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码可以当妳的叔叔了。」
「那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叔叔啊!」
「展妮。」倪柏翰顿时快抓狂。
「吃醋吗?」
「妳不要自误误人。」
「我快乐得很。」
「一失足可是会成千古恨。」
「对!犹豫、脑筋转不过来也是会成千古恨,倪柏翰,你可尝到苦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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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伟帆和余昱璇两人也没有闲着,知道简伟帆一直在盯着她看,本来余昱璇不想当有这回事,但是他的注视是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的理直气壮,终于,她忍不住他犀利的凝视眼神。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吗?」她怒问。
「妳想剥夺我的自由?」
「你……可恶!」她把头别开。
「余昱璇,不想妳看不清事实、不希望妳还活在梦里,妳自己最好看个清楚,那个倪柏翰要的人是展妮。」简伟帆不客气的说。
余昱璇知道,她早知道了。
「像我早早就接受事实,当起展妮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哥儿们。」他自夸道。
「哥儿们?!」她冷笑。「你当自己只有二十出头吗?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
「余昱璇,我是不年轻,那妳自己呢?」他反唇相稽。「再耗个三、五年,我保证妳一定乏人问津,只能自己孤芳自赏。」
她用杀人的目光回敬他。
「趁现在我对妳还有兴趣……」
「你这个坏胚。」
「哈!一向那么有气质的妳,居然会用这样的形容词。」他故意的说:「余昱璇,妳表里不一哦!」
「简伟帆,我、我恨你!」她气到不行。
「我又没有真的对妳怎样,妳恨我做什么?」
知道自己的一张嘴没有他的狠、他的敢、他的狂妄,她只能认输的闭上了嘴。
见状,简伟帆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实在没有必要惹人嫌的。
「不要担心,我想小孩会没事的。」他淡淡的安慰她。
「你……」余昱璇快被他搞得神经错乱了。
「吉人自有天相。」
「如果小芳出了事,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我又怎么能安心的去维也纳,我会……」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她一定要没事,她已经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已经失去了那么多。」
「她有妳、有展妮、有现在的家人,她不是孤单一人的。」他上前一步,轻轻的拥着她的肩。「妳也不会孤单的。」
余昱璇心上的石头倏地落了地,在一瞬间,她整个人完全的放松,但是一想到给她安慰的人竟是他,她马上整个人又紧绷起来,拨掉了他的手。
「我不会感谢你的。」她顽固的说。
「妳一定要去维也纳吗?」
「我一定要去。」
「妳可以再多考虑一下!」他没有说得太明白。「留在台湾起码人亲土亲。」
「不!」她很坚定的说。
「别太笃定。」简伟帆泼她冷水。「走不走得成,还是个未知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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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出来宣布孩子已经没有大碍,展妮和余昱璇忍不住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倪柏翰知道她们没有空也不会有心思理他们,于是和简伟帆走出医院,从口袋里拿出了包烟,拿了根烟给他。
帮他和自己点上了火之后,倪柏翰率先开口。
「现在是怎么样?」
「你指的是什么?」
「你和展妮。」
「就是这样啊?」简伟帆故作摸棱两可。
「你们真的同居了?」
「我们住在一起。」
「你要娶她?」
「我很想!」
闻言,倪柏翰双拳紧握。但是他毕竟是文明人、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愤怒、自己的脾气。
「倪柏翰,如果觉得不爽,欢迎你把展妮给抢回去。」简伟帆很大方的表示。
「你鼓励我抢走她?你不在乎失去她?」
「我只在乎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他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有些人习惯高估自己。」
「展妮到底爱不爱你?」倪柏翰又问,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也发觉自己以前真的错了。
「问我?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第十章
小芳出院的这天,展妮特别来到了医院,因为她答应过小芳,她会陪她一起出院、一起回到家里,她一向说到做到。
倪柏翰亦来到了医院,他朝余昱璇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先将小芳带开。他已先和昱璇谈过,现在他的去留,全看展妮了。
展妮并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谈,也不可能谈出什么结果。
「展妮,一句话,妳回不回来育幼院?」倪柏翰很简洁的问,不啰唆。
「不!」她亦干脆的答。
「如果我走呢?」他试探的问。
「你走?!」
「我回去维也纳。」
「你要回维也纳?」展妮的心猛地一震。他要回去维也纳?他是讲真的,还是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者,他真的打算让一切随风?
「是的,留在那里。」他平静的说。
「不回来台湾了?」
「妳希望我回来吗?」倪柏翰反过来问她。「当然重建的事我不会撒手不管,一些经费、开销,大小琐事,我都会派人和昱璇合作,这些事都不需担心。」
「的确是不需要担心了。」
「那妳希望我回来吗?」他再问。
展妮不语。她宁可被打死、被雷劈,也什么都不说。
「那妳要重回育幼院吗?」
「不要逼我。」她冷冷的道。
「只要我离开了,妳还有什么借口不回去?」倪柏翰不是省油的灯,「妳和简伟帆根本没有什么暧昧,妳不要再唬人了,我没有那么笨。」
闻言,她带着杀人目光的看他。
「展妮,我承认我错了,我那时说得太快而且太骗傲了,我向妳认错。」他态度谦卑道。
「你现在才来说这个?」
「难道我回去维也纳,妳会比较快乐?」
「我不在乎你要走还是留,倪柏翰,我真的无所谓。」这下轮到她骄傲、嚣张了。
「妳不怕世事难料?也许……」
「也许怎样?」
倪柏翰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他是得为自己的骄傲和顽固,付出一些代价,而以目前的情况,他好像是非回维也纳不可了!哪怕,他好像听到了属于那有关爱情的乐章。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他说。
「没有可能就没有可能。」她倔强道。
「展妮……」
「我说了我不在乎。」
「但曾经妳很在乎。」
「曾经是过去式。」展妮现在要的只是面子、尊严。「倪柏翰,我曾放下所有的自尊问你,我曾什么脸都不要的任你呼来唤去,那种惨痛的经验已经够了。」
「反正说来说去……」他对自己冷哼。「我再对妳说什么都没有用,起码现在没有用。」
「如果你回维也纳,我会考虑回育幼院。」她只能给他这样的回答。「我不想见到你。」
「看来妳心意已决。」他认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回去。」
「好!」倪柏翰爽快道。「我把一些事情交代、处理好,马上回维也纳。本来我还想带妳领略音乐的美,领妳入门,妳不需要懂多深奥的乐理或是成为音乐家,妳只要会欣赏就可以。」
展妮沉着脸不语。
「萧邦和舒伯特对妳来说没有差别,妳也不在乎,本来我以为我们之间会因这差异而没有缘分,但其实,真正的音乐是来自心灵。」他承认。「即使妳是个音痴又怎么样呢?」
她告诉自己绝不能感动。
「我这认知太晚了些?」他自己也清楚。「我是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倪柏翰,你才没有这么痛苦。」
「我有。」
「那你的确是活该。」她一点也不同情他。「简伟帆在很多方面都强你太多,如果我有脑筋,我早该接受他的,但我却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拉我一把。」
倪柏翰无言以对。
「我终于接受我们没缘的事实。」展妮心口不一的道:「我不适合你。」
「展妮,即使我们有差异,但是都可以调整的。」
「我想去陪小芳了。」她言尽于此。「祝你一路顺风了。」
「展妮,如果妳想通,随时可以来维也纳找我。」他还不放弃。「我会在那里等妳。」
「那你有得等了。」
「我会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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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柏翰照约定的回去维也纳,而展妮也照约定的回来别墅,继续照顾院童的工作,表面上看不出她心中的起起落落,但她的情绪毕竟逃不过余昱璇的法眼。
「其实不一定要妳亲自飞到维也纳,只要一通越洋电话,妳还是可以把柏翰叫回来。」余昱璇建议。
「余姊,如果妳想他,妳可以自己叫他回来。」展妮陪着一些小小朋友在玩溜滑梯,她在下面接住他们,再轻拍他们屁股的鼓励他们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