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惟鑫垂眸瞥了眼腕上的名表,时间指着十点钟,他六点钟就来这里等,已经足足等了四个钟头。
这是他头一回肯耐心等候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却该死又任性的完全不屑于接受他的心意。
时间用着极慢的速度走向十点五十分,冠惟鑫看着一辆红色小车缓缓接近社区大门,停在大门门口。
接着从红色小车的后座下来一个身材高挑、打扮入时的性感女人;那女人下车之后,又弯身扶着另一个女人下车。
琥珀色的眼眸瞇起。
他一眼就认出那辆红色车子,还有从后座被人扶下来,看似一点走路力气都没有的巩恬心。
冠惟鑫打开车门下车,夹带着强大的气势,以极快的步伐靠近她们。
就在丁蔤蓎扶着醉倒的巩恬心要踏进社区大门时,冠惟鑫以强占之姿从丁蔤蓎的手中将巩恬心揽了过来,充满占有意味地将她紧箍在自己的怀中。
丁蔤蓎张着明媚的大眼,看似无辜却隐含控诉地看着冠惟鑫。「呃……冠先生,你这么快就来跟恬心要钱喔?你很缺钱吗?」
她记得巩恬心刚刚在PUB喝酒时,对她和靳可爱提到,冠惟鑫逼她还钱的期限是三天不是吗?怎么还不到一天,他就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他来跟女人要钱?!
这句话对他而言简直是侮辱!不过,他却没立场反驳……因为这正是他用来对付巩恬心的烂手段。
面对丁蔤蓎的指控,冠惟鑫眼角微微抽动一下,锐利的眸扫向也有几分醉意的丁蔤蓎,紧凛着俊容,不发一语地揽着巩恬心,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不能把恬心带走。」丁蔤蓎带着一脸妩媚的笑意挡在他的面前。
「我为什么不能?」他冷冷地撇唇。
「不能就不能,不需要理由。」
他从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
冠惟鑫嗤之以鼻地说:「她是我的女人,妳说我有没有权利,」
她无惧地扬高下巴瞪他。「如果你不爱她,就放开她,别老是把『我的女人』这句讨人厌的自大话挂在嘴边。」她驳斥回去。
「我爱不爱她不关妳的事──」冠惟鑫冷然地撂下话。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有个女人来抢白。
「你不尊重她,以为替她安排一切就是对她好,硬是让恬心失去女人该有的自主权和尊严,这样的你根本没有权利拥有她!」
冠惟鑫僵硬地转身,看见了一名个子娇小的年轻女郎──她是斩可爱。她把巩恬心的红色小车暂时停在路边,然后马上就跑过来为丁蔤蓎肋阵。
看来胆敢对抗他的女人,不只一个而已,眼前一下子就又蹦出两个来。
冠惟鑫俊颜阴沈到难看至极。
「冠惟鑫,如果你还这么沙猪的认为巩恬心是你的附属品,必须听你的安排、受你的气,那么你这辈子都没有权利再接近她一步!
「女人并不需要靠男人才能过活,如果你把恬心当成你身边的那些拜金女郎,那你就错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冠惟鑫脸色更显难看铁青。
丁蔤蓎乘机上前,企图要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巩恬心,从他怀里抢回来。
但是依冠惟鑫霸道的个性,他是决计不可能会轻易拱手让出巩恬心的。
他俊容线条紧绷地将巩恬心扛上了宽肩,并以长臂挥开在他身边叨念数落的丁蔤蓎,然后昂首闯出两个女人包围的范围外。
「喂……你不能把恬心带走……」靳可爱人虽娇小,但胆量可不小,她首先追上去要拦人。「你要走可以,但是你得把恬心留下!」
笑话!他要是将巩恬心留下,他就不姓冠!
「冠惟鑫,你这样做简直是土匪的行为!」穿着高跟鞋的丁蔤蓎也扭腰摆臀地跟着追了上前。
敢当街骂他是土匪?!
这个女人他会记得的,冠惟鑫眼眸泛冷,脚步拉大加快。
由于冠惟鑫的长腿步伐矫健,他很快地把那两个微醺的女人抛在身后,并将巩恬心抱上车,迅速驾车离去。
靳可爱和丁蔤蓎瞪着绝尘而去的跑车瞪眼插腰。
醉得一塌糊涂的巩恬心就这么被冠惟鑫给掳走了,不知道她醒来见到冠惟鑫后,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只盼巩恬心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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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烂醉如泥的巩恬心扛进屋,放至大床上,冠惟鑫倾身直盯着她酡红的睡颜瞧。
看来,她酒真的喝多了,脸颊红如火焰,浑身充满酒气。
但,她干么喝酒?心情不好吗?
看来受情绪影响而心情恶劣的不只有他而已,她也是……冠惟鑫这样子一想,心情好过了些。
至少不是只有他一厢情愿的把自己搞得情绪大坏,看来她也是如此;见她也不好受,他冷硬的心霎时柔软下来。
他有半个多月没碰她了,他该死地想念极了她的滋味……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唇,想吻一吻她;此时躺在软床上的巩恬心,轻嘤一声翻过身去,刚巧避开了他凑过来的嘴唇。
冠惟鑫嘴角抽动一下,僵在床边,眸子迸出恼怒的火光,直盯着她纤细的背脊。
巩恬心睡得烂熟,压根儿感受不到他所投来的薄怒目光,被属于他气息的被单暖暖地围绕着,她睡得舒服极了。
尝不到甜头的冠惟鑫,凛着俊容步出房间外的阳台,沉默地点了根烟抽起。
烟雾在周身袅绕,他敛起了眉眼,仔细回想着那两个胆敢拦他,还对他放话的女人所说的话。
他的霸道和命令式的态度,真的会让巩恬心不好受吗?
冠惟鑫破天荒地检讨起自己向来傲然自负的个性。
在他的世界里,他向来都是使用命令式的词汇来支使别人,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不接受的,唯有巩恬心……
他认为她反抗不愿接受他的安排,是因为他太过宠她,才会让她过分地作出如此不智的举动来。
但是按照巩恬心那两位邻居所说,事情似乎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巩恬心她想要的只是保有在他面前的尊严,而非恶意地要反抗他。她有她的想法、她的理想;她想要拥有独立自主的空问……
琥珀色的眸闭了闭,他霍然想通了──她的坚持只是不想全都仰赖他过活而已。
事情原来竟是如此的简单,但他却把它搞得既复杂又混乱。
冠惟鑫不得不自嘲的承认,这一回他的手段错了,而且他的一些指控言词还深深地伤害了她……
熄了烟头,他转身回房,立在床边解了衣服,然后躺上床褥。
熟睡的巩恬心仍背对着他,他伸出长臂将她扳过身,亲密地将她揽进自己宽阔的怀中,倾身在她的额心落了一个宠溺的亲吻。
他拥着她,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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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密如扇的漂亮眼睫眨了眨,再眨──
她怎么会躺在他的床上,还赖在他的怀中?
她该不会是喝醉了以后,自己送上门到这里投宿的吧?!
这是巩恬心清晨睡醒时的第一个念头,她错愕的脸上浮现像被雷劈到的惊诧表情。
他裸着身,结实黝黑的手臂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紧闭的眼和沈稳有序呼息,显示他还陷于熟睡状态当中。
震惊的巩恬心悄悄移开他摆在她腰肢上的沉重手臂,并挪开他缠在她下身的长腿,然后屏着气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脚步直往房外移去。
现在这个情形她实在是难以揣想,毕竟目前他们之间的情况很糟糕,而她却厚脸皮地自己送上门来,这岂不是更让他有侮辱取笑她的权利?!
天哪!他该不会是以为她没钱还他,又怕官司缠身,所以又再次打算来色诱他吧?!
想到这里,巩恬心一张俏脸就蒙上层浓浓的郁色。她无法再次面对他的嘲讽谴责,所以她头疼地边往大门移动边祈求,但愿他别醒来……
不过,事与愿违。
正当她一手紧张地抓着裙襬、一手碰到门锁的同时,冠惟鑫沈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妳在做什么?!」
背脊倏然一僵,她钉直在门前,不敢回头。
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可是她明明很小心的没发出任何声响,为何还是吵醒了他?
冠惟鑫双手抱胸,赤裸着上身,下身仅着一件贴身衣物,昂然站在床边。「回过头来看着我。」
深邃的眸子直盯着她僵硬的娇躯,他讨厌她背对着自己。
她咬着粉唇转身,以戒慎的眼神看着他,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她迅速地瞥他一眼后,马上移开目光。
「过来。」俊容微凛。
他不需要她的歉意,他现在要的是搂她入怀。
「我……过去干么?」讶然抬眼,她皱眉又皱鼻的,对他的命令感到不解又迟疑,带着点恐慌地说。「如果你是要我还钱的话,我可以老实的告诉你,我没钱,不过我会想办法筹来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