「以妳对朋友这种两肋插刀、有情有义的表现,如果将这种热忱用到工作上,我相信妳有天会成为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他有点灌她米汤的说。
「你真的没有其它目的?」
「何曼纯。」殷恒毅瞪着她。「妳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是我找妳来为我工作,又不是叫妳去敖威仁公司。」
「不会有公报私仇的事吧?」她必须弄清楚。
「我和妳之间没有私仇吧?」
「薪水呢?」
「妳决定好了吗?」
「我学习能力很强,就算一开始没有八、九十分的标准,但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表现。」何曼纯自信道,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如果他是真心的,她当然愿意接受。
「好吧,三万五千起薪。」他爽快的道。
「我们讲定了?」
「明天来报到。」殷恒毅说,然后他喝了口威士忌,其实何曼纯是聪明的,她的推测也有一半是对的,敖威仁的确希望他帮忙,因为他问不出什么,那么他这个哥儿们就要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