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轻呼,急忙要拭去桌上的茶水。
高信杰殷勤地捏着纸巾过来要帮忙擦拭,却无意间碰到了她的小手。
音画心一惊,立时就要收回,可是高信杰怎肯放过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他深情款款地紧覆盖住她的小手,怎么也不肯让她抽离。
音画涨红了小脸,用力拼命要抽出手,却怎么也敌不过高信杰的力气。
和几名评审出来吃中餐的乔谨跨进餐厅,见到的就是这暧昧的一幕。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神情难看得仿佛山雨欲来,锐利的眸光盯着那名阳光男孩紧紧握住音画小手的模样。
可恨的是音画居然没有强力挣扎开来,她的小脸甚至还嫣红泛着霞色。
该死!
他脚步一顿,随即低语地对身畔的其他人说:“这一家客满了,我们去别处。”
其他评审自然唯命是从,反正体育馆附近还有好多家美味的餐厅,既然这儿客满就去别处吧!
音画并没有见到乔谨脸色阴沉地离去,她甚至连乔谨的身影都没有看见,因为餐厅人多,她又急着恼着要挣开高信杰的手。
到最后她眼圈儿一红,眼泪快要落下来了,高信杰才惊骇不舍地放开手。
“抱歉,我情不自禁。”他老实地道。
坦白说,他虽然是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学生会长,也有无数的学妹或女同学爱慕着他,可是眼高于顶的他向来看不进任何一张花颜,可是杨音画……她正是他寻觅已久的女孩子,他兴奋、倾慕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音画急急地站了起来,雪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但她仍然不愿为难芳玉,所以只能低声道.“呃,不要紧,只是我刚好想到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我得先走一步了,抱歉。”
芳玉原本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可是表哥唐突了音画,现在吓得人家要逃走了,她于是心慌意乱地叫道:“音画,你不要走呀,我们好久才见一次面,多聊聊好吗?如果你怪我表哥太主动了,那教他出去外面绕个几圈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尽管谈我们的,不要理他。”
音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实在好想跟好友继续聊,可是这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她怕再待下去情形会更糟,所以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老板还等我回去帮他照顾小孩。”她给了芳玉一抹虚弱的笑,急急忙忙要逃离。
芳玉起身要追,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形却比她更快,及时拦住了音画。
高信杰微微喘息着,深情焦急地道:“别走,好吗?我知道是我太过急躁了,留下来,我保证我会当一个君子。”
音画缩了缩身子,避免着再被他碰触。“请你别拦着我,我真的必须走了。”
“音画,再多跟我聊聊好吗?”芳玉恳求道。
音画摇摇头,脸色苍白地道:“芳玉,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无论如何,我真的好高兴又跟你见面了,只是我现在真的必须走了,拜拜。”
她一个闪身避过高信杰的阻拦,急急地往柜台走,她要快点结帐、快点离开,她的心越来越害怕惶恐,没来由的一朵乌云笼罩住了她。
不知怎地,她有种背叛了乔谨的感觉,因为她被别的男人碰到了,这对她来讲是个好大、好大的不舒服和疙瘩,就算对方是芳玉的表哥也一样。
高信杰赶到了音画身边,看着她掏出钱包要付帐,他连忙拦下她的动作,却险些又抓住她的手。
音画往后一缩,防备地盯着他。
他举高双手作投降状,叹了口气道:“相信我,我对你无恶意,只是你至少给我个机会请你一顿。”
“不用了,我已经说过要请客了,我与芳玉早有协议。”
“六百七十元,谢谢。”柜台小姐看了看这个,再看了看那个,“请问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
“我付现。”
他们俩同时开口。
音画急切地拿出六百七十元给柜台小姐,然后惶然地转身奔出餐厅。她甚至连回过头来道别的勇气都没有呵!
高信杰叹息着,怅然若失地呆站在原处。
芳玉走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泄气了,谁教你这个大色魔,第一次见面就乱摸人家的手,啊?”
高信杰苦恼地道:“芳玉,你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喜欢她。”
芳玉挑眉打量了他老半天,最后才丢出一句话,“求我呀!”
“求求你。”高信杰一咬牙,道。
芳玉睨着他,知道他心底一定嘀咕着说她坏话。“哼,这么没诚意,唉,算了,告诉你吧,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络音画,一向都是她打电话给我,如果你真的很想与她见面,那你就耐心点,等她打给我NFDC4!”
高信杰闻言气得牙痒痒的,却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教自己冲动过头,坏了好事呢?
唉!
第八章
音画匆匆赶回了武术馆,当她回到三楼房子里时,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好可怕!
她回到卧室,惊魂未定地摇着头,“天!芳玉怎么有这么冒失唐突的表哥?”
休息了好半晌,她的心脏才恢复平常的速度跳动,不再惊悸地乱撞乱跳。
音画走到厨房去,为自己冲了一杯热热的茉莉绿茶,她啜饮着茶的幽香,在这时候分外想念乔谨。
乔谨,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挪一些时间陪陪我呢?你可知道我好孤独……
她无力地伏在桌上,小手有气无力地轻抚过茶杯的边缘。她强烈地想念着乔谨,渴望在这时投入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中,向他倾诉自己受到的惊吓。
老天,她好想他!
现在才午后,他还要更晚的时候才能回来……
她再啜了一口热茶,觉得胃里的骚动被抚平了,变得暖暖的好舒服。
胃,我的胃……难道我真的怀孕了吗?”她脸上的寂寞之色倏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期侍与羞涩的喜悦。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乔谨一定好开心的,她迫不及待要证实这个消息!
音画急急地跑到卧房取过小皮包,匆匆地出门到药房买验孕器。
就在她关上门后不久,电话铃声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屋内分外刺耳惊心。
乔谨在体育馆内执着手机,阴森着脸等待着那一头的电话被接起,可是他连拨了好几次,还是没有人接。
看来她跟那个男人相谈甚欢哪!现在都几点了还没回家。
可恶!
她还告诉他她怕男人,男人一靠近就紧张得快晕过去……该死的!他就知道女人没有一个是诚实的,她们撒下的漫天大谎足以遮住南极上空的臭氧层破洞!
被背叛的椎心之痛狠狠地啃蚀着他,乔谨按掉电话,表情冰冷得足以冰冻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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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孕了!
音画高兴不已,几乎拿不稳验孕器,当她看着指标上的红色线条呈现“十”字形时,她的心跳都快要停了。
天哪!这真是个天大的喜讯。
音画开心地拿着验孕器走出浴室,等待着乔谨回来,她好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一想到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他的小宝贝,她的心中就一阵暖洋洋,母性的温暖渐渐在她血液里流窜,散发出来。
音画小手紧紧捏着那张怀孕的证明,没几分钟就跑到窗边去采看那熟悉的车子回来了没。
一直到黄昏了,她才听见熟悉的跑车引擎声由远至近地驶来。
她兴奋地抓着验孕器,冲到了门边等人。
门一开启,她欢喜地飞奔入他怀中。
“乔谨,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偎在他胸膛前,娇娇嫩嫩地道。
乔谨的肌肉紧绷,气息冷硬,极不客气的将她抓离胸前,“离我远一点。”
她一愣,差点被他推倒在地,勉强稳住了身子,音画惊疑又微惧地道:“乔谨,怎么了?今天的比赛不顺利吗?你在生气吗?
他眯起眼睛,眸光冷厉地看着她,“你刚刚说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她往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低沉地威胁道:“告诉我!”
她一惊,手上的验孕器掉了下来,“喀”地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他望向那明显透露出“怀孕”的证据,脸上没有她想像中的狂喜,反而是闪过了一丝可怕的冷漠与怒气。
“你怀孕了?”他轻轻地道,那声音却远比大声吼她更教她胆战心惊。
她颤抖着点点头,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刻的屋内可说是闪电密布,霹雳般的落雷已经要劈下来了。
乔谨危险地瞅起眼睛,“确定是我的吗?”
血色顿时从音画脸蛋上褪得一干二净,她面如死灰,身子抖瑟如风中落叶。
“你说什么?”她勉强挤出一句话。
他朝她前进一步,像头猛烈暴怒的狮子般,随时张大嘴要将她吞噬说肚,“我都看见了,原来你趁我不在的时候,都出去跟老情人约会……我倒是被你瞒得好惨。”
他在说什么?
她害怕地,被曲解地拼命摇头,“不、不、不,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