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时你执意如此,那今日你就不该在意,别告诉我你后悔了。”羽蝶戏谑地嘲讽,以他的狂霸的性子,容不得人负他,她就不信他会良心发现,在这时忏悔。
果然——
“谁说我后悔来着,逼你嫁与我为妻,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即使当时怕你不爱我,现在也已得偿所愿了。”
倏地起身,将怀中的人儿紧抱在臂弯里,黑幢里变得更深沉,有抹不容错认的欲望,他往内室专供他累时休憩的床榻走去。
“是吗?我可从没说过我爱你。”螓首微扬,清莹的美眸迎上他的,故意挑衅。
“那我们马上就可以证明了。”
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将她纤柔的娇躯轻放在床榻上,健壮的身躯随后覆上她的。
随着粗喘和娇吟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袁浩风如愿地听到他想听到的,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退去,
*
“怎么进去那么久都没声音,姐和姐夫不会有事吧?”婉琴担忧地频频往书房内窥探,却什么也瞧不见。
“你穷操心了吧!表嫂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我们进去才会被轰出来。不过,表嫂倒是进去很久了,都快用晚膳,怎么两人都还没出来呢?”若薇没啥耐性,整整一个下午四个人就因好奇,全守在书房前,里面的人却一个也没出来。
就在若薇失去耐心,拉着婉琴回房用膳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袁浩风俊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臂弯里抱着纤柔的人儿,黑瞳里漾满柔情,注视着因欢爱而陷入熟睡的羽蝶。
一阵冷风吹来,怀里的人轻颤了下,更往他怀里缩去,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不让一丝寒风侵袭她。
经过聂真和程衍两人身旁时,袁浩风扬起唇角轻落下一句:
“你们两个做得好。”
他步履未停地往两人所住的合院走去。
“啧啧!”若薇手肘轻撞了身旁的婉琴,夸张地道:“看到没,表哥脸上带笑,看得出是心情很好。这全是表嫂的功劳,可是为什么表嫂却一副很累的模样呢?”
“咳咳。”程衍轻咳,掩住唇边的笑意。他当然看得出庄主满面春风,只是这两个丫头还小,有些事还是不适宜知道的。
“两位在这站了一个下午,是否也该回房去休息了。”
“是该回房了,既然姐姐和姐夫和好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婉琴轻笑,拉着若薇的手,一同回房用膳。
“我们两个好久没好好喝酒了,今晚相信庄主用不着我们的。”程衍朝身后的人笑道。
“走吧!”
聂真率先走向后院,打算好好地和他喝上一场。
*
明月圆如玉盘,晕黄的柔光洒泻大地,漆黑的穹苍闪烁着点点星光。
建于湖中拱桥上的一座凉亭,随着一阵冷风袭来,吹动了垂挂在四周的纱幔,纱幔轻扬,依稀可看出两抹依偎的身影。
“冷吗?”
“不会,很暖和。”
柔软的娇躯,被包围在温暖的大氅里,身后靠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
螓首微仰,看向此时天际的美景,清灵美眸掠过一抹沉痛,黯然低语:
“今夜的月色,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一夜,美得令人心痛。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很怕看到月圆。”
感受到腰间的手臂一紧,无言地传递他的关心,唇畔微扬,柔荑轻覆上他的,轻喟道:
“那一夜的记忆太过鲜明,每当看到满月时,深藏的记忆,总会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想忘也忘不了。有时我很羡慕婉琴,失去那一段血腥的记忆。”
“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卸下心底的仇恨。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你,即使是我也不行。”下颌轻靠她的头顶,如誓言般吐出他的承诺。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她在他怀中转个身,螓首轻靠他胸膛,任由两只小手,被他粗厚的大掌所包围。
“什么事?”他轻啄了啄她额际,低问。
“狼王寨里的一票人,全是你杀的吧!”
头上传来他轻笑,双臂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深邃的黑眸望进她眼底。
“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太巧合了。在我刚从郭廷和口中得知狼王寨里的人全死了,而你却在此时来到景阳县,带走婉琴。”
这是她事后静下心来,觉得可疑之处。以袁浩风的武功,的确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挑了狼王寨。
况且,他曾说过,为了父命,也为了她,绝不饶过灭了南宫世家的人。
“没错,在我追查到狼王寨与南宫世家血案有关,即连夜动身铲除他们。原本我也打算替你除去郭廷和,但我一细想,这个主使者该由你亲手除去才是,况且,那时你也怀疑到他身上,所以我才先行离去。”袁浩风索性将话讲开来,若不是为了让她手刃仇人,也不会饶了郭廷和一命,才会种下之后的祸根。
“并且顺手带走婉琴,好用来威胁我。”羽蝶语带讽刺,接着他的话尾,粉唇微噘地冷哼道。
袁浩风低沉一笑,挖苦道:
“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在记恨。”
美眸一瞪,不满他话里的揶揄,唇畔噙着衅抹挑衅的笑。
“如果我说是呢。”
袁浩风面色一整,含情的黑瞳望进她不驯的美眸,大掌轻抚上她微凉的嫩颊,怜惜道:
“我不该伤了你的,看你痛苦我也不好受,但当时我别无选择。”
“别说了。”美眸微垂,轻道:“你没有错,是我负了你。”
他对她的好,她心里明白,即使在她背叛他之后.他仍是恨不了她。
为她查凶挑寨,以婉琴为饵,只为了引她上勾。即使在伤了她之后,仍是悉心地照料在侧,最后更是无怨无悔地娶了她。
以对一个负心之人而言,他对她太宽容了。他原可尽情地凌虐她,以消心头之恨,而不是怜惜宠爱,嘘寒问暖,还让她成了他惟一的妻子。
他的执着、痴情,令她感动,因而心甘情愿地允了自首之约。
袁浩风长指一勾,挑起了她低垂的美颜,扬手将一只金簪插进她如云的青丝里,俊脸含笑满意地审视着。
“蝴蝶金簪。”羽蝶抬手轻触,低呼。
在她伤好时,曾遍寻不着。当时那股淡淡无以言喻的失落,令她想忘也忘不了,却鼓不起勇气开口询问他,就怕答案是伤人的。
“在你受伤时,我从你身上取出。当时我就决定,在我亲手再次为你插上它时,也就是你真正属于我的时候了。”
炽热的黑眸注视着怀里的人儿,俊脸缓缓俯下,就在薄唇即将覆上她粉唇时——
“你这人一向都那么自信吗?”羽蝶在他唇边低问,却得不到他的回答,随着他火热唇舌蓄意地勾引,再也顾不及他的回话。
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他的自信受到最严重的考验.是来自于她。
*
第10章(2)
宽敞的后院里,不时传来木枝交击声,伴随着儿声咒骂声。
“臭丫头,你没吃饭吗?手给我举直!”
陆士刚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瞪了眼老不专心学武的若薇。再看了身旁的一对,不由得叹了口气。
瞧瞧,婉琴多聪颖呀,一点就通。一套迷踪拳已使得有模有样,反观若薇这臭丫头,老顾着玩,不肯专心学武。不得不教他气得手痒,恨不得先揍她一顿再说。
“大块头,你太凶了,我要换表嫂教我。”若薇使性子地丢下当剑的树枝,嘟囔着。
“臭丫头,你说这什么浑话,我都还没放弃教你,你敢另投他师。还不快拣起树枝来,继续给我练!”
敢换师,岂不侮辱他吗?他都还没考虑换掉这个劣徒呢!陆士刚气得横眉竖眼的。
羽蝶瞧了眼争执的两人,好笑道:
“若薇,专心点学武,等学得差不多时,就让你和婉琴比武,你难道希望到时输给婉琴吗?”羽蝶深知她好胜的个性,请将不如激将。
“我才不要输给婉琴,我会努力练武的!”她不服输地鼓起腮帮子,小手挥动树枝,决定专心练武。
羽蝶和陆士刚交换了个眼神,看出他似松了口气的头疼样,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低沉带笑的嗓音陡然响起,下一刻长臂已搂住了她的腰。
“事情都忙完了吗?”羽蝶侧首含笑,望着身旁高大的身影。
“表哥!”若薇惊呼,一见到袁浩风来,开心地朝他飞奔,把练武的事完全地抛在脑后。
“我不教了。”陆士刚火大的双眼冒火,直瞪向若薇高兴的模样。他决定放弃这个劣徒了,气愤地转身就走。
“大哥!”婉琴见状拔腿追上,想安抚他。
“士刚在教你武功吗?你可得给我好好地学。”看着陆士刚气冲冲离去的身影,想来这个丫头太顽劣了。
若薇不驯地噘嘴,不满地嘀咕:
“我才不想让大块头教,他好凶喔。不如我让表哥教好吗?”一双大眼倏地睁大,拉着他的手撒娇,表哥的武功胜过大块头,既然要学当然要学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