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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的离开潇香阁之后,秦舞阳转而直奔莫府,她必须找个人商量,好拿定主意,不过一瞧见君恋星的反应,她就发现自个儿是明知故问,她早该猜到这个女人只会拍手叫好,她天生具有冒险犯难的精神,可是,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主角是谁?
“你高兴个什么劲,受聘当师傅的人是我。”她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可以当你的丫头啊!”笑得贼兮兮的,君恋星显然正算计著什么歪主意。
寒毛一竖,秦舞阳神情紧张的瞪著她,“你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那些好色之徒应该受点教训吗?”君恋星说得正气凛然,不过,可蒙骗不了她的好姊妹。她这个人不懂良心为何物,除非有利可图。
“你不可以在潇香阁行窃。”
“他们有钱财花天酒地,送点银子给本姑娘又何妨?”盗亦有道,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窃贼哦!
“潇香阁已乏人问津,你再对她们的恩客下手,谁还敢上那儿?”
“有了你,还怕潇香阁乏人问津吗?”
“我不是去那儿卖笑,我是去当师傅。”秦舞阳愤愤平平的噘起小嘴。
“不管怎么说,有了你,潇香阁就可以起死回生,分点好处给我又算什么。”
“你别想。”
“你怎么变得如此小气?”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当莫府的大少奶奶,别再胡思乱想,免得狐狸尾巴溜了出来,莫邪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她实在替她操心,万一失手被逮个正著,那可怎么办?
“我相公事事由著我,犯不著你替我担心。”君恋星好神气的扬起眉。
“莫邪再怎么宠你,恐怕也不会容许你上妓馆吧!”
这下子,君恋星那张利嘴总算吐不出半个字来。她若是上妓馆,莫邪肯定会气坏,这无关面子问题,而是不能忍受妻子暴露在一群好色之徒眼前。
“我去潇香阁是为了帮人,你别跟著瞎搅和。”
“你不把我这么聪明机灵的丫头带在身边,你一定会后悔。”
哼!秦舞阳冷冷的赏了她一个白眼。虽然恋星偷窃的技巧实在了得,不过,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
“舞阳妹妹……”
“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不等她废话连篇,秦舞阳赶紧脚底抹油走人。
“舞阳妹妹,没有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一定会出事,秦舞阳,我是好心要帮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气鬼,你会后悔……”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漫天叫骂,君恋星终究唤不回秦舞阳。早知道没她的份,就不要瞎起哄,唉!失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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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子总是对镜子情有独钟,秦舞阳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她只爱看自个儿女扮男装的模样。她若是男儿身,那不知道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恣意纵横五湖四海,而且走到哪儿都受欢迎,多威风啊。
“小姐,你怎么又要出去赌了。”看到主子女扮男装,小昭就头痛。小姐每回准备干坏事总要乔装,殊不知识得她的人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收回注视铜镜的目光,秦舞阳骄傲的扬起下巴,一副大义凛然的道:“本姑娘决定戒赌了。”
“哦,那小姐上哪儿去?”这话她不是没听过,可是至今未曾实现,小姐就是这个样子--热劲十足、毅力不足,唯独对当个优雅的大家闺秀这事,小姐是不余遗力,这无非是给老爷面子,不想让老爷在下属面前难为情。
“妓馆。”
瞠目一瞪,小昭不相信的再确认一遍,“小姐要上哪儿?”
“潇香阁,你应该听过吧。”
“那……那不是妓馆吗?”捧著胸口,小昭觉得自个儿快昏倒了。
白眼一翻,秦舞阳好笑的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小姐是说著玩的对吗?”小昭眼巴巴的看著主子,但愿是虚惊一场。
“胡闹,这事怎么能说著玩呢?”秦舞阳一副深受污辱的瞪著她。
“小姐,妓馆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是个千金小姐……”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扮了男相啊。”秦舞阳装模作样的挺起胸膛,意图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那绝美的容颜实在藏不住她的脂粉味,尤其她是扬州的名女人,虽说不是人人都识得,但至少泰半的人见过她,她想掩饰身分实属不易,这一点小昭非常清楚。
“万一被识破了……”
“不会有万一,我去那儿是当师傅,不是找乐子。”
顿了一下,小昭迷惑的搔著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秦舞阳状似无奈的道:“你最清楚我的性子了,你说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这……”依她之见,小姐抗拒不了的是银子,当然,小姐也是真心想帮人啦。
“小昭,过了戌时我若未归,你就去后门给我守著,知道吗?”
“我还是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
“小姐,虽然我没什么用处,可是忠心耿耿,就让我跟在你身边照顾吧!”
摇著头,秦舞阳有自己的安排,“你得留在府里帮我掩护行踪。”
“小姐若出了事,小昭可赔不起。”
“若是子时还见不到我的人,你就去莫府找恋星姊姊,她一定有法子找到我,这一来,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我……”小昭显得非常不确定。
“我随身带著柳月姊姊送我的暗器,我有本事照顾自己。”拍了拍她的肩膀,秦舞阳蹦蹦跳跳的往外头跑去,“这儿就交给你了。”
张嘴又阖上,小昭知道喊破喉咙也唤不回主子。小姐一旦对某件事起了兴致,就会天真热情的横冲直撞,也不管是否妥当,直到觉得无趣,她才会鸣金收兵,这会儿自己只能祈求小姐安然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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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上有各式各样的美色在向他挑逗招手,耶律喀却在门可罗雀的潇香阁停下脚步。
他在同为辽人的奇珍苑大当家金云萧的协助下,完成寻亲的任务,接下来理当轻松享乐一下,好好认识这儿的风土民情,否则岂不辜负他远从上京来到此地?
“公子,这家妓馆生意冷清,属下看这儿的姑娘肯定不怎么样。”开口的是耶律喀的随身侍卫鲁宾里。
“再美的姑娘也不过是庸脂俗粉,上哪家妓馆又有何不同?”他的身分何等尊贵,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青楼的莺莺燕燕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对逢场作戏不感兴趣,不过是闲来无聊上这儿消磨时间。
“属不怕这儿的姑娘伺候不来公子。”
“我今晚只想听姑娘弹琴,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雅兴。”他就是看上这间妓馆没有萎靡的喧闹声。
“属下听说最有才情的名妓在怡春阁。”
“我亦有耳闻,听说扬州城里的纨桍子弟经常为她大打出手。”
“那位姑娘想必琴艺精湛。”
“可惜我没耳福。”他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失了自个儿的身分。
“公子……”
“你再啰唆,就回客栈跟莲芳作伴。”娘总说他是匹脱缰野马,桀骜难驯,他喜欢随心所欲,讨厌人家跟著,说好听是伺候,其实监督他的一言一行,此行南下若非路途遥远,爹娘放心不下,逼他至少得带两名高手上路,他还真想趁机一个人过过游山玩水的瘾。
这下子,鲁宾里不得不乖乖闭上嘴巴。莲芳是女子,不便来这种烟花之地,于是特别嘱咐他保护好小王爷,他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们进去瞧瞧。”可是,耶律喀刚刚举步迈入潇香阁,就撞上匆匆忙忙急著离开的人儿,对方低垂螓首,还没瞧清楚长相,他就闻到那股难以忘怀的香气,等对方稳住踉跄的脚步抬起头,他不禁脱口,“是你!”
“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除了意外之外,秦舞阳还有一种奇妙的喜悦。
“小兄弟好雅兴,一个人来这儿寻欢作乐。”
“我……不是,小弟是在这儿打杂的。”秦舞阳别扭的红了脸。她知道自个儿没必要解释,他如何看待她都无关紧要,反正他们又不相干,再一次相遇只能说明他们比陌生人来得有缘分。
“哦?”耶律喀表面不作反应,心里却充满质疑。他看得出来此人出身不低,虽然像个姑娘家,可却掩饰不了那高贵的气质。
“小弟专门帮这儿的姑娘跑腿干活。”
“这岂不是委屈了小兄弟?”
“不委屈,这儿的姑娘待小弟极好。”
“我瞧小兄弟谈吐不凡,应该是个有鸿鹄之志的人。”
“命运作弄,不敢言鸿鹄之志。”
“小兄弟有兴趣跟著我吗?”这话不但吓了秦舞阳一跳,也令耶律喀自个儿吃了一惊。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还嫌身边碍手碍脚的人不够多吗?他都还没搞清楚他的来历,这岂不太轻率了?可是,就是有一种抗拒不了的欲望,他想更进一步的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