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喜狼狈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敢再对我无礼,我会把你赶出去!」
「小姐!」
李东灿的声音又扬起了,这回有些急迫。
「进来!」她绕出办公桌,冷冷的板着脸,不想让保镖看出她与聂少狮之间的不对劲。
「车子已经在地下停车场了。」李东灿看了聂少狮一眼,后者对他绅士地微一颔首,他淡淡的朝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他在新加坡时见过,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他脑中掠过一种可能性。
「我们走吧!」
金曜喜率先往外走,李东灿跟上前,在电梯里看着她紧紧拧着眉心,像有难以解决的苦恼。
车里,他平稳的驾驶着方向盘往宴会地点前进,后座的她,一径出神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肯定她有烦恼,而且是个相当大的烦恼,他得想办法替她解决,这是身为保镖的他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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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宴会厅里,应酬完几个知名人士后,金曜喜原想坐下来休息一会,但一名英挺的男子却笔直朝她走近,她微感诧异的迎视着对方。
「真高兴在这里看到妳。」韩泰俊执着红酒,看着昔日恋人依然动人的面孔。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有种浪漫的感觉,往日两人度过的快乐时光在他心头缓缓掠过。
她是个令人感到舒服的女人,独立自主,总是自信满满,还拥有美丽的外貌,他真的对她动了心,只可惜……
「是啊。」她淡淡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再见他,心中不是没有惆怅的。
他们曾交往过几个月,他身上的特质和某人有些相似,跟他交往的那段日子,她甚至不想跟其它异性约会。
只可惜,他来自一个古板的家族,他们反对他跟她交往,因为她有个私生子。
后来,他们分手了,他和家族喜欢的一个女孩订了婚,移民加拿大,她没再打听过他的消息。
「上个礼拜。」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美丽的面孔上,眼里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在流动。「妳的手机号码换了。」
柔嫩的红唇弯起一个美丽的笑容。「你曾找过我?」
就算有,她也不会感动,他重视家族的喜恶胜于她,她曾因为和他分手而伤心了数日,但也仅止于此。
韩泰俊看着她,缓慢的开口,「我想请妳吃顿饭。」
「哦?」金曜喜扬扬眉梢。「你的妻子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那个女孩文静典雅,跟她截然不同,唯一胜过她的,应该是那女孩的完璧之身吧!
说实话,这件事让她重重的受了挫折,也让她更加认清男人的现实和无情,对她母亲的理论深信不疑,男人是不可以信任的。
算了,如她常说的,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部份,她不介意和他是怎么分手的,反正她也不打算对他负责任。
「她正在待产中,不方便回来。」韩泰俊很快把话题带开,有点急切的问:「明天晚上妳有没有空?我去接妳。」
金曜喜答非所问的嫣然一笑。「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他俊朗的五官霎时有些僵硬,黑眸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曾经伤了骄傲的她,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他肯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她是否就愿意嫁给他?
她的不婚主义是出了名的,跟她母亲一模一样,她会为了他,打破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再说,她还有个身世不明的儿子,他没有把握可以扮演好继父的角色,他深爱她,但没办法接受她的一切。
「抱歉,喜儿,我有重要的事,妳跟我过来一下。」
聂少狮蓦然出现在他们旁边,以护花使者的姿态搂住了她的柳腰。
韩泰俊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这位是……」
「聂少狮。」一抹笑浮现在薄唇上,聂少狮伸手与他一握。「幸会、幸会,后会有期。」
在韩泰俊错愕的表情中,他几乎是用架的,把金曜喜带离宴会大厅。
「你在干什么?」这男人是疯了不成?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半强迫的把她带出了饭店大门,黑眸在夜色里熠熠发光。「那家伙是谁?」
幸好他从崔秘书那里知道她今晚的行踪,不然就要把她拱手让人了。
「你不必知道。」金曜喜斜睨他一眼。「倒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今天白天有两次看到他在崔秘书那里谈笑风生,她的好秘书该不会把她卖了吧!
而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他在吃醋吗?
看到他出现时,她确实很意外,但也有隐隐的雀跃,女人总是虚荣的,认定了他是追随她而来。
「你们看起来很不寻常。」他不答反问,观察着她傲然的神色。「你们该不会是有缘无份的旧情人吧?」
她轻哼一声,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对于不婚主义的她而言,每个分手的男人都是有缘无份的旧情人,这一点都不值得探讨。
「妳们女人不是爱就是恨,不知道中庸。」聂少狮扬起宠溺的笑意,用一双长臂圈住她,锁得死紧。「妳不想说就算了,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金曜喜瞪视着他,享受与他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硬是打开一部白色轿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将她推进车里。
「稍安勿躁。」他当她是孩子似的,轻点了她鼻尖一记,微微笑道:「我有个东西要送给妳。」
他关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白色轿车在夜色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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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洒落的冬夜里,白色车身停在江南区一间从外观上看来,庭院深深的别墅前,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
金曜喜被聂少狮牵着手走,像是探险般的感觉,两个人靠得非常近,在寒冷的冬夜里,又有那么一点互相取暖的意味。
总之,她是开心的,心情是兴奋的,这比留在宴会里应酬达官贵人有趣多了,而且她当着韩泰俊的面前走,这也让她扳回了一城。
聂少狮唇角噙着笑意,拿出钥匙,打开暗红色的厚重大门。
她没有拒绝他,这令他的心情很舒爽,他还以为必须眨一下左眼才能让她乖乖跟他来哩。
他相信,她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只是骄傲如她,不会说出口,对他隐瞒着重大的秘密的她,故意用冷淡的态度对待他,这些他都可以理解。
「这是哪里?」这一带均是高级住宅,因为江南区是汉城里气质最不凡的一区,就如同台北的天母一样。
他笑了笑。「我昨天买下的别墅。」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汉城买房子做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把这句话贯彻得很深入。
「布置。」他神秘的回答她。
金曜喜不解的扬起眉梢。「什么意思?」
「妳很快就知道了。」
推开大门,他把她往内一带,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
剎时间,她眩惑的站在暖气充足的客厅中央,四周都是巨型玻璃鱼缸,里面有各式鱼儿游来游去,海草和珊瑚,看起来就像个真的海底世界。
「好漂亮……」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像是置身梦中。
她还回不了神,就见他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缓缓走到她面前,那东白玫瑰至少有一百朵,有股热浪向她心头袭来。
「我说过,会补送妳求婚的玫瑰。」聂少狮深深的看着她,把花束送到她怀中,她震动了一下,但迟迟没接过手。
她傲傲的抬高下巴,忍住冲进眼眶的热浪,心却酸酸涩涩的。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动吗?」她眼眶湿润的看着他。
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是她有负于他,不管爱情或剥夺他知道小赫的存在,都是她对不起他。
她想对他说声抱歉,一直想,只是她说不出口,她怕说出口之后,她会失去太多,会失去自己一手安排的生活、会失去心中不婚的理念、会失去心爱的小赫、会失去……他对她的爱情。
可不是吗?她实在自作聪明得可以,以为照自己的安排是最好的路,忘了爱情是最不受控制的部份,她安排了一切,却无法安排自己的心,当年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现在她仍然有相同的感觉。
回头想想,她好像浪费了太多时间,其实只要顺应着自己爱的心意,一切不就迎刀而解了吗?她却一直想不通透,情愿说服自己她所坚持的方向是对的,却让自己度过无数孤寂的夜……
「喜儿,我下曾想要妳感动,只是想实现自己当年的承诺。」聂少狮的眼光坦白而温柔。
「你是傻瓜吗?」金曜喜真的好想哭。「我都消失这么久了,你还坚持什么承诺,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哭喊着,却纵身投入了他怀中,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