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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巫梵沈浸在工作中时,下午三点钟,甄甜蜜已经回到了店内。
由于今天店内公休,所以她一进门旋即又将铁门给关了起来。
放下购物袋和拼布手提包,她赶忙从包包里取出手机回拨过去。
方才她在外头找钥匙开门时,赫然看见手机上显示着有几通未接的来电,上面的区域码来自南投,甄甜蜜直觉应当是巫梵打来的。
虽然心里疑惑他怎会有她的手机号码,但转念一想,她猜测也许是巫浚告诉他的,而他很可能是咖啡豆全消耗完毕,所以紧急打来跟她订新鲜的豆子吧。
边回拨电话,她边走进吧台看看咖啡豆的存量,假如不足的话,她可能得麻烦甜丽替她跑一趟咖啡出口商那边,帮她进一些极品蓝山咖啡豆。
看看存量还够,她又拨第二通、第三通。
都没人接,看来巫梵可能不在家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呢,正午时他连打了六通电话过来,她却一通也没接到,不晓得他会不会不高兴?
也许他很急着要豆子吧?
甄甜蜜考虑该不该打电话去找巫浚,问一下巫梵那边的地址,她可以等会儿就先用宅配寄两磅咖啡豆过去。
想着,她马上跑上楼去翻阅她的私人联络簿,还没找到巫浚的手机号码,她握在左手的粉红色手机就响了。
耶?瞥一眼来电号码,她眼一亮,马上接了起来。
「嗨~~」
这声招呼出乎意料的愉快。
「……甄小姐,妳终于有空接电话了?」显然巫梵并不期待她会接手机,所以在电话接通、听见了那声快乐的招呼时,他微微怔了一下。
「抱歉、抱歉,你中午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大马路上,路上人车声吵杂,所以我没听见来电铃声。」
娇嗓直呼歉意,远在南投山上的巫梵,甚至可以想象她可爱俏丽的表情。
只是想象,他的一颗心就暖洋洋了,而心口一暖,连带着让他紧抿着一整天的唇瓣,终于有了微笑的弧度。
「欸~~巫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你的收讯不好吗?」
握着手机三步并两步走到窗户边,她以为收讯不良造成了电话无声断讯。
「没。」没有断讯。「我只是打电话来问妳,妳什么时候会来南投?有休假计划吗?」
巫梵也走到窗户边,推开窗子让新鲜的山间空气进到屋内来。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甄甜蜜一时间愣住,脑海想着他这句话算是延续上回话题的礼貌性邀请,还是别有心意……
「换妳的电话断讯了吗?」浑厚好听的笑声传来,甄甜蜜迅速抓回飘远的心思。
「没~~」她学他,不过刻意拉长了尾音。
「那妳为何不回应?妳不会是不打算休假上山来吧?」想到有这个可能,笑容马上从阳刚脸庞上消失,唰地换上一脸阴郁。
在短期间内,他没空再跑到台北去见她,她如果不下来南投的话,他们之间恐怕将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段还没开始的感情要怎么延续下去?
铁定还没开始就先OVER了。
「我是还没想过,而且现在也没假可休,所以关于计划的事──」
「妳一点计划都没有?」她竟敢这样说?!
鼻子喷出气来,巫梵有股掐死她的冲动,不过可惜两人距离差很远。
「这也不能这么说啦,我只是还没空想……」耶?他在生气吗?为什么?「巫先生,我能不能冒昧请问一下,你是在生气吗?」
她听见他鼻子发出的气音,所以斗胆问了。
「气?我干么生气?妳不来正好我省得麻烦,反正我这阵子也忙得很,就算妳要来我也拨不了空招待妳,所以妳不来也好!」
大概是男人的傲气吧,当他听见她表明压根儿没计划,一时气不过的他不愿再厚着脸皮邀请她,所以干脆把话说臭一点,这样就算邀请不成,心情也爽快些。
只是,话一说完,他非但心情一点也不爽,反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甄甜蜜没料到巫梵会用这样恶劣的口气说话,抓着手机的她有点傻掉。
一颗悬于暧昧不清情绪间的心,突然间被撞出了一个小破洞,心口那种难受失落的感觉悄悄涌现。
倒映在窗户上的脸蛋,神情一片茫然。
蓦地,窗外一阵疾驰而过的车声惊醒了她的迷茫。
「呃……我、我……既然你忙,那就不多聊了,掰──」怕泄漏情绪会被他恶劣取笑,甄甜蜜马上挂了手机。
将手机握在手里,她颓然靠着窗口席地而坐。
把脸靠在曲起的膝盖上,巫梵那恶劣的语气在脑海耳畔转着,多年前被学长和卫巧芬联手伤害的记忆,突然在她情绪脆弱的时候漫上来,害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巫梵会对她造成情绪影响?他明明只是个对咖啡豆情有独钟的客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呀!可为何他却能比学长和卫巧芬对她造成更加强烈的伤害?
一颗眼泪没用地滑下粉颊,她试着用手背擦去,但越擦眼泪却掉得越凶,最后她只好承认自己心情很糟,索性趴在膝上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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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应是──把电话挂了。
听见嘟嘟声,巫梵狠狠地低咒几句。
该死的金毛小母狮,竟然这样干脆?!挂就挂吧,谁怕谁呀!
「谁不会挂电话?我也会。」大步走回桌旁,将电话用力摔回话座上,动作流畅而率性。
「你别怪人家挂你电话,像你这种口气,别说是别人,连我这种懒得理人的个性都会被你给惹毛。」
柳织茵清柔的声音突然从后头响起。
巫梵猛然回头,一张黝黑俊容因为阴郁的神色而更黑沈了。
「妳什么时候来的?」来偷听他讲电话?真没品!
「很不巧,刚好在你和那位甄小姐通电话时到的,所以你刚刚那句有够恶劣的话我也听见了。」不理会他阴沈的神色,柳织茵手里拿着一张传真纸踏进凉爽的木屋内。
她是为了这张传真特地过来的。
「还要我参加什么展览?妳还嫌我不够忙吗?」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很感激柳织茵帮他管理艺术馆还有接洽所有事务,但绝少部分像这种心情坏到想揍人的时候,他不喜欢看见她。
「首先,我不是来通知你参展的。」看那张脸色,她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来知会你,德国美术馆那边传来一张紧急通知,内容提到因为美术馆内部部分建筑物老旧,必须紧急整修的关系,年底的展览恐怕得延到明年初了,所以我带来的应该是好消息吧?」
「欸?真的要延期?」柳织茵这话让巫梵黑沈的脸色蓦然亮了些。
他走过来,抽走柳织茵手里那张薄纸,亲自过目确认。
「我骗你没好处吧?」在他看着传真的时候,柳织茵已经转身推开门走出去了。
「妳骗我只会有很惨的下场,好处想都甭想!」柳织茵才刚走到门边,巫梵就已经像旋风似地从她身旁经过,高大的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走廊,朝车库方向奔去。
「学长,你不会又要去台北了吧?」柳织茵停在门口,长发被他飞奔而过的气流扬起,在胸前飘动,裙襬在小腿间摇曳。
这阵子他老往台北跑,这个举动已经引起馆内所有员工的好奇和热烈的讨论了。
「帮我把门锁起来,我今晚不会回来了。」
一路往车库冲去的巫梵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接着就开着他的蓝色破卡车……不,他今天开的是那辆很少露脸的白色进口房车,迅速地轰轰驶离。
古典小脸看着巫梵远去的车影,不由摇摇头认命地转回去,把木屋的大门给锁上。
回头下了走廊,穿过绿地,柳织茵抄小路往艺术馆的方向走回去。
认识巫梵这么多年,从没看过他为了追哪个女人这样冲动过,看来这回学长的真命天女出现了。
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特别之处,能让这只向来笃定沈稳的大熊急得跳脚?
她真的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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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二楼、躺在床上,甄甜蜜一边跷高细瘦的双腿做着踩单车的运动,一边和远在国外的妹妹甄甜丽讲电话。
「我已经受够这头鸟窝了,拜托妳行行好,直接快递烫直头发的药水回来给我好吗?」要不是怕用一般的药水会让她的发质更加糟糕,她也不用逼自己继续顶着这头金色狮毛过日子。
「我是为了让妳看起来更年轻耶!姊,妳这样质疑我的善意实在很过分哦~~」电话那端的甜丽刚起床不久,因为今天没课上很无聊,所以打电话跟姊姊聊天。
「甜丽,妳是存心整我的吗?我才二十六岁,就年龄上说起来还很年轻,用不着在头顶上作怪来显示自己青春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