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头昏脑胀的骆依瑶靠在他的怀中娇喘着,刚才发白的脸蛋这会儿回复了艳红血色,一张菱唇也娇艳微肿着,有如红玫瑰般动人。
「既然被我逮到了,妳以后是没机会也别想再找机会跑掉了--」就在她失序喘息的当头,他低沈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除非我肯放过妳,否则妳休想走掉。」
极为可怕的威胁声让怀中的她骤然抬起迷蒙星瞳,望进他那双黑邃犀利的眼眸中。
他的眼和他的轮廓,与儿子骆嘉锋的脸庞在她面前交迭--
因为惊怕让她恍了神,还未恢复的气息乱了她的情绪,他还留在她唇上的温度让她慌乱!望着那深幽闪动着精锐冷冽光芒的眼底,突然间她好像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一阵莫名黑暗袭至她的脑海,让她感到晕眩。
「妳……」蓦然发觉她的异样,魏仲毅才将眉峰一拢,她就在他怀中晕厥过去。
他紧紧圈住晕去的她,俊容爬上阴霾,动作快速地将她打横抱起,以免她软倒在地板上。
她竟然敢晕过去?!是吓坏了吗?
魏仲毅气极地用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扇,大步走出去。
门外,秘书急得跳脚。「魏总,你这是……啊?你怎么抱着这个记者,天--这下子、这下子……」在看见魏仲毅竟然抱着骆依瑶大方出现时,他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口吐白沫。
「即刻去备车,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冷凝着俊容,他看也不看脸色由白转紫的秘书,更是对宴会厅的宾客视若无睹,径自抱着骆依瑶穿过人群、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的候车区等着座车到来。
秘书急急跟上,跟泊车小弟交代一声,车子很快速地开了过来。
魏仲毅抱着骆依瑶闪入车内宽敞豪华的后座,秘书将门关上,终结掉门口那群宾客投来的目光。
快速跳上车子前座,已经快被冷汗淹没的秘书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交代司机。「全速离开这里,不得有误。」
然后,他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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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从黑暗中醒来时,一张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魏仲毅那张阴沈的俊容。
他深幽的眼瞳正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让她很想再度晕过去。
「不准闭上眼。」
她才刚这么想,魏仲毅却早她一步霸道地下了命令。
哦,天啊,她醒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我……在你车上是不是?」方才在宴会厅的慌乱无措稍稍减缓,她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身来,视线落向车窗外不断替换景物的街景。
「见了我就晕,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生了?」魏仲毅的手劲只是微微松开,让她得以坐起来,但却不能完全脱离他的箝控。
「我好像不是在间你这个。」虽然不至于像方才那样慌了手脚,但现在她心中还是有些恐惧,所以她暂时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视线调回来。
「有满腹问题想问的人是我,妳才是该回答的那个人。」魏仲毅有些粗鲁地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俊颜同时朝她俯近,带给她一股强大的逼迫感。
「你……想知道什么?」蓦地抬眸与他锐利的眼对上,她心惊地瞪着他。
他的语气透露了一些不寻常,他复杂阴幽的眼神也是,盯得她头皮发麻起来。
「妳认为我该知道什么?妳和『杨宇齐』没有结局的悲惨恋情,还是我被当成『杨宇齐』的替身和妳发生关系的那件事?」薄冷的唇吐出森寒的声音,掐着地下颚的手指加重劲道,捏得她极疼。
当下,不只头皮麻,她的脸色瞬间刷白,白得奇惨!
他知道了。
骆依瑶一直以为只要她逃开他,就能将这件事隐瞒下来,结果呢?他还是知道了,而且从他的语气和那凝着可怕风暴的眼眸来看,他知道得相当详细。
突然间,背脊传来一阵寒凉--
他不会连她生下孩子的事都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又派人到夏威夷打探她的消息?
「怎么了妳?妳的脸色发白,额角冒着冷汗,身体在发着抖--」一阵冷笑从他的唇逸出。「我知道这些事实让妳害怕了吗?」
「你、你究竟想怎样?」怕,她当然怕!就怕他知道骆嘉锋的存在,想夺走。而她相信,凭他的能耐,要抢走儿子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我并没有从你身上骗走或偷走任何东西,当年的事都是你情我愿,你不会到现在还牢记着吧?」
「是呀,当年发生亲密关系是妳情我愿没错,但唯一不对劲的是妳在和我上完床后就马上逃开,还刻意躲着的举动。也因为妳这突兀的举动让我起疑,所以我派人深入调查了妳的事,结果呢……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个令人相当愤怒的事实!原来妳看上我的原因是我和『杨宇齐』相似的面貌皮相--」
他到现在还记得两人在游艇上初见当时她惊讶的表情。原来她在那一瞬间就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了,这个事实令他胸口燃起可怕的怒意。
「骆依瑶,妳把我利用得还真彻底,我的身体不只满足了妳的渴求,还满足了妳的计谋对吧?」
要不是碍于她是女人,他会赏她一拳,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痛恨被玩弄,多么厌恶被当成替代品!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从小就被离异的母亲所带走,一直到死都独占着母亲的双胞胎弟弟--杨宇齐。
「你、究竟想怎样?」害怕和恐惧同时淹没了她,此刻她唯一能说的话,只有这一句。
恐惧中她唯一的庆幸是他没提到骆嘉锋,也许他所谓的深入调查并没有调查到这件事。
「我要报复妳。」他毫不隐瞒的坦承,这句话是无比的肯定。「妳有兴趣知道我的报复计划吗?」
他的眼神冷、表情冷,连周遭的温度都瞬间冷到极点。
「能不能……别知道?」被他箝制住的身子被冷意侵袭而轻头着。
感受到她的恐惧,他得意地撇撇唇。「为什么不呢?早知道不就可以再一次躲开我了?」
「我不要给自己更大的恐惧感,让这莫名的恐惧提前来折磨我自己。」那张阴霾俊容上的得意,令她生气。
「好,算妳聪明。」浓眉一挑,他倒好说话,没有强迫她听取他的计划。「不过妳得老实说出妳现在的地址,这样妳就可以有权利选择不用知道我完整的报复计划。」
他的退让是有交换条件的。
「你不是很厉害吗?既然能查到『杨宇齐』的事,怎么查不到我住在哪里?」细眉一蹙,她气得反驳他,见不得他脸上的得意。
「是呀,我是还没能查出来,不过现在既然逮到了妳,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查下去,直接问妳就行了,不是吗?」真有胆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用这种口气来挑衅他?
「如果我不说呢?」一旦告诉了他,那她得将儿子藏到哪里去?如果不把儿子藏起来,他迟早会知道儿子的存在,而当他知道实情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失去儿子的时候了。
不!她不能说,在没有充分的因应计划前她绝不说!
魏仲毅的眼蓦然燃起可怕的怒火,愤怒的气息吐在她的脸蛋上。「妳不说的话,我不会放妳走,从现在起妳就一辈子别想回去!」
好痛!她的下巴快被他又加重的力道给捏碎了。
眼眸一闭,她倒抽了一口气,忍痛的眼逼出了泪来,那不是全然恐惧的泪,而是因为疼痛。
魏仲毅无视于她的疼痛,完全没有轻放的意图。
他没有放开她,是因为在狂怒的当头,他还是忍不住想吻她--念头一起,他的唇就用力地覆上了她,以阳刚的气息淹没了她。
第五章
远方天际露出曙光,天亮了。
骆依瑶倚在观景窗台前,望着由漆黑转为亮白的天空,一夜无眠。
魏仲毅还当真不放她回去,昨晚一回到他的住处,她就被丢在这间客房内,房门虽然没被反锁,但她知道,只要他人还待在这屋子内,她就逃不了。
既然暂时逃不开,她只好先想办法安排好一切。
幸好她身边带着手机,昨晚在进房之后,她就躲到浴室悄悄打了电话回去,跟秀子姑妈编了个临时要出差的理由,要她将儿子先带回她家住。这样一来,就算魏仲毅查到她的住处,也暂时不会发现儿子的存在。
目前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如此了。
一夜未眠,她也累了,不知怎地,房内的光线越亮她的眼皮就越重。
拖着倦极的身子,她回到铺着铁灰色缎质床单的床上,掀开一边床被,纤细的身子偎上了柔软的床,疲累的眼轻轻合上,才一下子她便沈入了梦乡,完全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在薄薄的一扇门外,等着要对她进行大报复行动的魏仲毅也同样一夜未合眼。
不过他倒下像她整晚只能望着窗外发呆,他能做的事可多了,除了看公文之外,他还利用在车上偷走她别在胸口的记者证,悄悄地透过管道调查着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