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要他们陪呀。
「不说话就代表默许喽?」
「我可以反对吗?」
「反对?!妳不想出去走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邬然急得跳脚。「你、你明知道。」
「妳没问,我哪知道呀!」孙别稔当然是故意的。喏,她的脸色好看多了。
这……好吧!开个口,死不了人。
「我可以跟你一块儿出去吗?现在?」
「当然……不行!」他并没有因为她的依恋而沾沾自喜。「我事情办完就回来了。」因恐惧而需要陪伴,谁都可以,并非一定得他,他懂这个道理。
「你!」
「随便说说妳也信呀?」
这……只猪!
「不准骂我。」
咦!她又没说出口,他怎会知道?
「妳的眼睛会说话,没人跟妳说过吗?」勾唇浅笑,他又将手搭上她的脑勺,他是越来越喜欢替她抚顺乌丝的感觉了。「别嘟着嘴,小心……」
等了等,他没将话说完,邬然眨眨眼。
「小心什么?」她追问。
小心他会忍不住咬她一大口!
敛起微笑,孙别稔有些讶然自己无端失控的情欲,甚至,竟在无心之际连小动作也变多了。漫不经心的瞥见成叔似乎瞧出了什么,眉眼间隐约含笑,成叔能瞧出什么?
对个姑娘家这么费尽心思,他算是头一遭,但,那又如何?
「少爷?」
「孙大稔!」她还没听到下半句呢。
从他口口声声喊她邬小然的那天起,她也不甘示弱的替他擅改名字,大稔、大稔、大人、大人,有时喊快点倒像是在嘲讽他了。但,正如她意。
「替我陪着她。」
替?
这个温和却带着强悍的字眼令两人都为之一怔。邬然因他的霸气而慑住,而成叔却是默然不语,只是加深了眉宇间的微笑。
孙别稔走得极快。
邬然裹足难随。
只有成叔,乐不可支。
一路看着他们搞暧昧,如今,似乎就要拨云见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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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狗腿辉拍拍大肚腩,拐个弯,打算抄小径回郑府,远远地便瞧见从胡同另一头走出来的郑常德。
「少爷?」他快步上前。「怎么你在这里?」
不到一个时辰之前,郑常德才在财大气粗的伯父跟前吃了一顿排头,正满肚子火气,见家丁不识相的跑来喳呼,不觉怒向嘴边生。
「滚到一边去!」
反应慢半拍的狗腿辉傻住了。
「没见到你家主子我心情不好吗?」
狗腿辉退到一旁讪笑,心里犯着嘀咕。是呀,他是瞎了眼,若在张口前就先瞧见少爷那张屎面,他绝不会开口找骂挨……咦?那是……
「少……呃……」他犹豫了。
不想又平白找骂挨呀,他可没自虐倾向。
「叫什么叫?本少爷迟早会被你们这几个蠢蛋给叫衰。干么?」他嘴巴嚣喊,一双鼠目净往对街那位手拎小竹篮的俏姑娘打转。被人打扰,口气相当的恶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摸摸脑勺,狗腿辉有片刻的懊悔……好吧,既然骂都已经挨了,那就说吧!
「少爷你看。」他伸手比向临河的一扇窗。
看?
「看个屁呀?谁家有死人了?」
郑常德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鼠目蓦然大亮,嘴角咧出淫笑,一只肥滋滋的厚掌不自觉的抚向青瘀未退的胖脸,肌肉猛然横张,将那双单眼皮的鼠目拉得更细狭。
攀在窗枱的那个小美人不就是那只飞走的煮熟鸭子!
「那是君悦客栈的二楼厢房,她将身子这么探出来,也不怕摔下来。」
「阿辉!」
「嗯?」
「去去去,你快去打听打听,她是住哪一房。呃,除了她,还有谁跟她一块儿住进去。」贼目轻抛,想到又有事可以忙了,他的心情突然变得高昂起来。
狗腿辉应声,急急衔命而去。
少爷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一清二楚。知府家公子跟少爷一群狐群狗党栽了个跟头,几个人被艺高人胆大的英挺公子爷打成猪头的事情仍在街坊市井私下传扬,而他则幸运的亲眼目睹……咳咳,重点不在小美人住哪一房,而是在于那个高手在不在啦。
毕竟,猪头谁都不爱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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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雾气深寒,整个苏州城披上一层薄薄的迷纱,轻轻蒙蒙的洒着淡然的清幽,一如邬然的心情。
「唉!」
躺了大半夜仍旧无眠,她索性揽被坐起,怔望着暗黝黝的泥壁,紊乱了整晚的思绪像走马灯随风而逝,忍无可忍,又是长声吁叹。
前途茫茫,让她越来越心感无措,辗转难眠也是因为想到这往后的日子,难不成,真就这么赖着孙大稔?
用什么名义、什么身分?
一想到这她又不由得泛起心酸,靠在床柱的身子无力且慵懒,怅望着油灯投射在墙上的影像,一团黑影弓坐在静寂的空间,安详平和,完全无显她心中的纷杂思绪。
烦死人了!
「睡觉、睡觉,不能再乱乱想了。」她哄着自己。「再胡思乱想,迟早初二哥会被我拿来当出气筒。」
孙大稔跟成叔对她好到一个不行,每每见她苍白无神的出了房门便迭声要她多休息,教人感激涕零的纵容哪,就只有白目的初二哥完全不懂察言观色,没嗅到她在孙大稔跟成叔心中的「恶势力」正逐渐扩大,只要狭路相逢,就管束不了他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
「找一天,用麻布袋将他罩上,狠狠的将他扁成猪头!」暗暗起誓,她边打了个大哈欠。
睡觉、睡觉……睡、觉……睡睡睡……觉……了……
不断的在脑子重复这催眠般的念头,缓缓地,昏昏欲睡的邬然挪平身子,疲倦的眼皮终于因困盹而撑不开了。呼,真的要睡觉了!
唏唏嗦嗦。
怪了,三更半夜,谁在搬东西呀?
又唏唏嗦嗦。
再翻个身,睡虫快被赶跑的邬然啧舌埋怨。
气人,好不容易快睡过去了,究竟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只会吵人,吵吵吵吵……
咦?
还唏唏嗦嗦呀,这人到底在搬什么?
散漫且混沌的脑子逐渐绽出一丝清朗,耳畔持续捕捉到那蹑手蹑足的唏嗦声朝房门接近,停下,不久后响起细细的喀答声。猛然间,她完全回过神来。
好像有人在开……不好,有人正摸进她的房里。
倏地坐起,惊声尖叫含在舌尖还来不及扩散出去,昏暗的灯火映出那个偌大恐怖黑影,而它正朝她迎面扑来,一双潮湿肥厚的手掌冷不防的摀紧她的鼻、嘴。
好、恶、心!
才窒住气,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泰山压顶,顿时将她压得哭叫不得。
臭,这人浑身散着一股浓重的酸臭味,真臭到一个不行。
「救……」别开脸,一吸到新鲜空气,她赶忙张大嘴。恶,又是一阵极臭熏向鼻口,硬逼她住了嘴。
「嘘。」警告的声音沙哑且不清,还有些紧张的轻颤。「给我安静点,听到没?」
邬然听得一清二楚。闭嘴,瞪大眼,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这人不但臭不拉叽还酒气冲天,她现在知道了,那股子酸臭味铁定是他醉酒狂吐的成果,他一张嘴,恶臭就直钻进她的鼻梢末端,偏她又避不开脸,被熏得眼泪迸流,连连作呕。
「叫妳安静点,妳是没听到吗?」
呕……她不行了。
听她干呕不断,贼人也急了。粗喘的气息加上粗暴的动作,在在都显示他的猴急与激烈澎湃的兽性已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呀!
被制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又被迫吸了几大口污秽作呕的恶臭,邬然几乎晕死过去。
「少爷,快一点呀!」隐约,有人压低嗓子催促。
还有别人在房里?
天、天哪,万万没料到她竟连寻个好梦也是项奢望,这真的太过分了,想到自己可能被人剥得赤裸裸的摧残,那份惊骇就直透进骨子里,全身的毛细孔旋即抖出阵阵的寒凛。
「救……」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呼应她没喊完的求救,顿时将她呼得眼冒金星、鼻腔淌血,她咬牙,努力吸足气,打定主意拚死也要……胸口突然泛起的凉意让她惊觉到再不做些什么,她就等着被人煎炒煮炸了。
「滚开……」
啪!
采花贼根本没将她的反抗看在眼底,仗着身强体健,一只狼爪覆上她的半裸酥胸,像揉麻糬般揉搓,痛得她死咬住下唇,而另一只狼爪也没闲着,五指倏地向下探去,三翻两拨,直接伸进她的神秘地带玩起摸摸乐。
晕死的前一秒,捍卫贞操的念头始终不散,几近魂飞魄散的她豁出去了。
她跟他拚了!
啪、啪。
挣扎反抗中,又是两个热烫的巴掌呼上她细皮嫩肉的芙蓉面颊,邬然头顶的金星更是窜得漫天飞舞,轰得她耳边不住的荡着隆隆肉搏声、余声不绝。
短时间里历经了生命中的巨大转变,心惊胆战的恐惧也已深埋,哭得梨花带泪的她不知打哪儿挤出来的神力,拚了命的避开恶狼的十指攻势,甚至还奇迹般的挪出被压制的左脚,弓膝,使劲地往那鼓胀的胯下奋力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