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蓝色格子薄绒睡袍,短发微乱的从房外开门进来。
反手关上房门,陆钇寒与甫从浴室踏出的韩旖露,隔著那张大床遥遥相对。
「醒了?」他凝看著她,微哑的音嗓带著几分慵懒,连神情也是。
这样的他,别有一番惑人心弦的独特魅力。
「嗯……」她低语。或许是灯光气氛都很浪漫,害得她的心受了气氛的影响,竟然咚咚略地猛跳起来。
他带著浅浅笑意,朝她缓步拉近距离──
在她面前半步之遥站定,他的唇角微勾,轻笑著。「你一路上睡得很熟。」轻柔的语调有如舒服的晚风。
「我知道……」她像受了蛊惑一样,愣愣地望进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眸中。
望著望著,她又不由自主地舔了舔突然变得乾涩的粉唇。
这个动作让存在他们之间的空气突地凝结起来。
气流动也不动,停在两人互相凝视的这一刻──
「呃……」她蓦地细抽一口气,因为他眼眸的光彩迅速地幻化。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些什么吗?」他俯过身,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揽到身怀里。
长衫下浑圆的粉胸轻抵上他宽厚的胸膛,她心慌地摇头,脸颊飘起的两抹红浪,其实早已泄漏了她的心思。
她知道他想对她做些什么……这样的气氛下,在充满暧昧气流的独处空间里,孤男寡女在一起,很难不擦枪走火的。
「需要我给你暗示吗?」他俊挺的鼻尖蹭上她嫣红的粉颊,姿态暧昧得令韩旖露心颤。
她答不出话,全身虚软燥烫起来。
陆钇寒感受到她突然转烫的体温,极富挑逗意味的低沈声嗓再度轻扬──
「你可以拒绝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他欺近她的耳畔说话,灼热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颈缭绕,置在细腰上的大手,轻柔地揉著她的腰骨。
他丢给她选择权。
她若拒绝,他不会逾矩。
韩旖露依旧发不出声音来,因为她此时此刻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一直为他狂跳著,对他心动不已,她如何能拒绝得了他这般的蛊惑?!
陆钇寒极具耐性地等了她好一会儿,她的沈默和意乱情迷的眼色,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单手拉掉自己睡袍的腰带,在睡袍从挺拔阳刚的躯干掉落到地板的同时,他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双双躺上那张铺著白色柔软床单的大床。
韩旖露很快的迷失在他极富技巧的挑逗中,她沈沦在他的肢体下……陆钇寒也是;她曼妙动人的香胴,和如同婴儿般柔嫩的肤触,还有她的性感轻吟、她的纯真,全烙进陆钇寒的眼中、心底深处。
她令他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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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道曙光从窗廉的一丝狭缝溜了进来,顽皮的洒落在床头一角。
韩旖露全身酸疼的醒来,扬了揭浓密的眼睫,她费力的想要从柔软的床上爬起身。
一只黝黑的结实手臂,蓦地从后方绕到前面圈束她的裸腰,当她感觉力道在她腰间收紧的同时,一堵烫熟的胸膛熨贴上她粉白的纤背。
「早安。」属於陆钇寒的重量朝她微微施压过来,他的唇吻上她的香肩。
他浓烈的男性气息令她怦然心动。「早……早安。」美眸看著圈束在她腰际的手臂,粉唇迟疑地吐出气息。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和男人共度亲密火热的一夜,同眠一床,相拥著迎接早晨到来的经验。
天哪!关于昨晚,一切发生得那样自然,一时天雷勾动地火,让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和他上了床。
她完全没预料到他们之间的进展会如此的神速,这一切似乎全都脱了轨,而她就像著了魔一样,毫无招架抗拒能力地随著他的步调走。
陆钇寒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羞怯,勾起唇角轻吟般逸出慵懒的浅笑声。「别慌,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以后?!
他的意思……她是否可以解读成,他要的是长久的关系?!
「我们昨晚历经的一切,在所有情人的身上都会发生,所以你不需要太慌乱无措。」他安抚著她,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热烫的嘴温柔地贴上她的樱唇。
他的吻不似昨夜那样的狂热,而是充满柔情蜜意的温柔。
韩旖露心头浮上甜意。
他们是真正的情人了,这样的关系解读令她慌乱的心得到了安抚。
陆钇寒吻著她,当吻升高了彼此身体的温度,让两人开始有了反应时,他及时停了下来,强抑著因欲望勃发而引起的绷疼感,离开了她诱人香唇和娇胴。
「怎么了?」她的双颊嫣红似火,眼色迷蒙地仰望著他。
他爱怜地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在你身体还没恢复之前,我应该节制一点。」
韩旖露轻喟地将脸枕在他的肩窝上。「谢谢……」他的体贴。
他要是没提起的话,她都快忘了她现在全身骨头酸疼得好像要散掉了一样。
看著她因身体不适突然转为哀怨的眼神,他宠溺一笑,将她轻轻地从床上抱起。「去泡个热水澡吧,会舒服一点。」
将她抱进浴室,替她放了满满一缸温度适中的水,让她舒服地躺在浴缸里享受著水流的按摩,微合的眼眸带著笑意,红唇舒服地吐出轻吟声。
陆钇寒高大的躯干昂立在浴缸旁,看著水面下她那诱人的香胴,身体的反应更强了。
为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地扑进浴缸内,他转身大步离开这里,到隔壁客房的浴室冲冷水澡。
幸好台北冬天的气温比纽约温暖太多了,否则他很可能会因为冲冷水澡而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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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茫茫的雪,街上微显萧瑟的景色还能看见几抹绿意。
这是台北的冬天,空气中吹著还不算刺骨的冷风,天空只是微微堆了几层的灰晕。
不用穿著像熊一样厚重的羽毛大衣,不用怕被雪冻僵,更不用怕车子因为积雪而开动不了。
哇,台北真可爱!
算算,她有多久没回来了?
嗯,她和老妈离开台北搬到纽约发展,竟然已经过了六年之久耶!
时间过得真快呵。
韩旖露穿著一件很贴身的白色套头毛衣,一条灰绒格子及膝短裙,清爽的打扮适宜地勾勒出姣美高挑的线条。
她此时在屋外的小庭院走来晃去,浑然不知由屋内某扇窗投射过来的炙热目光正紧盯著她。
她迫不及待想要出门去逛逛,不过因为陆钇寒还关在书房讲电话,所以她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急躁,等他处理完事情才能出门。
陆钇寒看著她在院子里无聊地兜圈子,已经兜到快要昏头的时候,结束了电话,快速步出书房,穿越客厅来到庭院。
「让你久等了──」他打开大门。
正站在围墙边的韩旖露,闻声带著甜美的笑容转身,在他还没来得及走出门框外时,突然平空刮起一阵强风,吹斜了与邻居相临的围墙上的一只瓷盆植栽。
盆栽晃了晃,然后直直朝下掉落,正对著韩旖露砸去。
「小心!」陆钇寒反应灵敏地狂奔过去,牵住她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拉开,而那只从墙上落下来的盆栽,就这么摔落在韩旖露的足边,残破成一地碎片。
她差点被砸破头,如果他慢了一步出现的话。
「老天──」韩旖露一脸惊惶地被他拉进怀中。
「没事,别怕……」垂眸看著一地碎片的俊逸脸庞除了惊惶之外,还布满了惊疑的阴郁。
不过是一阵风而已,怎会把墙上的盆栽吹落?!
疑窦从陆钇寒的心底往外漫开,搂著她的力道猛地紧束。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韩旖露抬眸,不意竟看见他阴郁的神情和眼神。「你看,我毫发无伤,没什么事的,你不必──」
「嗯,没事就好。」他应著,神情依旧冷郁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明就里地闭了嘴。
「出去吧,你不是等我等很久了。」陆钇寒发现她忧心困惑的注视目光,旋即压抑下心头的疑窦,搂著她一起步出庭院外。
「这里不收拾吗?」她问道,尽管心中对他的脸色感到不解,但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回头再收拾吧。」
关上大门,暂且关上他的质疑和阴郁心情,他带著韩旖露,逛逛这个有著他小时候成长记忆的宁静小社区。
「你小时候住在这一带?」
「嗯。」
「住很久吗?」
「不久,只有九年。」他在九岁那年被陆家人带往美国。
「哦,那你后来是搬走,还是直接移民去美国?」从纽约登机飞回台北时,她注意到他所持的是美国护照。
「直接去美国。」九岁之前的记忆,在他到纽约之后,慢慢淡忘。
不过淡忘的只是部分,其中有些沈痛的记忆,是一辈子也磨灭不了的。
陆钇寒的目光幽暗,他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个现在所处的社区小公园一角,那里是个动物造型的新式溜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