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林薇菱学着她的嗓音嗲嗲地喊着,可每喊一声,心就滴一滴血。
不到三分钟,又有一通电话打来。
“小阳阳,你又不在啦,我是Amy姊,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哪时候拿给你呀?或是你……你来我这儿拿也行,我等你哦。”
“又是……我等你……”林薇菱不悦的瞪着电话。
数秒过后,又有铃声响起,她正想冲上前把话筒拿下来,才发现原来是大门的电铃声。
她气呼呼地打开门,眯眼看着门外的人,“你不是有钥匙?为什么还要劳驾我来开门?你不知道孕妇最大吗?”
贺阳一阵错愕,跟着陪笑道:“对不起,我忘了带。”
“忘了?那你为什么不去爱爱还是Amy姊那儿过夜?她们肯定、铁定、一定欢迎之至。”她眼眶红红地说。
他走进屋里,先把公事包放下,然后捧起她那张委屈十足的小脸,“你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嫌我现在这样的水桶身材?”她伤心地问。
“我哪会嫌你。”他轻笑出声。
“才怪,你过来。”她拉着他的手到电话旁,按下答录机的录音播放钮。
不一会儿,刚刚那娇滴滴的爱爱,和风情万种的Amy姊的嗓音轮流响起,直灌进贺阳耳里。
“她们跟我都只是公事上的关系,怎么了?那么生气。”他笑着伸手轻抚她的脸蛋。
她挑眉,“只是公事?”
他点点头,“嗯,没错。”
“若真的只是公事,她们又何必一定要你过去呢?这么抢手呀!”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根本对我无心,全都是虚情假意,只是骗着我玩而已。”
她这些话让贺阳恼火了。
他深吸口气,“薇菱,我知道你怀孕脾气不好,但我真的是因为爱你、疼你,所以极度容忍你,但你不要再伤我的心好吗?”
“你——”她没想到他会对她大声说话,“你就会对我凶。”她抿唇瞪着他。
“薇菱,你理性一点好不好?”他上前想搂住她。
“别碰我。”林薇菱指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知道我变丑了,所以你就嫌弃我是不是?如果你不能容忍,就别忍了,我走就是。”
贺阳紧紧抱住她,“你怎么又来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动不动就用离开要胁他,偏偏这女人还是他最爱的人。“我从没嫌过你,你仔细听好,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有一秒钟是嫌你的。”
“才怪,刚认识时你嫌我笨,又嫌我爱哭。”她扁着嘴指控。
“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爱哭,那会让我心疼,但我不曾嫌过你,如果你还这么哭下去,我仍会当你承接泪水的水桶。”他语重心长地说。
“你……”她抬起眸望着他。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虽然高二后我人在大陆,但只要有机会就会托人注意你的近况,你高中是几分毕业的,又考上哪所大学?哪一系?哪一班,在班上当过什么干部?毕业后从事哪种职业,又做了多久?我完全了如指掌。”他眯起眸,盯着她那张错愕的小脸。
“你……你骗我……”她猛摇头,“我不信!”
“你在大二时曾交了一个男朋友,维持不到一个星期,两人连接吻都没有;大四毕业前夕,你不甘心让大学四年感情空白,正想随便找个男人来场激恋,却突然跑出一个程咬金将对方拐跑了。”
“天……你怎么知道?”她捂住嘴。
“在铁旗念医学系之前,是他帮的忙。他念了医学系后,课业繁重,我不想再麻烦他,所以请大牛和阿飞帮忙,可惜……”他轻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她哑声问。
“可惜就在你大学毕业之前,我赴欧洲深造两年,这段期间与他们少了联络,所以我完全不清楚你的消息。”抚着她的小脸,他知道她已经被他这份过度的爱恋吓着了。
“你……你真的这么做?”她一手抚着心口。
难怪这些年来,她一直想忘了他却怎么也忘不了,好像……好像有种错觉,他就站在远处盯着她,看她改变了没?变坚强了没?
“否则我怎么知道你父亲与霍春岷之间的官司,又怎会为了FL—Z的代理权刻意找上久未联系的安娜?”他半眯着眸,眸子里全是他对她的情意。
“天……”她捂住嘴,呜咽出声。
“是不是很傻?”闭上眼,他哼笑,“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我为何会对一个女孩这么执着。”
“半年前,我回来台湾找到了你,看着当初爱哭的小女孩变成如今独立又果断的公关主任,内心有欣喜也有担心。”他深邃的瞳底映上她迷惑的脸。
“担心什么?”
“久没见面,你是否还记得我?在我无法掌握你近况的两年里,你心里是否已有了别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这件事却曾是他内心最重的压力。
“既是这样,你为何要我当你的情妇?”她不懂。
“怕我这个混世魔王在你内心的印象太深,深到无法忘记,如果一开始说我要追求你,肯定吓跑你,对不对?”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若以往来得磁性优美,却如此的撼动她的心。
“嗯。”对,一定会。
“所以我只好用强硬的手段要你做我的情妇,这样才能让你习惯我、爱上我。”他眼底泛起簇簇火光,“你知不知道,当你说你爱上我……不管是人还是钱时,我内心是亢奋、激动的。”
他转首看看抽屉,“里面的戒指还等着你接受它,但我想过,如果一直把你锁在我身边也不应该,会不会弄到最后是我一相情愿?”
闭上眼,贺阳吐了口气,困难地把话说出口,“我决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真不愿意,那你就可以离开了,但你放心,你和孩子我绝对会照顾一辈子的。”
说完,他揉揉脖子,“今天赶了几场官司,有点累,我先回房歇一会儿,晚点再出去吃饭吧。”
林薇菱呆愣地看着他。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后,贺阳这才离开房间,但走到门外,他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了,唉,原以为她会因为喜欢那枚戒指而接受他,可现在想想,她还真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感情路可以用这种半软禁的方式走下去吗?
不,他累,她也累,还是放她自由吧。
房里的林薇菱打开抽屉,看着那只红盒,内心却像被汹涌波涛冲击着,不知道她该怎么做。
老天……她从没想过他是这样爱着自己!
而她呢?自然也是深爱着他,之前的固执全是碍于面子,还有贪求他一丝丝温柔所致,可现在他竟然要放她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他。
呜……好笨啊,原来最笨的人是自己!如果有一天真如安娜所说,他被别的女人追跑了,她真的只有抱着被子痛哭的份。
林薇菱看向门外,心里有所顿悟,说什么她也不能将这么优秀又狂爱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吃过晚餐后,贺阳开着车载她回家。
一路上的安静让林薇菱受不了地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昧呢?”
“怎么会这么想?”他瞥了她一眼。
“一个女人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偷偷爱了她十年,难道不算笨吗?”她带着自嘲的语气说。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他依旧表现得深具风度。
“如果……如果我戴上那枚戒指,就表示接受你吗?”她小小声地问。
“嗯,不过不要勉强,好好想仔细。”勾唇一笑后,他将视线调往前面路上。
什么嘛,不要勉强?过去他不是直催着她答应他的求婚吗?现在为何会说不要勉强?
看看自己的身材,又看看自己肥肥的手指,林薇菱的心情顿时糟到了极点。
回到家里,贺阳开口说:“我想喝杯咖啡,但你现在最好别喝这种刺激性的饮料,来杯果汁怎么样?”
“我不想喝。”她根本没心情喝什么饮料。
“那——”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贺阳走过去接起话筒,听了一会儿,便笑着回应,“雪儿,是你呀。嗯……后天晚上好了,我们再一块过去……”
林薇菱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好痛,她又不能阻止什么,因为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现在就连情妇也不是了。
见他专注的说着电话,她一咬牙躲进房里,靠在门扉上,一颗心难受不已。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抽屉,拿出那只红盒缓缓打开……看着那枚直跟她招手的闪亮钻戒,她不再多想地拿起它往无名指上套去——
“天,真的太小了……”看着戒指卡在第二关节处,她突然悲从中来大哭出声,“不……不要,我非得将它戴进去不可。”
她哭着用力地压,痛得她愈哭愈大声。
甫挂上电话的贺阳听见房里传来哭泣声,立刻闯进来,瞧见她蹲在角落痛哭的模样,他着急地上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