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静羽换上外出服,蹑手蹑脚的出门。
路灯在夜里微亮着,四周静得只剩下一些远方车辆行走的声音,一个人从她背后出现,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大跳。
「别怕,是我。」是温潛的声音。
她缓缓转过身,心跳快得像要飞了出去。「为什么来?」
「睡不着,开着车四处乱晃,不知不觉就开到你家附近,看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所以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你不想见我吗?」
「不是的,我以为今晚在宴会厅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她直言。
「我们有说什么吗?我邀请你喝咖啡,而你拒绝了我,你说清楚了什么?」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怕泄露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眷恋。
「因为我不知道见面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不可以做朋友吗?」他又问。
听他这么问,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不行……不行……我没办法跟你做朋友。」
「为什么没办法做朋友?」他微怒的看着她。
「请你不要问了,我就是没有办法。」她越哭越伤心。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泪眼婆娑,「为什么哭泣?是你先不要我的不是吗?两年前选择离开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哭?」
「我不能不离开,你知道我离开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你的家如果再有一个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悲剧发生。」
「你可以和我商量的不是吗?一声不响的离开,就不怕我难过吗?」温潛的手的力道加重。
她摇摇头,梨花带泪的说:「我以为……我当时以为你母亲自杀往生了,我很自责也很害怕,我怕你会怪我。我爸爸已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我又害死了你的母亲,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你会恨我,甚至把我赶走,所以我决定在你受不了我之前先离开你。」
他松开她,一惊,「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母亲过世了?」
她后退两步,「没错,我听刘嫂说你母亲上吊自杀,我真的以为她去世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事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子,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两年来,你没有任何消息。」他指控她。
「可是你也没有找过我不是吗?」她说出自己心碎的原因。
温潛靠近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他再也受不了思念的煎熬了,看着她却不能亲近他,比死亡还难熬,他决定豁出去,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要拥有她。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们的感情,所以才没去找你。」
她趴在他怀里呐喊:「我不要只做朋友,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我不要你只做我的朋友,那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不够!不够!不够!」
他捧起她的脸蛋,动心的吻着她,世上有什么表白比她的呐喊更真实。
许久后,他离开她的唇,「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自己可以没有你而独活。」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她勇敢的问。
「不只是爱过,我现在还爱着你,你不会明白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想你,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从没停止过。」
「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要你母亲难过,可是我也不想再失去你。这两年我过得像二十年,我不能再那样熬下去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一腔热情毫不保留,当他吻她的那一刻,她决定不再隐瞒自己对他的爱恋,那太辛苦了,她忍耐不下去。
「我来说服她,给我一点时间。」他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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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潛走进母亲的房里,他下定决心,不论母亲如何看待他将要说出的事,他都要和静羽厮守在一起。
为了母亲的病,他一直顺着她,可是他不能再让步了,他要让母亲知道他有多爱静羽。 「阿潛,你有话要跟我说对不对?」温母语气持平的说。
温潛拉了张椅子在床侧坐下来。
「在你说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件很奇妙的事,你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然后告诉我不要迷信,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说,我在听。」他点点头。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真的是怪梦,我梦见你姊姊了,这十多年来我不曾梦过你姊姊,我昨天晚上居然梦到了。阿娴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反而是我这个做妈的人老得不像样。」
「姊姊说了什么?」这个梦引起他的兴趣。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差不多十分钟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就是面对面不说一句话,我一直哭,她却一直笑,后来我不哭了,她才开口说话。她说她是来向我道别的,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要去投胎,我说怎么那么多年了才去投胎,她告诉我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哭,她放心不下,所以到现在还没去投胎。」温母情绪稳定的把话说完。
他沉吟着没有接话,正确的说法是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听了很难过,我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说一切都好,除了我是她唯一的牵挂,我跟她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哭了,要她安心的去投胎。」
「这样很好,姊姊去投胎是一件好事。」他顺着母亲的话。
「是啊,我明天想去看看她的坟,我有好多年没去走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杂草丛生了?!」
「不会杂草丛生,我每年都会派人去整理。」
温母点头,「我知道你会把阿娴的坟照顾得很好。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温母深吸一口气,就算再难开口还是要开口,他不能没有静羽。
「妈,我要结婚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他一口气说完。
「你是该结婚了,都三十岁了,不结婚的话我和你爸要烦恼了,可是秀玟不是和那位丘什么的先生在一起?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哪家闺秀?」
他不语,一迳地看着母亲。知子莫若母,温母猜出来了。
「是淳礼宽的女儿是吗?」
他点头,「我只想娶她,其它人都不要。」
温母非常清楚这不是她阻止得了的,只好让步,「如果你一定要娶她,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让我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还是没办法天天看见她。」
「谢谢妈。」他笑颜逐开。
「不要谢我,谢阿娴,我答应阿娴不能再哭了,如果我阻止你结婚,阿娴一定没办法投胎,我不要她留在幽冥地府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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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淳静羽成了温潛的妻子,她和温潛的新居坐落在台北郊区,一幢两层楼的建筑,她爱极了,温潛也一样,在她看来,和公婆分开住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两全其美。
夜里,两人和往常一般躺在床上说话,她告诉温潛过一阵子她要找个工作打发时间,他没反对,只是不要她太累了。
「你这么顺着我、宠着我,万一有一天我无法无天起来怎么办?」淳静羽娇憨地缩进他怀里。
「我知道你不会,再说我也想看看你无法无天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感性的说:「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你这张脸总是让我百看不厌呢?」
「那是因为你疼我嘛。」她倍感幸福的说。
「是啊,我疼你,疼到心坎里。」温潛将她揽得更紧。
「今晚领陆学长约我吃饭,我答应了,你会不会生气?」
「我相信你会有分寸,所以不会生气,不过你要在我的陪伴之下才能赴约,虽然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丁领陆那家伙,我可是很小器的,什么都可以分享,就是老婆不能分享。」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那太好了。」她雀跃地抱住他。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我也不想一个人去啊。」她盈盈一笑。
「他还是没有女朋友吗?」
「有喜欢的人了。」
「别告诉我那个人是你,我可会吃醋的。」温潛半开玩笑的说。
「不是,领陆学长喜欢的人是文郁,不过他还要加把劲。明天文郁也会去,所以我们一起出席帮学长说好话。我早知道你会吃醋,我还不都一五一十全告诉你了。」
他一笑,搂着她,「妈问我什么时候让她抱孙子?」
她不确定的抬眼,「是婆婆问你,还是我妈问你?」
他知道她的心结仍在。「是我妈问你,她现在变了许多,不再那么容易情绪激动。」
淳静羽面露烦忧的说:「其实我还是有一点怕她。婆婆想抱孙子了啊!告诉她我会努力加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千万不要有压力,况且我们现在没避孕,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他也一样要努力,不过他很乐意就是了。
「昨天回家,妈告诉我嫂嫂怀孕了。」
「你哥自从结婚后工作得更加卖力了,过一阵子我会看情况帮他升到收入更多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