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柳页儿点点头。
她的法文还不是很好,所以并不知道蓝昊在法国出名的程度。
蓝昊在法律界响亮的名气,英俊潇洒的外貌和单身多金的形象,使得他成为媒体的宠儿、社交界的金童。
蓝昊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香港小姐出身,曾经短暂待过演艺圈,在一次社交宴会里和蓝昊的父亲相识,旋即天雷勾动地火,成就了一段良缘。
“我的朋友叫作方礼贤,我要你帮助他忘了他的前妻。”
柳页儿懂了,这个任务听起来不难,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困难重重,因为她虽然古道热肠,但也只限于在工作上,其他方面她可是很被动的,更不用说要她安慰人了,尤其要她安慰一个大男人,她行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效果不是很好,我会怎么样?”
蓝昊冷冷的看著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胆敢失败,死路一条。”
柳页儿打了个冷颤。死路一条?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在哪里上班?我派车送你回去,今天讨论的事我会再跟你联络,你休想躲起来。”
“请蓝先生放心,我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这不只是她的事,还关系著朵儿,朵儿行事冲动,蓝昊种源库的火八成是朵儿放的。
“最好是这样,因为不论你躲到哪里,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逮到。”蓝昊宣示著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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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页儿工作的“小宠物”为法籍老夫妇所开,是一家专门贩卖乌龟的小小宠物店;店面不大,大约八坪左右,但整理得很干净,布置得很清爽,柳页儿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在这里工作的机会。
幸运的是,老夫妇并没有因为她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而不用她,反而关心的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愿意提出协助。
第一个客人上门,不是别人,是柳页儿的妹妹柳朵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和蓝昊先生有纠葛,还烧了他的种源库?”
“我们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动植物请命,只不过……用的手法太激烈,不小心烧了蓝昊那坏人的种源库,我们原本一开始只打算用偷的,没想到擦枪走火。他们动作可真快,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上你,你全招了吗?”柳朵儿一脸的不在乎。
柳朵儿和柳页儿虽然是双生姊妹,但她的行径可是比柳页儿大胆许多,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没什么顾忌,反正大不了烂命一条;再说,若能为理想而牺牲生命也是值得的。
“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什么也没说。”
柳朵儿拍了拍胸脯,“好在你什么都没说,否则我就惨了,肯定会被骂死。”
“会被谁骂?你是不是被人胁迫才会做出这件胡涂事?”
“没啦,我柳朵儿岂是旁人可以胁迫的,我是因为理念和组织相契合才加入他们的,能替那些可怜的生物请命,真是一件过瘾的事。”
“组织,你加入什么组织?你可别乱来,爸妈要是知道我们来法国没有好好用功读书,反而参加了什么不良帮派,是会担心的。”
柳朵儿笑笑,“我才没那么笨呢,‘理想主义’不是不良帮派,而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关怀团体,专门为可怜的弱势生物请命;那些被关在种源库的生物真的很可怜,没有自由之外还得成为人类的实验品,在它们身上试新药、进行各种不人道的试验,这是我们所不能忍受的。
姊,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法看小动物受苦,我一定要救它们。”
“你为了救那些生物,却让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实在太冒险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就好比如果人类被外星人捉去做动物实验,下场会是多么凄惨,我们身为人类应该发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同理心,能做多少是多少。”
柳页儿当然理解她的感受,可人在异乡,她们又有多少筹码可以和大财团斗争?螳臂挡车的结果只会伤害到自己。
“蓝昊在法国是不是很有影响力?”
“是啊,所以他的种源库才会开得那么大,生意好到不像话的地步。”
“他还是个律师?”
柳朵儿点点头,“没错,法国大律师,可惜唯利是图,不知人间疾苦,他把你找去有说什么?是不是准备告我?”
她才不怕被告,有人相告才好玩,反正她正好对读书没啥兴趣,弄点有趣的玩意儿来解解闷也挺不赖的。
“没有,蓝先生不打算走法律途径解决。”
柳朵儿啊了一声,难掩失望。“为什么不告我们?若是能上法庭我们就出名了,一出名还怕没工作可做吗?到时你也跟著沾光,就不必这么辛苦在这里卖乌龟了。”
“朵儿,我们在这里只不过是个过客,自保之道就是不要介入太深。”
“我才不要只当过客呢,我想在法国定居,我喜欢法国,我要在法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我要出名,我要成功,蓝昊先生应该来找我,他为什么找上你?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他不告我们,难不成要我们赔钱?理想主义可没这么多钱可以赔给蓝先生。”
柳朵儿激进的说法听得柳页儿头皮发麻,她能说出蓝昊不兴讼的交换条件吗?
不,她不能讲,肯定会出纰漏的。朵儿不可能认分的跟著蓝昊起舞的,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也许什么都不说就由她一肩扛起,会是比较好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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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蓝昊派车来接柳页儿去见他的秘书包琴心,所有关于方礼贤的事包琴心知道不少,问她就对了。
“你就是蓝先生找来安慰方先生的女人?”
包琴心精明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柳页儿,试图在她身上找出与众不同的蛛丝马迹,否则凭什么这个姓柳的烧了种源库还可以如此幸运?什么都不必负责,只需要陪离婚男聊天就没事,世上岂有如此便宜的交易?
“蓝先生告诉我,只要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你。”
“是啊,你想问什么?”
“方礼贤先生和他的妻子为什么离婚?”
柳页儿看了看腕表,她今天真的不能再迟到了,利汉夫妇对她这么好,她不能把人家的方便当随便,做人处世的道理并不因为身处的国度不同而有异。
“这说来话长,主要还是和女人有关;这么说好了,就是方先生有了外遇,你是知道的,女人怎么可能原谅这种事?尤其是在女权高张的今天,自然是不能容忍。”包琴心淡淡一笑。
“既然是方先生有外遇,为什么不舍得离婚呢?”没道理啊!
“因为方太太是法国大美女,拥有举世无双的外貌,男人当然舍不得放弃如此美眷啰!所以这个婚离得不是很顺利。”
包琴心一边喝咖啡一边说著她听来的内幕消息,想著老板到底希望她说到什么程度?好的说完,坏的部分要不要也说一说?
“都有这么美丽的妻子了,方先生为何不懂珍惜?”
包琴心耸耸肩,“我也很想问问方先生,现在你有机会近距离和方先生相处,不如把这事弄清楚,好解开我的心头之谜。”
“我什么时候可以和方先生碰面?”柳页儿再次低头看了看腕表。天啊!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今天小宠物得由她开门,利汉夫妇去探望刚生产的女儿,下午才会进店里。
“不知道,这事老板会安排,你是不是急著走?我看你一直看手表。”
柳页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知道这很没礼貌,可是我真的在赶时间,我工作要迟到了,如果没别的吩咐,我想先离开好吗?”
“好啊,当然好,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柳页儿摇摇头,“谢谢,我自己叫车就行了。”
包琴心听她这么说,自然就没再勉强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客套话,总之,照单全收就是。“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你要自己叫车就自己叫车。”
然后,柳页儿火速离去,留下一脸窃喜的包琴心。真好,这个柳页儿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否则她以后的日子不知有多难过。
第二章
下班之后,柳页儿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正要结帐时手机响起。
是蓝昊,那天和包琴心谈过话后,即断了联系,直到此刻才再找她。
(你现在人在哪里?)不是很耐烦的语调,维持他一贯的作风。
她以最镇定的音调,平静的说出:“我在超市买东西,正要结帐。”
(把东西放回去,立刻搭计程车到我公司来,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讲完这句话,电话旋即收线,不让她有半点回应的机会。
柳页儿吁了一口长气,无奈的将提篮里的东西一一放回原处。她现在必须暂时失去自我,唯有放弃自己的主见才能把蓝昊交办的事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