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人人都会喜欢成熟、优雅、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余姊简直就像是完美无缺的女神,我以为你在会了她之后,会彻底打消对我的念头,改变心意去追她。」这次她又错了。
「妳以为她好伺候吗?」简伟帆嘲弄道:「两个字,难搞!」
她吁出一声长长的叹气。
「爱我吧!我不会让妳这么痛苦的。」
「你为什么不晚出生个十年?」
「展妮,我没那么老。」现在想要打人的是他。「十八岁的差距而已。」
「如果你在高中时和你的女友偷尝禁果,而且很不幸的中了大奖,小孩若生下来的话,也差不多是我现在这个岁数。你现在了解我是怎么想的吗?」展妮一直克制不了这种想法。
「我改变心意了,我们去喝酒。」说完,简伟帆率先起身,一张脸气到泛红。
「我想回去了。」她清醒了。
「展妮,是妳找我要去喝酒的。」
「我还是回去陪那些孩子好了,现在要重建的那块地出了点问题,那些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回到属于他们的窝,我哪有心情去喝酒,我要回去告诉余姊这个消息。」她亦起身。
「我真是自作自受,一开始带妳去喝酒就是了。」
「你是好人,简伟帆。」她一直知道,只是没说。
「好男人没女人爱的。」
「错,那个会爱你的女人,搞不好已经出现了。」
「是妳吗?」简伟帆带着期望的问。
「当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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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昱璇和倪柏翰约了共进午餐,由展妮那里听到的消息她早已知晓,但不知道到现在仍未解决。
「柏翰,这事你为什么不说?」
「说了也只多增加妳的烦恼。」
余昱璇把吃味的程度降到了最低。「那你就不怕展妮烦恼?」
「我就是要她不要再来烦我,因为我要烦的事已经够多了,她不需要再来掺上一脚。」倪柏翰自然有说给她知道的原因。
「她很想帮忙。」
「那好,我派她代表我去和对方谈判好了。」他没好气的说。她以为是像拍电影吗?她以为只要她一出面,对方就会乖乖的不再抢那块地?那她未免天真到无知的境界。
「你要这么做?!」余昱璇当真。
「当然是随便说说。」
「吓了我一跳。」
「昱璇,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过妳出入还有那些院童都要小心,那批人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大好人。」倪柏翰叮咛。
「那你自己的安全?」
「我当然也会注意。」
「你没想过换个地方吗?」
「在我的想法里,那块地就是要让育幼院重建的。」他在某些方面亦是非常的顽固。
「但是对方哪会这么想?」毕竟是女人,胆子比较小,她很怕对方会对他有所不利。
「顶多找两个随身的保镖。」
「我本来以为一切很顺利的。」
「昱璇,天底下没有一定顺利的事,通常都会一波三折,要不就困难重重,一定得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之后,才会有曙光出现。」倪柏翰半开玩笑的说。
「这是你的人生体验?」她幽默的问。
「妳以为我有今天是靠运气?」
「柏翰,谈谈维也纳。」余昱璇突然转移话题兴致勃勃的道:「我想了解一下那个城市。」
「维也纳……」他微笑的回想,平静的叙说:「音乐之都、艺术之都、历史之都,这些都是维也纳的代名词。在二○○二、二○○三年的维也纳以艺术融合游乐为主轴,如古典音乐的『名人步道』(Walk of Fame)、维也纳华尔滋秀、艺术历史博物馆内的美食……在在让玩家们在玩乐中去体验维也纳的艺术、音乐面面观。」
「听起来很有意思。」闻言她向往不已。
「我住在萨尔斯堡(Salzburg),它位于奥地利西部,人口不过十五万,但城市的建筑非常的整齐、风格多样,这里曾是天主教管区,后又成为枢机主教驻在地,建有彼得教堂和米拉贝拉教堂。」倪柏翰介绍自己的第二故乡。
「一定很美。」
「这还用说,萨尔斯堡地处阿尔卑斯山北麓,阿尔卑斯山的秀丽风光与丰富多采的建筑艺术浑然一体,而萨尔斯堡被誉为全世界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他与有荣焉的说,表情非常的骄傲。
「我能去吗?」余昱璇的心已飞到那了。
「为什么不可以?」
「我……」她激动到有些说不出话。
「因为是音乐神童莫札特的故乡,因此也成为一连串著名音乐节的所在地,八月份的音乐季与一月的莫札特周,以及十月文化日,十一、十二月耶稣降临的圣诗节,都让萨尔斯堡的观光人潮不断。」
她只是猛点头。
「除了小巷内到处可见的莫札特纪念品、巧克力外,恐怕来往的游客要比当地的居民还要多!」倪柏翰笑道。
「柏翰,我羡慕你。」余昱璇一语道出心中感受。
「我曾说过,如果当年去的是妳──」
「问题是当年去的并不是我。」
「昱璇,妳还是可以去维也纳深造。」
她幽幽道:「现在?我快三十了。」
他支持的看着她,「学习永远不嫌晚。」
「除非我不打算嫁了,我才有可能去维也纳深造。」她一半是在探他的口风。
「结了婚就不能深造吗?」他纯以男人的角度来思考,不知道身为女性的顾虑与考量。
「如果有小孩呢?」
「小孩也可以带去,顶多找个保母。」
「柏翰,你的行事作风一向都这么干脆?」余昱璇失笑。「每一件事都这么容易?」
「到维也纳的第一年,语言不通又加上思乡病,我真想马上飞回台湾,宁可一辈子平庸,也不想学什么音乐,但我不得不撑下去,我没有资格退缩,所以我学到了一件事,困难、麻烦、挫折随时有,解决的办法就是面对,然后想办法解决。」
她笑而不语。
「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自信道。
「或许。对了,对展妮好一点吧!」
「她在妳面前扮小可怜?」
「柏翰,给她一个机会吧!」
第六章
黑道的恐吓不只是恐吓,果真还付诸了行动,但他们是柿子捡软的挑,没有去对付倪柏翰,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进了别墅,见东西就砸、见小孩子就又吼又叫,出来喝阻的余昱璇还被他们推倒到一旁,但最惨的是──
展妮拿了把木制的武士刀要和他们拚了,她是很有架式也很有气势,一副「追杀比尔」里那个女主角的狠劲,但这毕竟不是在拍电影,对方人亦不少,所以她挂了彩。
乱中有错,加上碎玻璃满地,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双臂都被玻璃割伤,木制武士刀还因此被对方抢走,反而成了攻击她的武器,立刻她的额头又红又肿,还眼冒金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不支倒地。
如果不是警察赶到,以展妮的个性,她的一条小命可能真的要赔上去。
倪柏翰赶到别墅时,她已被送去了医院,留下了二十名的保全人员,他便马上飞车赶到医院。
她额头的伤口已消毒、上了药,医生正在帮她缝手臂上的割伤,虽打了麻药但仍有点痛,她眼泪在眼眶四周打转,但她非常坚强的没有哭,看到他来,还挤出一个微笑给他。
这一刻,倪柏翰发现自己对她的看法完全的改观、完全的不同,他真的看到了她的美,她「不凡」的一面,之前一直强压在心里的莫名感觉慢慢明朗。
为了想确知整件事的经过,他把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余昱璇,语气充满了担心与些些不谅解。
「为什么你们没有人马上报警?」
「因为措手不及、预料不到,等报了警,警察来到时,早就……」她也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大家,幸亏只有展妮受伤,如果有小朋友受到伤害,她真的会以死谢罪。
倪柏翰平静的问:「展妮是怎么回事?」
「她拿了把木制武士刀──」
「她疯了吗?」他打断她的话。
「那些凶神恶煞一直吼小孩,较小的小朋友吓得哭成了一团,展妮实在气不过才……」
以为碰上这种事,展妮一定会第一个跑去躲起来,没有料到她竟然为护卫院童而拿自己的命来拚,是男人都不一定有这胆识,她却做到了。
他不自觉的又看向展妮,这会她正用一种可怜、委屈、痛苦的表情求着医生,请医生缝快一点。
一股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压抑的柔情剎那充满心中。一直以来,他都当她是讨厌鬼、麻烦精、小花痴,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很多正面的情绪。
「柏翰,不要怪展妮,她并没有错。」
「她不自量力。」她不知道逞英雄的下场就是受伤吗?
误以为他对展妮有很多的不满,余昱璇马上挺身而出的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