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芸,”他将她扯回床上,“不是这样的!”
“除了这样,你要我怎么想?”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捧起泪眼潸然的脸,“如果你要我留下,我就不走,但我绝对控制不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他的意思是……
叶翠芸顿悟,原来这就是他所担心的,他是如此的细心温柔,自己却误解了其心意,亏她还觉得自己的一切就是他……她该相信他的。
“文龙?”
“我会想要你。”
她挨近他。
“你不怕吗?”
她迟疑了一下,羞赧地摇头。
得到她的首肯,捧着她脸蛋的双手陡地拥住其娇躯,“你会后悔的……”
“我爱你,把一切都给你也是心甘情愿。”
他莫名地愣了愣,接着狂吻着她。
他急促的呼吸让她明白,他多么想要她,连吻都炽热、狂野到令她快要窒息。
良久,他缓下了动作,凝视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她,沙哑道:“为什么把初夜给我?”
她半启星眸,无力地微笑,“我只想给你,你忘了我爱你?”
他别过头去,若有所思。
“再吻我一次。”她掬着幸福的笑意向他要求。
他抿一抿嘴,迟了半晌才俯首吻住了她。
待他把唇离开她时,发现她早闭上眼沉睡了去,口中竟还不断呢喃着对他的爱语。
梦中,他向她敞开双臂,告诉她,她是最幸福的女人,是他心中的宝贝,而她也毫无迟疑地奔向他怀里。
正当她惬意地做着美梦时,身旁的他却已穿着整齐,等待破碎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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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翠芸翻动着身子,本能地想依偎在身旁的人的怀中,不料却扑了空。
她眨了眨眼,半启星眸,寻找着她惦记又迷恋的身形。
未几,她在落地窗前发现了他。
朦胧的晨曦透过他颀长的身形,将他周围的气流变得异常神秘,他一向给人这种感觉,不过今日却添加了未曾有过的冷漠。
“文龙……”她慵懒地伏在床上,轻轻呼唤着他。
他转身,背着光线,语气平板道:“醒了……不继续休息?”
她摇头笑笑,无法大胆地告诉他,她希望他躺在自己身边,想起昨晚激烈的欢爱,就害羞到不知如何面对他。
“我吵到你了?”
“没有……”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这才注意到他整齐的装束和那肃穆的神情,完全不适合出现在旖旎氛围的房间。
照常理他应该会沉睡在她身旁,或者走过来给予温存的深吻,但他什么也没做,教她愈瞧愈是不安。
为了不想给自己无谓的担忧,她让自己朝也许他早上有公事的方向想。“你有工作?”
他默然不语。
“如果你有事,可以先离开,不用管我的。”她忍住没有得到他的温柔的失望,对他一笑。
他兀自沉默,径自走到衣柜,取出她的衣服冷淡地扔到床上。
才浮现的笑容立即逝去,她拾起自己的衣衫,对于他的举止大感错愕。“文龙,这……”
“把衣服穿上。”他转过身,背向着她,言行举止冰冷到教她不得不从浓情蜜意里跳脱出来。
她依言穿上衣服,她并不傻,她看得出他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事?”她试着问他,心想如果有事困扰着他,她必须知道,对她而言,他就像她心中的一部分,随时影响着她。
他转身过来,肃穆的表情顿时扬起阴恻恻的笑意,“你问得没错,但那件事情,早在三个月前就发生了。”
她心一寒,他的笑容令人恐惧惊愕,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明白?”他冷哼一声,“这是一定的,否则你又怎会陷入我所设计的陷阱里?”
“文龙……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蒋文龙,眼前的他,森冷无比,举手投足都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叫‘文龙’!”他低吼。
她大为震惊,他从不这样吼她的,为什么他像变了一个人?不……是魔鬼,像冷血无情的魔鬼!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冰冷的对待?仿佛昨夜的激情从未有过。
“我也不姓蒋,昭日机构的董事长确实有个侄子叫蒋文龙,但不是我。”
她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能言语,惊愕地听着那含刀带剑的叙述。
“我利用了蒋文龙的身份,于公,巡视左东集团在亚洲各大子公司的营运,包括昭日机构;于私,就是对叶家进行一切的报复!”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左东集团”是国际性的大集团,对于这样知名的企业,她略有所闻,可让她惊诧的是,叶家何时与“左东集团”有牵扯?这两者间根本是没有交集的啊!他又为何告诉她他不是蒋文龙?!
她对他猛摇头道:“你是文龙!你是蒋文龙,如果你想考验我什么,没有用的,我还是爱你!”
“爱?你再说一次。”他咧嘴笑,笑得淡漠,笑得刺骨。
她走向他,主动扑进他胸怀,试着不去理会他莫名的冰冷,泫然道:“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滚开。”他低语,神情凌厉慑人。
她听了全身僵然。
顿时,他猛地推开她,使得没有防备的她,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离我远一点,你很令我反感。”他脸上充斥着对她的嫌恶。
“不……”她再也承受不住他无情的打击而泫然欲泣。
她想站起来,但双脚无力,而她的尊严早教他践踏于脚下。
“如果你想分手,可以明说,请你不要……不要这样伤害我。”她痛心道。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去面对他的冷酷,但每当他看着自己时,那种神情仿佛恨她入骨,而残忍的口吻,除了教她不解,还彻底伤了她的心。
“这是你应得的!”他几近咆哮,迈步走到床沿,扯出沾了血迹的殷红床单,随即扔向瘫在地上的她,接道:“对我而言,这些血……一点价值也没有!”
她倒抽一口气,心头仿佛教人狠狠地抽上一鞭。“不……”她声泪俱下,望定床单上那显示初夜的烙印,她几乎崩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你后这样对我?”
“不这么做你又怎会痛苦?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我设好的陷阱,是你的天真毁了你!包括毁掉叶家所有人对你的疼惜!你不再贞洁,也别奢望会得到重视!将来你更无颜去面对你那礼仪教师的母亲!”
“你骗我!”她又想逃避,只因他的叙述愈来愈可怕。
“骗?在这之前,我骗走你的所有,骗取你的信任、骗取你的感情,但何曾不是你心甘情愿!而我惟一站得住脚的,是我从未说过爱你,比起那些到处给承诺的男人,我甩开你也是理所当然!”他说得振振有辞。
她想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被他伤害的范围,但她就是做不到,下意识竟还愚蠢地相信,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希望,是她真如他所说的天真,还是仍对此刻不断伤害她的他,有依恋、有不舍?
“我这样的手段,你有没有觉得熟悉?我相信你在叶成辉身上绝对看得到!”
“什么?”她不解,她记得她从未向他提及家人的。
“最好别告诉我,你把左司琳忘得一干二净!”他咬牙警告她。
“你认识司琳?!”
“她是我妹妹!”
她怔到哑口,脑中一阵轰然。
“我姓左,左司彻才是我真正的名字。”见她惊愕,他继续道:“而你所认识的左司琳,是左家的千金!是左东集团副总裁的亲妹妹!是我离家多年的亲妹妹!可我没想到,一个金枝玉叶会让微不足道的叶成辉这样糟踏!”
她为之震撼,但她多么希望自己完全不了解他的话,无奈其叙述再明白不过。“所以……你选择我作为你的报复?是这样的吗?”
“错了,是叶家所有的人,当我知道司琳是服用大量的安眠药自杀后,我派人调查她在台湾的生活,包括她和叶成辉的交往,以及你父母恶劣的排斥……”
言及此,他充分地表现愤恨,回想起亲妹妹躺在太平间的情景,心就痛,尽管眼前的叶翠芸再如何悲痛泣泪,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惜。
“我在想,倘若你父母知道司琳的真实身份,或许会巴不得她赶快嫁入叶家,届时,门不当户不对这句话,就得由左家来开口,当然你们也高攀不起!”
“你所说的一切,我的确没有反驳的余地,但如果你要报复……就报复在我身上,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她相信他的话,他是左东集团的副总裁,权势大如天,有什么他办不到的?正因如此,她害怕他所谓的报复,既然他已毁了她,也无须计较再一次的伤害。
她就算崩溃,也不要家人陪她走上末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