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
她转回头,直视前方,目不转睛。
可是,不受控制的热浪却直往脸上跑。
「怎么不说了?」他笑意更深。
「哼。」这男人居然对她微笑!?真是怪事年年有,这个星期特别多!
「你的火气,应该不会现在就烧完。在我停车之前,你还有十分钟可以发泄怒气。」他的语气像多纵容她、多宽宏大量似的。
「哼。」她还是一声冷哼。
「那么,待会儿可别说我没给你发火的机会。」他提醒,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望著窗外,闷声不吭。
他莞尔地摇摇头。
她的沉默是维持不了太久的,有话不说不像她的个性,不过——待会儿,她真的会没时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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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终於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十分钟後,他的车停开进一栋小洋房的车库,然後他提著她的行李下车,还替她开门:她很不情愿地下车,跟著他进屋。
然後,事情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玄关门一合上,他原本提行李的手臂像变魔术般,变成搂住她的腰,然後他的唇便罩了下来,瞬间夺走她的呼吸和所有思考能力。
这男人在干嘛呀?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躺在沙发上,全裸在他身下,娇吟轻喘,一身激情末褪;而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刚释放欲望的他,同样低哑的喘息著。
宝儿简直不敢相信,她才进门,果真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他就……把她给「吃」了!过程顺利,完全没遭到任何抵抗!?而最最该死的是,她居然发现,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他!?
哦,不!
她捣住脸,只想遁到棉被里,活活把自己埋起来,永远不要出来见人了!
可是,那个始作俑者没放过她,在调回呼息後,他略微起身,将自己从她体内撤出,不意引来她一声轻吟。
「噢!」敏感又微痛的锐利感受令她低喘一声,咬住下唇。
「不舒服?」此刻他表情完全没有平日的冷肃,只有一抹纯男性的满足。
「哼!」明知故问。
他们的身体并不陌生,只是她没想到,在事隔五年後,类似初夜的情形居然还会发生!?哎……
他套回长裤,以自己的长风衣将她裹住,抱著她往楼上走。
「你要做什么?」她连忙圈住他颈项,眼神里有抹惧高的惊慌。
「回房。」
「我不要,放我下来!」她挣扎。
「为什么?」他停步在楼梯中央。
「我不要去你跟别的女人的房间。」她瞪著他胸膛。
「没有别的女人来过这里。」他继续往楼上走。
「没有!?」她怔了下,怎么可能!?
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後迳自下楼;宝儿撑住自己坐起来。
那家伙不知道把她一个女人丢在陌生的房间很奇怪吗?她忿忿地朝他离去的方向丢去一记白眼,然後回头打量他的房间。
闪闪发亮的硬木地板,加上一扇与硬木地板同色系的落地窗,深色的衣橱、一张八尺见方的大床、单色调的室内设计,充分彰显出他的绝对与霸道的个性,丝毫不见一丝柔软。
他的身分今非昔比,可以肯定的最大改变,是身价变高不少,以前住大厦公寓,现在却是一个人住独栋花园洋房。
她拂开头发,拉紧身上的风衣。
「那个男人跑到哪里去了?居然放我一个人、身上只披了件风衣,这种感觉,多没安全感,他到底知不知道啊?要不然他自己来试试……」她叨叨念著,直到他低沉的嗓音突然冒出来。
「试什么?」他拿著她的行李袋上来,也将两人刚刚脱下的衣服收上来披在床尾。
想到她连客厅都来不及看仔细,就被他……她脸蛋顿时臊红。
殷逢远眉一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娇羞的模样。
「看什么看!」她嗔道,别开脸。
他的回答,是直接坐到她身边,搂她入怀便是又一阵轻吻,拨开碍手碍脚的风衣,她馨柔的娇躯立刻熨贴上他结实的体魄。
「不、不行……」她在他的热吻中努力开口。
「没有不行。」继续吻、更进一步抚上她柔嫩的肌肤。
「你刚才……」
「那是刚才。」他打断她,发现她这次话很多,他应该加强一点攻势,免得她太多话才对。
心思一转,她从他怀里转成仰躺上床,被他覆在身下,她低眼,就看见他的脸埋在她胸前——
一种近乎尖锐的直觉立刻攫住她。
「殷逢远,不可以!」她推开他,欲滚向另一边,他却反应极快地自她身後压住她,不让她顺利躲开。
「为什么?」
「你、你……」她双手捣在胸前,脑子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你没有用……『帽子』!?」
帽子?他顿了下,立刻明白。
「没有。」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心里头急忙推算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今天是第几天……
「你怕我不健康!?」他扳回她,沉了声。
这是很含蓄的说法,再讲明白一点,就是有关性的疾病!
「不是,我是担心——」抬眼望见他半黑的脸,她的低吼突然住了声,咬了咬唇,才低低地继续:「你这样……要是有了小孩,我怎么办呢?」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原来是怕怀孕。他心情顿时好了一点,抓握她肩膀的动作收成搂著。
「有没有你在,有什么差别?」怀孕的人还不都是她,又不会变成他。她闷闷地想。
「如果有了小孩,我们就结婚。」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反对。
「为什么?」他声音又沉了下来。
「我才不要奉子成婚。」他休想!
「难道你有了我的小孩,还想嫁别人!?」他脸又黑了。
「如果你肯多—道手续,我就不会怀孕。」她瞪回去,气势与他相当。
他一怔,然後缓缓勾出笑意。
「那顶帽子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对哦。她一顿,然後又开口:「但至少可以把机率降低。」
「如果会中奖,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多。」他的唇轻摩著她额角。
「那你不要碰我,不就得了。」她很努力地保持冷静,可是他的吻……那么温柔、那么轻怜,让她硬邦邦的心,不觉软化。
「不可能。」他的笑意转成笑声,泄出来一点点。
「殷逢远!」她瞪他。
「你认为我将你带回来,就是为了把你摆在家里好看吗?」他挑起浓眉,似笑非笑的脸庞看起来居然……很诱人!?
「你……」她深吸口气。「你不必提醒我,我来这里的作用。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别开脸。
他扳回她的脸,轻吻她的唇。
「你没有任何身分,你只是我的女人。」
「那没有不同。」她躲避著他的吻。「反正,我都只是你打发无聊和发泄精力的床伴——」
她的话,被他的指头点住。
「别说这种会让我生气的话。」他另一手抓来风衣,再度披上她的肩。
她眸中漾著水光,眼里的他,愈来愈模糊,可是他的神情,却清楚地不带一丝轻蔑……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咽回涌上喉头的哽意,然後僵硬的身躯渐软,终於靠上他肩头。
「你为什么总爱欺负我?」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後还是不变,然後相同的,也造成了一样的结果——她屈服了。
她低低的抱怨、柔柔的嗓音仿佛吹散了刚才的不欢;如果不是太明白她,他会以为她这是在撒娇。
但其实,宝儿是不撒娇的,她的口气是抱怨,就真的是抱怨。
「我有吗?」他不觉得。
「威逼我两次,还说没有!」她用力捶了下他的肩。
「噢。」他低哼一声。
「打疼你了吗?好虚弱哦!什么时候堂堂黑道老大的殷逢远,会这么禁不起疼了!?」她讽刺地道,离开他肩头。
「我现在不是黑道老大。」他包住她拳头,阻止她继续「施暴」。
「难道变成一个保全公司的负责人,你就会从霸道的大男人,变成温和的好男人吗?」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只知道,我要你,就一定要得到。」
看,她就知道。
「沙猪!」
「很少有人敢当著我的面骂我。」她好大的……胆子。
「那是因为他们敢怒不敢言。」也不想想他一脸恶霸兼肃杀样,谁敢在他面前讲实话呀!
「那是说,你胆子很大罗?」他逗著她,心情逐渐放松。
宝儿总是直来直往,说话也不会经过修饰,比那些一肚子曲曲折折,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可爱多了。
「比你小一点。」在他面前,她哪敢说自己胆子大?她可没有他那种什么都不怕的蛮劲和刚硬。
「谦虚不像你。」他揉揉她短发。
「所以,我说的是实话。」哀怨地白了他一眼,她掩去一个小小的呵欠。
天快一兄了,她困了……
「宝儿,你还不能睡。」他好气又好笑,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女人会打瞌睡、想睡觉,她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