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特助,我觉得妳这番话有失公允。」她看起来真的很不爽。
「为何?」
「针对妳说的我把自己暴露在危机中这一点,我是有必要说明清楚,免得让妳以为我在恶整妳。」
「我是真的这么以为的没错。」
诚实是种美德,她从以前到现在都这么认为。
「我自认为在家应该是最安全的,并没有把自己蓄意暴露在危机之中,妳觉得是不是?」
「……」贝靖岚沉默。
「可是呢?我又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我的命真的太值钱,还进到我家追杀我啊?」
「反正现在说到底,你就是要我连你在家中的时间也保护你是吗?」
「没错。」
「我不睡沙发。」贝靖岚纵使百般不愿,还是妥协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妳睡沙发?虽然我家的沙发品质还算可以,不过让客人睡沙发,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而且我有洁癖,我要自己睡一间房。」她声明,就怕仲孙煌要求要「随身」保护他。
「这当然,妳的要求算合理。」
真可惜,他就是想向她提出两个都是男人,睡同一间房也没关系,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他如果还恶意的说这种话,难保她不会气极的转头就走。
「要套房,我不想与别人共享卫浴设备。」
她就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她压根儿就不想住到他家里去。
「喔……这一点妳放心。」
他笑着,笑容看起来得意极了,他那白森森的牙,甚至像某个电视广告一样,还会闪闪发亮。
「我的住所里头的房间全部都有卫浴设备,我保证妳不会与别人共享,这样可以吗?妳还有什么要求?」他见招拆招。
「我想就算我有什么要求,你都能一一解决是吧?」
「尽可能。」
幸亏那时他坚持每间房间都要有卫浴设备,不然这下子就不妙了。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她气恼的拍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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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寒舍,希望妳看了会满意,」
「很好啊。」贝靖岚没多说些什么,「我住哪里?」
「妳……放心、放心,我当然有准备妳的房间了,我之前就跟妳说过了不是吗?京特助,请往这里走。」他领着她走过了一条长廊,来到了最后头的一间房间。
「希望这间房间能让妳感觉到满意。」他打开了房门。
里头的布置很简单,就床、衣橱和一张办公桌、椅子,原本他是想叫人再放一张梳妆台的,但是就怕吓跑了她。
「很好啊。」她耸肩,总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拒绝的余地。「我可以请问这问房间之前是谁住的吗?」
「这个啊……从来就没人住过。」
他走过贝靖岚的身旁,拉开了窗帘,窗外的景色优美,在市区要找到有这么棒景致的地方,想必价格一定不便宜。
「真可惜。」贝靖岚打从心底说道,「没有女人来住过吗?」
「没有。」他摇头,「这间房间我原本就不打算给女人住了。」
「难不成要给男人住?」
「是啊,现在是先借给男人住了……除非妳不是男人,呵呵……」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吗?」
「并没有,只不过京特助妳太敏感了一点,神经别绷得这么紧可以吗?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晚餐想吃些什么?」
「随便,能吞得下肚,不被毒死就行了。」
对于吃,她一向都很随便,只是这阵子真的是吃的比较好,公司的女同事可能有打算把她当猪来养吧!
「这样的话,那晚餐就我来安排好了,为了庆祝我从今日起多了个『同居人』……」
「请说借住者可以吗?那个称呼我不怎么喜欢。」
「一同居住的人可以吗?」他解释着,「晚上我就叫饭店送来精致的排餐。」
「与其要饭店外送,还不如去外头用餐。」
「我可是为了要保护自己啊,在家里毕竟安全多了。」
贝靖岚听了只觉得很无力,她也不想再与他争辩什么了,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让他吃得死死的。
「算了,你高兴就好了,现在可以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吗?我想小睡一下。」
「晚餐到了再叫妳?奇怪,在公事上我不是已经尽量减少工作量了吗?妳怎么还会显得如此的疲累?」这一点就真的让他不解了。
「回总经理的话,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很疲惫。」
「哈哈哈……」她的幽默只有他能懂而已。
「原来是如此!不过很抱歉,妳以后可能得天天看到我,不只如此,白天及晚上都得看。」
「我上辈子应该没烧好香,这辈子才会走衰运。」
「换个角度想,也许跟着我能吃香喝辣的呢!」他算是在试探。
「吃香喝辣是没错,还能有子弹加菜,想想到底是谁才有这等的好福气呢?」
「不打扰妳了,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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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合妳的胃口吗?」他想也知道一定不合,他用着刀叉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咀嚼着。
「这个牛排的味道很重。」
她喝了一旁放着的红酒之后,又拿起了刀叉。
才浅尝一小口而已,贝靖岚就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摇了摇头。
「不舒服?」
「不……我怎么觉得我的头有点怪怪的……」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刀叉自手中滑落,仲孙煌此时也来到她的身旁。
贝靖岚双手支撑着桌面,「我……」
「妳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再睡一下吧。」
他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贝靖岚知道他就在她的身旁而已,但为何声音听来显得很遥远?
而且她不是才刚睡醒吗?为何浓浓的睡意又向她袭来啊?
她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她闭起了眼,身子往一旁倒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仲孙煌快速的伸手扶住了她,抱着她到一旁的沙发上放下。
以她的身高来说,她的体重未免太轻了吧……她全身可以说连一点肉都没有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他不想再怀疑、再猜测,他只想证明而已。
纵使他认为她就是贝靖岚,但那也只是他认为的而已,没有确实的证据。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证据来证明。
他的手移向了她的西装口袋,想从她身上拿到某些证件。
果然,探到了类似皮夹的东西,他将它拿了出来。
是个轻薄短小的皮夹,仲孙煌打开了它……里头放着两张千元钞票,以及几张证件。
证件是最吸引他的,他想都没想的便抽出了其中一张看着。
确定了,纵使心里头之前有再多的疑问,也在此时全都化解了。
贝靖岚这三个字仍旧让他的心受到了震撼。
身分证上头贴的是她十年前长发飘逸的照片。
她的长发……他的目光移向了她。
一头长发已经剪短了,甚至比他的头发还短。
在这一点上,她是背弃了她对他的誓言不是吗?太不应该了!
将她的东西放回了她的衣服里,他拨了通电话。
「喂喂喂……说话。」
「允武,你那个药没问题吧?」
「煌,原来是你啊!我的药当然没问题了,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几年不见的好朋友,电话打来就是要向他要一点安眠药,唉……就算他是医师也不能这样啊!
「你安眠药是你自己要吃的,还是给别人吃的?」
「别人。」
「谁?」
「贝靖岚。」他缓缓的说道。
「贝靖岚?」话筒的那方,杨允武的声音有些吃惊,「你找到她了吗?」
他记得那时仲孙煌几乎像发疯似的寻找她!
「找到了,她现在正吞下了你的药,躺在沙发上。」
「同学、朋友,你冷静一下,你该不会想对她做什么吧?』
如果贝靖岚被仲孙煌给剥皮抽骨、毁尸灭迹,那他这个可怜的人不就成了共犯了吗?
「放心,不会。」
「等等……你怎么找到她的啊?她又怎么这么简单就让你给下药迷晕了?我记得她好像是个武术高手。」
「这我当然知道,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所以我才会要你帮我拿药。」
「原来如此啊,不过你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
「当然!我自有分寸。」仲孙煌这句话说完,不给杨允武任何响应的时间就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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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
贝靖岚拍拍头,幽幽的从沙发上醒来,她总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餐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干净了,而仲孙煌则是坐在她身旁。
「妳还好吧?我们吃牛排吃到一半,妳就突然晕了过去,当个保镳身体这么不好是不行的,万一我在妳昏过去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就糟糕了。
妳要不要考虑去做健康检查啊?我还在想,当保镳的人,身体怎么能差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