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不要搞神秘了,汪雷说事情和妳有关,到底妳和我哥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柴小菲的心情已经够差,但她还是要过问。
「我真的不想再去谈那件事。」齐玉薇内心是痛苦挣扎的。
「那一件事?」
「反正……」
「妳和我哥能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妳不要太小题大做,我会站妳这一边的,我哥那人是率性、直接了些,但他一向没有恶意,更不会存心欺负妳!」柴小菲自以为是的讲着公道话。
「妳哥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齐玉薇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
「自愿什么?」
「自愿和他上床。」她垂下头说,反正这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上床?!妳和我哥?!」柴小菲表情僵硬。
「上床做爱!」她吼出。
柴小菲的一颗心突然沉到了地底最深处,这一会儿她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其实要一颗心干么?她真希望自己是没有感觉、没有意识、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的植物人。
「小菲,妳傻了吗?」
「妳居然会和我哥上床?!你们俩根本不是会凑在一块的类型。」柴小菲的脸色比见到鬼还要害怕。
「我笨,这样可以解释过去了吗?」
「但妳明明蕙质兰心,妳离笨有好长好长一段的距离。」柴小菲不想相信、不想接受。「真正比较笨的人是我。」
「谢谢妳的『仁慈』。」齐玉薇自嘲。
「我哥他……没有伤害妳吧?」她忐忑的问。
「妳是指身体还是心灵?」
「玉薇!」柴小菲快吓出一身冷汗了。
「我不再是处女了,至于我的心……」她一副再多后悔也无益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柴至宪该死!」柴小菲不护自己哥哥。
「我和他都该死吧!」这事她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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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界末日即将来到,但柴小菲真的觉得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每一件事都脱轨、都不按常理发生,连玉薇都和她哥哥上床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她已经有两、三天没去拍戏现场盯场,她突然觉得做人好累,她更不想看到汤玫瑰或是汤玫瑰与汪雷亲热甜蜜的模样,她好想移民到外层空间去。
不死心的邹英树又不怕碰钉子的来到柴小菲的办公室,见她在喝酒,他真切的关心她,就像戏里那个深情不悔的男主角。
「我可以陪妳喝。」他一派潇洒的模样。
「我不需要人陪。」
「一个人喝闷酒很伤身的。」
「邹英树,我们不是在拍戏,你也不必跟我献殷勤,我现在很烦!我真的没有心情理你,如果不想我拿白眼瞧你,你最好识趣一些。」柴小菲还是喝她自己的酒,不想鸟他。
「我受得了的。」邹英树扬眉。
「但我不想看到你!」
「那我在妳的办公室外等,等妳想见我时我再进来。」邹英树一副有耐性的模样。
「你的时间真的这么多?」
「我是利用没拍戏的时间来追妳。」
「我不要你追我!」
他不和她争辩,转身想要走出她的办公室,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邹英树!」柴小菲忽然叫住了他。
他站定转身,目光是平静而且带着感情的,好象他不忮不求没有任何的企图,这叫她突然有些心软,狠不下心来拒绝。
「你真的不怕有天被我伤了?」柴小菲看着他。
他看得很开。「死不了人的。」
「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她又讲明。
「妳现在当然不可能爱上我,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之后呢?」邹英树微笑看着她。「这地球是圆的,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的心里早有别的男人了。」
「那我可以耐心的等他从妳的心里消失。」
「这句话好熟。」柴小菲忘了是在哪一出戏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你确定你不是偶像剧拍太多才想追我?」
「我分得出真实与虚幻。」
「好!」她把酒瓶放下。「我就让你追,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
邹英树喜出望外。「妳真的愿意?」
「你都这么有诚意了,我还能再拒绝你吗?」
「那……」他立刻打蛇随棍上。「我请妳去吃消夜,妳不要在这里喝酒了。」
「好啊!由你带路。」
柴小菲无所谓的答应,如果汪雷都能舍弃她和汤玫瑰上床,那么她和邹英树去吃个消夜又算什么,她不该让自己活在折磨里。
「感谢上帝!」他乐极的欢呼。
第十章
齐玉薇才走出她家大门就看到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柴至宪,他居然站在门外等她!
她的感觉是既难过又愤怒,难过的是她的表哥竟然下手这么重,愤怒的是他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他还想怎样?来报仇?他伤她伤得还不够吗?他以为他还能对她「予取予求」吗?
「齐玉薇……」柴至宪的声音沙哑不堪,好象吞下了一吨沙子似的。
「你来干么?」她不想再当那种柔柔弱弱,只会打扮得像尊瓷像的女人。
「妳为什么没来看我?」
他居然还敢指责她?!「我为什么得去看你?」齐玉薇决定以柴小菲为榜样,她要学习强悍。
「我被妳表哥修理得很惨。」
她瞟他一眼,「我该同情你吗?」
「起码妳该表示一下关心。」
「对你?!」她摇摇头。
「妳有必要这么冷漠吗?」柴至宪瞄瞄她。
「我发现如果我对你仁慈,那就是对我自己残忍。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当成白痴来耍弄,稍有智能的女人都知道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她连说话都变得犀利。
「我没有欺骗妳什么!」他强调。
「你当然没有。」她心中有一股气是怎么也不能平复的。「你只是帮我挖了个坑,然后等着我自己往下跳。」
「玉薇……」她的话令他轻叹。
「我只怪自己涉世不深,盲目又愚蠢。柴至宪,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再有牵扯,所以,」齐玉薇轰他。「你回去吧!」
「妳想和我划清界限?」
她奇怪的看他,「难道我要和你保持亲密?」
「我们其实可以……再试试。」
「再试试?我的床上功夫居然可以通过你的要求标准?」她做作的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好象快要昏过去的表情。「到底是你的标准降低了,还是我真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力?」
「玉薇,妳让我想揍妳一顿!」他失去耐心了。
「那你最好先把身体养好。」
「妳也让我想再和妳上床一次!」
「你……」齐玉薇听了的感觉绝不是喜悦。「你当我是充气娃娃还是你发泄的机器?!」
没有别的方法了,柴至宪只好使出那最古老的一招──装死。他一副疼痛不堪的微弯下腰,然后双眉深锁露出挣扎的表情,咬着牙强迫自己要忍住疼痛的苦楚,好象自己是铁铮铮的硬汉。
「你还可以吧?」果然齐玉薇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了他,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我……浑身都痛……」要装就装到底。「尤其是我的肋骨……」
「现在怎么办?」她急死了。
「如果我可以躺下来可能会好一些。」
她立刻说:「我送你去医院!」
「但我想现在就躺下。」他发出了备受折腾的呻吟,连眼睛都痛得闭上。他妹妹实在应该找他去拍戏,他确信自己演技一流。
「可是……」她一时乱了方寸。
「妳不要管我,妳去忙妳的吧!我……」他一副寸步难行,好象自己随时会倒下来的样子。「我自己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撑回家,如果不麻烦……请妳帮我叫一辆出租车。」
「但是你明明撑不下去的样子。」齐玉薇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由一个善良天使变成冷血、无情的女人,所以她当下就决定,「你去我的房间躺一下好了。」
「妳房间?」
「对啊!」心急的她没顾虑那么多。
「可是……方便吗?」即使心里求之不得,但是柴至宪仍一副不好意思麻烦她的表情。「我不想对妳造成困扰。」
「没有困扰!」她一口就说。
「玉薇……」他把得逞的微笑小心藏好,可不能功亏一篑哪。
「但一等你不痛了,你就得马上走。」她坚决的说:「然后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好。」柴至宪在心里偷笑。
「那走吧。」她指了指她家。
「妳可以扶我一下吗?」他可怜兮兮的拜托她。「我好象不太能走。」
齐玉薇马上过去扶着他的腰,他的手也顺势搭着她的肩膀,好象自己受了重伤。如果她聪明一点,应该会发现他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他只是享受着这份亲昵。
「慢慢走。」她叮咛。
「玉薇,妳真是我的天使。」
「我不是你的天使!」她顶回去。「我不想再和你有一丝牵扯,你已经错过了你的机会。」
「是吗?」柴至宪在她的头顶上微笑。「机会永远有,只看懂不懂得把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