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鹤见川。”提起他的名字,细川智子的喉头再度哽咽。
“老天,你竟然和有妇之夫来往?”
现在换成蓟正昊声音梗住了,因为她的交往对象太令他震惊了。
鹤见川不是一名普通人物,他年纪约近四十,名气甚大,势力横跨政商两界。他名列世界百大富豪,最重要的是他已婚,而且妻子的娘家还与皇室有渊源。连带的也使得鹤见川在日本的商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答应我要和他的妻子离婚,交往之前他就答应我了……”细川智子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对你这么说,而你竟相信了他的话?”蓟正昊对细川智子大吼。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我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她哽咽着,双眼空洞无神。“我以为他用了心……我真的信了他……”
“鹤见川那家伙对每个他看上眼的女人都这么说,你晓不晓得他外头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情妇?”蓟正昊沉着脸,不断的摇头,气她的天真、愚蠢。
“我知道……”
“你知道还和他来往?”他狂怒地起身在客厅里踱步。“那种男人不值得你把心交给他。智子,你是何等的聪明,怎么会上了那男人的当……”他实在想不透。“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才会信了他的话,把心给了他。结果……却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她真的太糊涂了。
“你说的‘这种地步’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我了,然后又怕我对媒体公开我们交往的事,所以他卑鄙的趁我熟睡时拍下我的裸照,又威胁我,如果我把事情公开的话,他会将那些裸照刊登在报上,让我身败名裂……”说到痛心处,她才干的眼眶又涌出泪来,再度沾湿了苍白的脸颊。
蓟正昊听了,大骂鹤见川猪狗不如。男女交往好聚好散,可那家伙却连这点基本的原则都做不到,还反过头来咬对方一口。
“正昊,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为了一个卑鄙男人伤心,还可能承受身败名裂的结果,细川智子就算再怎么勇敢,也没办法一个人面对这样凄惨的事。
怎么办?蓟正昊沉默地看向一脸惨容的细川智子,念在他们曾经交往过的分上,他是该帮她一把。
“正昊,如果连你都没办法帮我,那我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她勉强一笑,然而笑容才上了嘴角,却又双手掩面痛哭了起来。“还有谁肯帮我……”
他叹气,走近她的身边。
“我会帮你,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蓟正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安抚她。
“你肯帮我,真是太好了!”她安心了许多。“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得请你帮个忙。”
“说吧,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你。”他完全不假思索就点头应允。
“我怀孕了,你陪我去医院把小孩拿掉,我不能将孩子生下来。”
“你说什么?你怀了他的孩子……”这句话炸慌了蓟正,昊的脑子。
细川智子怀了鹤见川的小孩,却要他这个毫不相关的人,陪她去拿掉孩子。智子的意思他懂,动手术必须填写资料,她要他承认这小孩是他的,帮忙解决孩子的问题。
这事情很棘手,他的脸色很难看,为难全写在脸上。
“请你帮忙找个可以信赖的医生,消息不会曝光的。”她知道他的顾虑,万一事情曝光,恐怕会引起误会,影响到他和女友的感情。但是细川智子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求他了。
“好吧,我会尽快安排。”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颗心却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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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蓟正昊透过朋友找了个可以信任的医师替细川智子动流产手术,另外,他也花了一番工夫和鹤见川周旋。
鹤见川当然乐得事情能圆满解决,他要细川智子亲手签下一纸协议,给了她一笔钱,并且将他所拍摄的底片全还给她。
细川智子哀伤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她不恨任何人,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和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交往。
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此圆满落幕,但就因为蓟正昊和鹤见川谈判完准备离去时又突然心生不甘,他趁其不备,回头揍了鹤见川一拳。
这一拳蓟正昊打得痛快,却也因此令鹤见川怀恨在心,暗地准备好好恶整蓟正昊一番。
离开鹤见川的地盘,蓟正昊和细川智子肩并肩走在路上。
黄昏时刻,天气微凉。
“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力气……”细川智子开口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她对蓟正昊心存无限感激,刚才那一拳打肿了鹤见川的脸,让她好不快活。但是再回头想想这一拳也许……也许会为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打他一拳,我心里不痛快啊!”蓟正昊却毫不在意,他现在可痛快极了。
细川智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将消瘦一圈的她搂进怀中,安抚她。“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今天喝点酒来庆祝、庆祝如何?”
“你不是不能沾酒吗?”和他交往了几年,细川智子对他也相当的了解。
“到我家喝,我就能沾。”反正醉了可以就地上床大睡,不必担心倒在路边。“好,我请客。我们买瓶酒到你那儿喝。”细川智子也想大醉一场,醉过之后一切雨过天青,她将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于是两人在回家的中途停下来,买了瓶昂贵的酒。
细川智子首次受邀莅临蓟正昊的住处,她快乐的喝酒庆祝自己挥别阴霾,而蓟正昊也豪爽的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后,又是一场昏睡。蓟正昊回到他的房间,脱了衣服不管天南地北倒头就睡。细川智子的酒量虽好,但喝了半瓶烈酒不免也感到头昏身沉,便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个晚上,一大早就完全清醒过来。
她醒来之后精神充沛,勤快地替他整理屋子。在将屋子收拾干净之后,她进房去看了一下蓟正昊的情况如何。
这人酒醉昏睡的状况还挺令人担心的,除了昏睡之外,他还有可能发烧,以前细川智子遇过几次这种情况,现在要照顾起他来驾轻就熟多了。
她探探他的额头,发现只有一点点发烫。看看情况还好,所以她就放心地借用他房里的浴室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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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还没谈妥的合作合约,长原悯悯一早便搭机返回日本。因为“蓟氏集团”迟迟没有回应,所以这份合约已经延宕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期间,蓟正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那么勤快的打电话给她。以往密集的联系,突然缩减成好几天才跟她通一次电话,而且每次都是草草结束,他似乎突然之间变得很忙碌。
这实在不符合他黏人的顽皮个性,难免令长原悯悯起疑,心中也有些恐慌。
熬不过内心日益加深的疑虑和恐惧,在隔了数天仍等不到他捎来讯息时,她决定亲自回日本看看。虽然是借公事之便回来,但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只是想和蓟正昊见一面,了解他的近况,更想亲口问他这阵子为何变得冷淡疏远?
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婚,所以他在闹别扭,耍脾气?刚抵达日本,正坐车前往蓟正昊住处的她失笑的摇摇头。
这么猜测确实比较符合蓟正昊的个性,他虽然外表粗犷,体格健壮,可是却有着一颗顽皮的童心。
在她面前,他不会掩饰自己,他的个性总是很真实的呈现。交往几个月以来,长原悯悯深受他的这种特质吸引。而他也总能引起她一些怪异的情绪反应,像是踹门、拿高跟鞋砸人,还有破口大骂等等火爆行径。
想起他种种的赖皮行径,她抚着额头笑了出来。返回日本的一路上,她甚至认真地想,或许她真该好好考虑他的求婚……
拥有蓟正昊住处出入磁卡的她,直接进入他的公寓。
她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按门铃。她悄悄地开了门,进到屋子里。屋子里整齐又干净,看来他是费心的整理过了。
唇上漾着浅浅的微笑,她往他的房间走去。推开虚掩的门,她看见了他裸露的胸膛,以及盖着落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样。
她莞尔一笑,把房门更往内推开一点,眷恋地望着他纯的睡颜,缓缓朝他靠近。
来到床边,她伸手抚上他裸露在床单外的结实臂膀,正打算叫醒他的,房内浴室的门却打了开来。
长原悯悯循声惊诧地转过头……
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人穿着蓟正昊的宽大浴袍,里头一丝不挂。那女人和她同样面露惊讶,傻傻地站在浴室门口。
长原悯悯和她对望,一颗原本雀跃的心直往下沉,胸口的热度逐渐降低。一大早,一个刚冲完澡的女人,一个裸身疲累大睡的男人,这情况任谁都看得出,也想像得到,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怎样的一个激情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