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他警告著。边伸出筷子从她碗里拨出一半的饭到他碗里。
「那我要叫什么?」柳晴儿仍不明白他情绪转换的原因。
「喊我名字就成了。」极力控制胸口的怒气,咬牙道。
「这……好奇怪,我叫不习惯。」
不知为何,单唤他的名字竟会有丝不自在,感觉怪怪的,究竟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叫冠允不是挺顺口的吗?为什么喊我的名字就不习惯?」雷仲天低吼道。无法忍受她那娇嫩的粉唇,吐出的净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唤他的名字真有那么难吗?在她的心底,他的地位远不如冠允吗?
「喂!你这人很莫名其妙耶!就只是个称呼有什么好争论的。」
柳晴儿被他吼得火气也上来了,待一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和饱含怒火的眼神,又识相地改口。反正就只改个称呼嘛,她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好嘛!仲天,这样行了吧。」
她喊得极不情愿,心里大骂这人无聊透顶。
虽然这声仲天叫得十分勉强,但雷仲天心底总算舒坦了些,不再板著一张脸。
凝视著她秀气的吃相,黑眸底有抹温柔。他夹了块肉到她碗里,嘴里碎念著。
「多吃点,别净吃糕点,看你身上没几两肉,我可不希望有人说我雷风堡虐待人。」
「是!仲天老爷。你愈来愈像我娘了。」柳晴儿噘起红唇嘀咕著,埋头努力吃他不停夹过来的菜。
她太过专心在抱怨,以致于忽略雷仲天脸上那抹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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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柳晴儿即被雷仲天给扣留住。
而另一头,早知柳晴儿定不能赴约的刘冠允,此刻正悠哉地在凌云阁和雷云鹏品茗闲聊。
「你这小子,来这么多天了,今天才想到我,太不够意思了吧!」雷云鹏不甚在意地数落著,心思早已飞向在书房内等候他的杨素素。
刘冠允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挪出空闲,正要带杨素素出去走走,就被这不识相的小子硬是给绊住了,浪费他难得的清闲。
「此言差矣。要知道我每次来似乎都不是时候,不是你正忙著,就是你不在。就连这次来,似乎也不是时候。」刘冠允识出他的言不由衷,反过来取笑他。
「言归正传吧!你这次来找我,该是有问题想问我吧!」
雷云鹏脸上毫无赧色,一语戳破他的目的。他急于打发这个不速之客,以免让佳人等候多时。
刘冠允双眸闪过佩服的神采。雷云鹏温文的外表下,其精明程度绝不输雷仲天。这也是为何雷仲天双腿受伤后,雷风堡并未因此受影响的原因。
刘冠允沉吟了片刻,决定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知道仲天是否对晴儿动情了?」
雷云鹏斯文的脸上扬起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执杯轻啜了口热茶,向来温和的双眸多了抹锐利。
「你先回答我,你爱上晴儿了吗?」他不答反问。
刘冠允微怔,随即露出他一贯爽朗的笑容,笑道:
「我相信在见过晴儿,并和她相处后,没有人会不受她吸引的。她不只拥有绝美容颜,更是个聪慧灵敏得令人赞叹的女子。」
「所以你爱上她了。」
「我承认我深受她吸引,也几乎要爱上她了。但我及时将尚未深陷的感情拉回,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不希望白若仙事件再次重演。」
他亲眼见到雷仲天对柳晴儿的纵容,或许表达方式不明显,但对知他甚深的好友而言,已是了然于胸。
由他暗地里观察,柳晴儿对雷仲天不全无感情;只是她似乎在逃避什么,不愿正视他。
这也是他为何及时制止自己的感情的最主要原因。只要时间一久,他们两人的
感情自会明朗化,那他何苦去膛浑水。
「你既然早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我?不过,你既然已起了头,倒想请你帮个忙。」雷云鹏双眸闪过一道异光,嘴角噙著一抹看似无害的笑。
虽然早料到答案,但一经证实,神情问仍难掩惆怅。
「什么忙?」
失意归失意,他可没忽略这笑面虎那想陷害人的招牌诡笑。
怎知再一细听之下,刘冠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微愠的双眼直瞪著眼前笑容可掬的人。
「我真是交友不慎,迟早我会被你害死的。」
「别气恼,我相信你也想见到这样的结果,这事若成,你功不可没呀!」
雷云鹏轻拍他的肩头,然后带著一串朗笑声转身离去。
谁叫他要打扰了他和杨素素,也算他倒楣,选在这时机出现。再说这场戏若少了他,还真难演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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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波阁--
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不时传出,飘荡在整个院落内。
但见一座精巧的秋千,两旁的绳索分别有花朵点缀,绑在小庭园内粗壮的树干上。
柳晴儿纤细的身形坐在秋千上,娇俏的脸上漾起一弧惑人的笑靥。身旁的刘冠允正推动秋千,著迷地瞧著她脸上的灿笑。
立于一旁满脸妒意的刘彩穴,很不是滋味地看著两人,胸口的怨妒正不断滋长著。
「冠允,再高一点。」
柳晴儿晃动两只细长的小腿,如瀑布般乌黑柔软的青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她小巧的菱唇不断逸出清嫩的笑声。
此刻洋溢苦灿笑的她,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美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雷仲天甫踏入迎波阁即见著这一幕,胸口一紧,夹杂忿怒与妒火直涌上心口,他怒吼道: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平地一声响雷,立即震住在场三人。
柳晴儿闻声侧头一看,惊愕地美眸睁大,粉唇微启。她没看错吧!此刻站在一丈外的人是雷仲天。
他能走了,真是他!
柳晴儿太过讶异,双手竟一松,整个人顿时随著荡高的秋千抛出。
事情发生的太快,待反应过来,刘冠允惊呼一声正欲救人,一道身影比他更快速地在她身子被抛向半空时,将她揽入怀里。
「笃!」拐杖撞击地面,发出了声响,随后又爆发出一道隐含担忧的吼声。「你不想活了吗?为什么不施展你的轻功,你想活活被摔死吗?」
雷仲天一手拄著拐杖,另一手紧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搂抱在怀里。只要想到刚才那一幕,他若晚一步,她岂不就在他眼前摔死?一股疼痛狠狠地紧揪住他,令他难以呼吸。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向来内敛冷情的他,竟会对她投下那么多感情,而她呢?
方才她对刘冠允笑得那么灿烂,那是他所没见过的。恼怒地收紧放置她腰上的手。她是他的,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人有觊觎她的机会。
「还不是你突然大吼,害我吓到才会失常,当然反应也变慢了嘛。」柳晴儿委屈地在他怀里瑟缩著。一连两次被他吼声吓到,她只觉得倒楣极了。猛然想起害她受惊被摔出去的原因,水眸盯视著他的双脚,惊喜道:「你能用拐杖走路了,现在双脚觉得怎样了?有何不舒服吗?」
太过高兴的她,浑然未察她此刻正被他搂抱在怀里,更遑论置于她腰上的手了。
雷仲天深邃的黑眸注视著她泛红的小脸,抬手将她微乱的鬓发稍微整理,动作十分自然,轻道:
「站久了,会觉得酸疼不适。」
「那我们快回擎天阁,我帮你瞧瞧。」
柳晴儿一听,急忙催促他,自动扶著他未拿拐杖的另一只手臂。
离去时,雷仲天回头投给刘冠允凌厉的一瞥,薄唇噙著冷笑。
刘冠允镇定的表面下,暗地里打个颤。他明白雷仲天的意思,若他敢再招惹柳晴儿,铁定会被一掌轰出雷风堡。
他早说了,迟早有天会被雷云鹏给害死。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刘彩衣,瞧著远去的两人身影,美目透露著不甘与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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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擎天阁雷仲天的房里,柳晴儿即拿出随身的金针,对他双腿的穴位扎了几针,活络经脉。
雷仲天半躺在床榻上,任由她下针。黑眸紧盯著她专注的小脸,见她收针,长臂一伸,将猝不及防的她拉入怀里。
柳晴儿低呼一声,毫无防备的整个人撞进他胸膛、抬起清灵水眸正欲斥喝,却撞进他彷若深潭的黑眸。那黑眸里闪著炽热的光芒,紧紧锁住她,令她一时无法成言。
雷仲天用衣袖擦拭著她额际的细汗,黑眸始终凝视著她,淡然的语气有著压抑的怒气。
「你和冠允在一起时,似乎总是特别开心,你很喜欢他的陪伴嘛。」
「那是因为他为人风趣,老爱逗我笑。」敛下双眸,不敢再瞧他黑眸底异样的火花,心底有股陌生的悸动滑过,令她心慌意乱。「我只略提过在百花谷时,爹亲手为我和灵儿做了个秋千,我最爱在那上头玩,没想到他竟真做了个秋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