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笔直的往前走去,这确实是个不同凡响的婚礼,来参加的来宾没有华丽的衣饰,也没有优雅的举止,但是,他们不拘小节的言谈和豪爽的笑声,他们脸上那种真正惬意和祝福的神情,这一切和这座立于山间水湄处的庄子多么相配!
耶律步几乎是立刻的,就喜欢上这种感觉了,他盼望有一天他和童亿深也能在这样充满欢乐和真挚祝福的情况下,完成彼此一生的承诺,在天地和日月的见证下,他会珍爱她一辈子。
“阳平——”
一声忘我兴奋的狂叫传来,引起了耶律步和紫定的注意,当然也引起了周围宾客的观望,紫定娇怯的容颜一下子红透了,她还真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行注目礼呢!
“那位穿红衣裳的小姑娘就是你的永钦姊姊吗?”耶律步遥遥望去,除了看见沉稳在座的席不赦之外,最突出的,就是那位红衫丽人了。
“是啊!”紫定柔柔的笑了,“她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父王常说,永钦姊姊的性儿带着霸气和江湖味,如果她是男孩,我父王一定给她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定能有番作为,很可惜她不是男孩。”
“现在她成了寨主夫人,也算可以为所欲为了。”
耶律步的打趣让紫定也跟着笑开了,“大哥,我先过去了。”
征得耶律步的同意后,紫定难得的以小跑步朝永钦公主赵紫元奔去。
“哦!我的好姊姊,我总算见着你了,你可知值,我想死你了?”紫定不由得眼眶都红了。
在她们两姊妹互诉别后衷曲的时候,耶律步看到席不赦往他这里走来。
“不赦兄弟,看来你这位新娘子,倒是急躁得很哪!”他泛起了笑意,以眼社给予他这个好兄弟祝福,他感谢上天这样完美的安排,让飘泊了大半生的不赦能得到人生中最大的幸福。“紫元,安静些。”席不赦开口话了,语气自成威仪。
“不赦,你虽然是我的夫君,但你不能阻止我主持公道啊!阳平是我妹妹耶!她现在被恶人欺负了,你我能不替她出头吗?”
紫元理直气壮申诉的模样让耶律步更觉得她与不敖是天作之合,惟有这样精怪坦白的女孩才适合稳重内敛的不赦,看来,红娘这桩婚缘是牵对了。
“永钦公主,还好嫁到我大辽来的人不是你,否则……”他调侃的将话语说到一半,很成功的看到紫元的俏眉挑了起来。
“否则如何?否则你怕我会大闹你的后宫吗?”紫元瞪着耶律步,居然出其不意的向前戳他胸膛,还戳得柑当用力。
“紫元!”庸不赦喝止,他有些想不透他的新婚小妻子和他亲如手足的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罢了,瞧紫元那副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戳就不戳嘛!小气鬼!”紫元放弃了“主持公道”,她拉起妹子的手,转而笑嘻嘻的说:“来,我们一旁坐,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要怕,只管照实说。”
耶律步被紫元直接的举动弄得莞尔不已,他正想开口回几句话,却……
“亿深——”
他本能的看着来人,然后他的呼吸停顿了,一切的思维全飘浮在一阵遥远而疑幻似真的梦境里。
跟着那阵轻细唏嗦的脚步声,缓缓移动而来的是一贯熟悉的纤绌身影,那张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纯净白暂,灵出尘的容颜俏生生的在他不敢相信的视线之内出现,来者,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吗?他们竟会在这种别开生面的情况下重逢。
“嗨!童姑娘,这边。”
耶律步耳畔听到紫元开心的招呼声了,童姑娘……这么说来,不是出自于他的幻觉了,真的是他的亿深出现了!
他目光深远而若有所思的瞅着眼前这个纤尘不染的小女人,为什么她看起来是如此淡漠而冰冷?她的身子好单薄,削瘦得令他没由来得抽痛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的喉咙在发热,而心感觉好痛楚。
“少主,是王妃!是王妃啊……”咄罗独那双眼睛亮得喊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那股兴奋之情跃于脸上,任谁都可以感觉到他的雀跃。
宴客场地顿时因为咄罗独的喊声而乱成一片,全错愕的看着盈盈然走来的童亿探和像被魔杖点住不动的耶律步。
“亿深!我找得你好苦,好苦!”耶律步的心缩成了一团,灼热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下意识的,他伸出手去想碰碰她,却不期然的,她像避开什么不洁物似的,风一般得躲了开去。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我并不认识你。她一双晶莹剔透,如寒星般的黑眸像冰针一般冷冷的射向耶律步,语气森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童亿深幽冷的眼光让他的心碎成了粉屑,他的五脏六腑全紧缩在一股致命的痛楚中,他万万没想到亿深食这样冷漠的对待他,她的声音是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冰冷得教人陌生而不敢置信。
他,开始震愕而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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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阁耶律步望着建筑物里俗丽而夸张的摆饰,每一件陈设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但也都俗不可耐,妖艳浓妆,花枝招展的女人极尽媚人之能事,一个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走了又来,这是个充满脂粉味的天堂,一个男人买女人放肆和肉体的温床!
他的心痉孪了,他不能想像童亿深在这里都做了壁什么,也像这些女人一样吗?只要有钱,什么人都可以碰她们的身体、什么人都可以一度春宵、什么人都可以耳鬓厮磨,什么人都可以舌齿交缠? .他快发疯了,他嫉妒得快发疯了!
“这位大爷,您再坐坐,童姑娘马上就采了,先喝口酒吧!”余大娘眉角带笑,奉承的、殷勤的说,刚才这位财神爷赏给她的黄金令她差点叫了出来,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她在做什么?陪另一个客人吗?”耶律步语气明显的痛苦了起来,他不能想,不能去想。
“哦!不是不是!童蛄娘在梳妆打扮呢!”余大娘职业化的笑了起来,看来,又一个财神爷迷上伽天香阁的摇钱树了,“不然这样可好,我先安排几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进来陪陪您,都很干净的,您喜欢的话,今天就可以留下来过夜,保证您会满意……”
“不!我只要童姑娘就好。”他一口拒绝了,顺便支开那个烦人的老鸨,他只想静静的等待他的亿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珠帘终于被挑起来了;童亿深一身白衣裳,清丽绝伦的脸庞脂粉不施,她的眼神依旧是令人不知所措的淡漠和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
“亿深!”耶律步激动得想站起来,却硬生生的压下了冲动。
“公子,你还是不死心吗?一她自顾自的斟了杯酒,逸起一抹尖刻的笑,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亿深,你可以生气,但是你不可以假装不认识我,这不公平,对我不公平!“他苦涩的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孩子,但是我想他,真的好想,我想抱抱他,想知道我们的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
“公子,你在作梦吧!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一个孩;子。”她仍然冷淡,但她的手却开始微微发颤了起来。
不行!她不行屈服于他的柔情之下,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无底深渊,她再也不要独自承受难熬的痛苫,一个人来到南方,一个人无助的产下孩子,为了断绝自己的思念和感情,也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她命令自己来到天香阁挂牌,她出卖灵魂、出卖自尊,只因为她要彻底,将耶律步由心中赶走,她说服自己,如此污秽的她,再也没有资获得他的爱。
“别太残忍,亿深!”耶律步突兀的、迅速的,在她来不及推开之前握住了她冰冷柔软的小手,“我知道你还爱我,跟我回去好吗?不要用形同陌路的姿态面对我,相信我,我爱你,我多想加倍的补偿你,失去你的这段日子,我痛苦得几乎要死掉了!亿深,善良点,跟我回去口巴!”
童亿深浑身一凛,几乎要相信他的话了。
她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凝视着他,这个让她伤痛累累,不想再爱的男人,她是飘泊天涯的惊弓之鸟,如何再次寻着真爱?
她绝望的神情让耶律步心中一恸,于是,他急促的伸出手臂将她往怀里一带,像要将她牢牢揉进体内似的,死命的箝紧她柔软的身躯,他狠狠的捕捉住她的红唇,带着心灵探处的激情,他的双唇堵住了她一切未及出口的抗议,烧红了她的怒不可遏,也烧红了她的小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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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席不赦与紫元来到耶律步暂时居住的天泉水寨探访他时,却只见紫定愁苦着小脸,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在厅里托腮坐着,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