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有了新的选择,又是他那么爱慕的一个女人,他一定会抛弃她的,一定会的……
安萱吸了吸鼻子。
奇怪,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居然已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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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旦认定了滕璎对董贝珊还有感情,从安萱的眼里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好像很暧昧。
芷婷和为她离婚的中年男友闪电结婚去了,当然嫁作人妇的她也毫不留恋的离了职,另一名员工小秀骑摩托车滑倒住院,恋人咖啡馆人手严重不足,安萱一天必须上班十二小时,累得跟只狗没两样。
因为这样,她的作息几乎和滕璎错开,他去上班时,她未起床,她午夜下班,他已入睡,而刚接手飞跃集团的他,比她还忙碌,也比她还需要足够的睡眠,根本没办法等她下班聊几句话再睡,他们好像变成只是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个陌生人。
他不再碰她了,这令安萱感到伤心不已,每晚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房间,静静凝视他沉睡的英俊面孔,她都有种心痛的感觉。
她好希望回到一起同居在小套房的时光,她奸怀念亲手煮面给他吃,他吃得津津有味的画面,她好想重温跟他一起坐火车的温馨片刻,她好想他能再紧紧的拥抱她,唤她小哈比或小傻瓜,然后深深的吻她……
「小朱,如果妳发现妳的情人已经变心了,妳会怎么做?」没有客人的午后,安萱幽幽的洗着杯子征询小朱的意见.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先向滕璎提出分手,因为她觉得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分手啊,笨蛋。」小朱答得理所当然,扶了扶强调专业的黑框眼镜,继续作帐。
安萱沉重的叹了口气。
分手……哦,不行,不行想,她心好痛。
为什么她不像梦境里一样怀孕了,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刀而解,董贝珊会知难而退,滕父滕母也会接受她……
她真的没可能已经怀孕了吗?真的不必买支验孕棒来验看看吗?就像她梦境里一样,说不定一验就会惊喜的发现她真的有了。
唉,不必多此一举了,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她没有怀孕,因为,她的那个来了,而且已经堂堂迈入第三天,因此她心情格外低落、糟糕。
「喂,安小萱,妳的手机在响,拜托妳快点接一下好吗?吵死人了,害我一直算错帐。」
小朱的抱怨声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她无楕打彩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但愿不要又是可欣打来诉苦的电话,可欣老公外遇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她一早就接了好友三通电话,每一通讲完之后,她都筋疲力尽。
可是,来电显示那清清楚楚的「滕璎」两字,却令她蓦然跳起来。
「干么啊?」小朱看了她一眼。「别吓人好不好?个子矮又跳那么高,妳可以去参加跳高比赛了。」
安萱的脑袋无法思考,也听不见小朱的调侃,她的呼吸急促,又紧张又喜悦。他打电话给她了,他终于打电话给她了……
「喂……」她的心跳得好快。
「有时间说话吗?」
滕璎的声音还是如旧,却令她蓦然鼻酸,想哭。
他还是他呀,为什么她要怀疑他不再爱她了呢?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他没变,没有移情别恋,他只是比较忙而已,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她要体谅他,不要想太多。
于是她打起精神,虽然他看不见,她还是挤出开朗的笑容。「嗯,有时间。」
「萱,妳听好了,我下午有事,要离开三天,如果我不在家,妳不习惯的话,可以请司机先暂时送妳回小套房住。」
他要离开三天?安置慌了。「你、你要去哪里?」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有点要事要处理。」
安萱深吸了口气,再度告诉自己,不要问太多,他一定是去出差,他现在的身份跟他们相识时已经不同了,她要成熟一点,要体谅。
「好,我知道了,我会等你回来。」
蓦然之间,她听到陈秘书向他报告的声音传来。「总裁,董小姐来了,司机已经……」
安萱的心一沉,她听不清楚了,话机那头仿佛被蒙上了。
滕璎匆匆说道:「萱,不说了,我还要开会!」
他挂上电话,安萱怔仲在原地,一颗心仿佛被掏空了。有些她不愿承认的事已经摆在她眼前,她不能再自欺自欺人了,也不想再给自己希望。
「天哪!安小萱!妳怎么了?」小朱的帐算好了,她一起身,蓦然看到强忍泪水的安萱,那抖动不已的双肩说明了她现在心里有多难受,这个画面吓坏了她。
安萱摇了摇头,绽露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小朱,我好像失恋了。」
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泪水终于滑落她的眼眶。
她用力拔掉滕璎送给她的戒指,罗曼史终究只是虚构的,永远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里,这一切虽然不是梦境,但在这一瞬间,她有种美梦终该醒来的觉悟。
第十章
她真的不能再跟着小说作白日梦了,从滕家大宅搬回自己的小套房,安萱将失恋的创痛隐藏在心底,打起精神来工作,上下班也都刻意绕远路,不想经过那栋会勾起她甜蜜回忆的花园洋房,因为她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住进去了。
唉……
她不自觉的叹着气,想起自己在上班,又连忙收起叹息。
恋人咖啡馆,顾名思义就是让恋人来的,有哪对恋人会喜欢在甜甜蜜蜜喝着咖啡时,有个一脸凄苦的店员在替他们服务呢?
「安小萱,妳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下个男人会更好?」小朱话中有话的看着她,俐落的双眉微微的扬起。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店长要表达什么。
「那好!」小朱继续说下去。「失恋并不是世界末日,再说你们的交往时间又不是很久,如果妳再用这副失恋苦主的面孔面对客人,我会宰了妳。」
安萱一愣。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来这么明显。
「厨房里还有一盘炒饭,快点去吃了再出来。妳啊,还是脸圆圆的比较好看,人那么矮,瘦成瓜子脸不适合妳啦。」
说完,她径自去忙了。
话说得很不中听,可是安置却感动的看着小朱。虽然失去了爱情,但她还拥有友情。
「欢迎光临!」她听到小朱中气十足的朝门口喊,几名穿裤装制服的年轻女孩推门而入,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
安萱正想到厨房去吃饭,但那一群人之中,有个目测约有一七〇公分的帅气女生,眼尖的快步走到吧台前,表情既惊又喜。
「妳是安萱!」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她一愣,端详了对方半晌。「妳是……晴帆学姊?」
「对!」徐晴帆露齿一笑。「原来妳也来台北了啊,我在附近的公司上班,早知道妳在这里工作就早点进来看一看,我们也可以早点相认。」
「现在也不晚啊,学姊。」安萱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她记得她读高一时,徐晴帆是三年级的学姊,她们同一个社团,她是社长,对她爱护有加,每一次社团活动结束,她都亲自送她回家,假日还常花时间替她补习功课,平常有事没事就买零食送到她教室给她吃,害她好想认她当干姊,因为她向来只有被弟弟压榨的份,从来就没有人像她那么关心她,对她那么好。
「是啊。」徐晴帆微微一笑,晶晶亮亮的美眸盯着她。「妳几点下班,我可以来等妳吗?我们叙叙旧,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也自己开车,到我那里或者到妳家都很方便。」
安萱微微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我半夜两点才可以走耶,不会太晚了吗?」
其实,她现在并没有和同乡叙旧的心情,可是盛情难却,人家以前又那么照顾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没关系。」徐晴帆的眼里浮起笑意。「我晚上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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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安萱和小朱一起拉下铁门后互道再见,她情绪低落,准备骑上小Dior回家,压根儿没把下午和徐晴帆的约定放在心里,直到连续几声喇叭响起,有道车灯照向她,她才看到恋人咖啡馆前停了辆蓝色小车,驾驶座里对她笑吟吟招招手的人正是徐晴帆。
「学姊!」安萱连忙走向轿车,在徐晴帆的示意下上了车。
「妳住在哪里,我送妳回家,我们可以在车上聊天。」徐晴帆非常果断,行事也俐落,不等她同意就咻地一声上路了。
「学姊,妳的驾驶技术好好哦。」安置有点羡慕的看着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这么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