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急促的喘着气,完全说不出话来。
「别试着反抗我,妳跑不掉的。」倾身蜻蜒点水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这是他的宣誓,他随即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怔怔的抚着红肿的嘴唇,她的心好慌好乱好迷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前辈子她寒柳月一定是一只缩头乌龟,遇到难题就只会想到落荒而逃,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可是那又如何?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她会万劫下复,虽然她猜不透他安了什么心眼,不过,她还不至于笨到看不出来他对自个儿有企图。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她算不上聪明,也没有迷倒众生的美貌,唯一堪称了不起的地方就是骗术高明,不过,这好象不足以对人炫耀,想来想去,她只有一个解释--他可怜她,他不让她离开这儿是为了保护她。
他对她的好,她怎能不感动,可是,基于这个理由,她更是非走不可,他是出于仁慈同情她,她却是越来越不能自拔的喜欢他,她不能再任由自个儿陷下去,这也是为了他,她怎么能够狠心用谎言牵制他?
「柳儿,这么早妳上哪儿?」兰嬷嬷远远看到寒柳月就一路跟了过来。她对这个丫头还是肩负督导的责任。
看了她一眼,寒柳月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不当丫头了。」
「嗄?」
「我不想待在这儿,我要走了,从今而后,我再也不会给妳添麻烦,妳也不必再为了管教我而伤神。」
「少主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她当然不能不告而别,所以她留下一封信给他,谢谢他的大恩大德。
「妳别急着走,这事待我禀告少主再说。」
「妳去告诉他啊!」
「妳在这儿等我一下。」
「妳说妳的,我走我的,这是两回事。」
「不对、不对,妳走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算了咩!」原来她老人家一点也不笨。
「不行、不行……」
「兰嬷嬷,马房在哪儿?」眼见大门近在咫尺,她这才想到她的爱马。
「马厩……不对,不对,我不能告诉妳马房在哪里。」
「不说就算了,那就有劳你们代我照顾爱马,过些日子我会派人接牠回家。」寒柳月随即挥手告别。
看着她一步一步从自己面前远去,兰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此时,一道念头闪过脑海,她忙不迭的对着守门的侍卫们大喊,「你们赶紧抓住那丫头,她想逃跑。」
怎么也没想到兰嬷嬷会来这一招,寒柳月一时怔住了,直到侍卫们飞天扑地围攻她,她只得还手抵御,这些人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她一个人总是吃亏,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平他们。
傻眼了,兰嬷嬷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个练家子。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你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虽然她是赢家,寒柳月还是忍不住对他们抱怨一下。
众哀兵根本抬不起头来。这太丢脸了,他们竟然输给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不过,真是失敬了,可我不是存心跟你们打,我比较喜欢使用暗器,下次你们记得要先通知我……不不不,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最好不要再见了,你们说是不是?那我告辞了!」朝地上的哀兵们拱手一拜,她快快乐乐的准备离开,不过卫楚风却从天而降拦住她的去路。
「我说过了,我不会让妳离开这儿。」虽然很生气,但卫楚风更是松了一口气,见到她留在房里的字条,他心急如焚,真后悔自个儿的粗心大意,他应该派人守着她,而且他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所幸有人抢先拖住她。
「你也想跟我过招吗?」她摆出最天真灿烂的笑容,不过心里却好想哭。她今日的运气实在不太好,一路麻烦不断,还是没走出大门。
「妳若拿得出一万两银子为自个儿赎身,我就陪妳过几招。」握紧拳头,他努力控制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个儿的骨子里,让她认清楚她属于他,她最好打消离开他的念头。
老天爷,她都忘了自个儿跟他打了契约!
眨了眨天真的大眼,她一脸讨好的笑道:「你可以忘了打过契约的事吗?」
「白纸黑字,妳若想抵赖,我可以告官。」
「真的没得商量?」
「妳不会喜欢跟我商量,我从不吃亏,妳不妨一试。」他说得好轻松,却教人感受到其中的威吓,他的权威下容挑战。
「不,不用了,我不走了,我留下来当丫头就是了。」
「不,妳不再是丫头了,我对妳另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一股奇异的酥麻窜过四肢百骸,她颤抖的往后一退,她有一种感觉,事情好象越搞越乱了。
看着她,他的眼神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很快妳就会知道了。」
「我……我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她不自觉的把话缩回去。
转眼问脸色一沉,他摆出主人的威严,「不过,妳必须先接受惩罚。」
「惩罚?」
「逃跑的丫头不应该接受惩罚吗?」
「我……」她不是逃跑,她是……哎呀!这根本是有理说不清嘛!
「兰嬷嬷,把她关进房里,她应该为自个儿的过错好好反省。」
「这……是,少主。」犹豫了一下,兰嬷嬷终究不敢质疑,赶紧拉着一脸错愕的寒柳月回房。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轻轻擦拭刚刚炼制成的暗器,卫楚风唇边逸出淡淡的笑意。哪个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可是他的俏佳人却独钟暗器,不过,就不知道这个玩意儿能不能博取佳人一笑?表面上,他惩罚她是为了树立权威,事实上,他是逼她学会服从他,否则她仍会随意进出静幽小筑,心烦气躁之时,她就会收拾包袱想一走了之,她太粗枝大叶,处事率性不曾多想。
「少主!」符少祈一副筋疲力尽的走进书斋。
放下手中的暗器,卫楚风抬头问:「她收下了吗?」
「是,她欣喜若狂。」
「她真的是闷坏了。」他可以想象得到她收到礼物的神情。
「我怎么看不出来?」想到自己刚刚去吟风小筑的情形,符少祈就头痛,寒柳月一见到他,就拉着他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没搞清楚,人家还以为他们是莫逆之交,谁会相信她从头到尾都在说自己被关在房里有多无聊,看守她的侍卫们都跟木头人似的不会说话。唉!她绝对没想到他们是奉了少主的命令,若有谁敢陪她闲聊,罚半年不发月俸。
「她还好吗?」
「我想她应该很好,一张嘴吱吱喳喳的静不下来,快吵死人了。」他实在想不通,向来冷默不爱说话的少主怎么忍受得了她的聒噪?
莞尔一笑,卫楚风满含宠爱的道:「她就是精力充沛?」
「可是,她还没倒下去,大伙儿已经吃不消了。」他在吟风小筑待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恨不得拿块布塞住她的嘴巴,由此可见,那些负责看守她的侍卫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不会撑太久。」
「这会儿有两只蟋蟀陪她,她恐怕会更不安分。」符少祈拉不想抱怨,可是少主的做法着实今他不解,惩罚她,又讨好她,这用意何在?
「她很快就会对牠们失去兴趣。」
顿了一下,符少祈忍不住要问:「我实在想不明白,少主为何要软禁柳儿。」
「你不是很高兴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是,可少主舍不得惩罚她。」
「若不受点教训,她岂不是一犯再犯?」
「依我之见,她根本不会记取教训,少主是白费心机。」
一笑置之,卫楚风转而道:「我要你让兰嬷嬷去劝她。」
「劝她?」
「我要她自个儿主动向我低头。」
「这……我明白了。」
「兰嬷嬷越快完成任务,大伙儿就越早脱离苦海。」
「是,我这就去找兰嬷嬷。」符少祈拱手退了出去。
再度拾起书案上的暗器,卫楚风期待的抚着那支小小的银笛。希望柳儿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第七章
一个人自得其乐了五天,寒柳月终于宣告阵亡,其实这些天她是在强颜欢笑,证明她不会轻易被眼前的困境打倒,可她忘了,时间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她已经没力气假装自个儿完全不受眼前的处境所影响。
真是的,偶尔犯个错本是人之常情,何况她是无心,他有必要软禁她吗?
「柳儿,我给妳送午膳来了。」兰嬷嬷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没心情吃,搁着吧!」看也没看她一眼,寒柳月继续双手支着下巴,目无焦距的盯着窗外,
饭菜一一摆上桌,兰嬷嬷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似的取笑地,「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这跟心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