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这像男人的房间,青色系列,没有女人的小摆饰,却有阳刚味很重的长刀,就悬挂在床尾的墙上,不像中国刀,也不像武士刀,这把刀,像是常胜军的骄傲,堂皇且有着浓厚的肃杀之气。
「这是哪里?」一回过神来,童借恩就询问晓玲。她怎么也在这里?
晓玲贪心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才道:「展先生的房间,我以为你知道。」
「怎么回事?」
「你在石椅上睡着了,我听保镳说你被带到这里,且说展先生交代要我照顾你……」
童惜恩纳闷。她怎么会睡着了?是夏玉哥带她来这里的吗?不经意瞧见身边的西装外套。她笑了,那是烈少严的外套,他到过这里……
「展先生人真好,早知道我也睡在石椅上!」晓玲表露出爱慕的心情。
童惜恩笑笑。
「笑什么?谁都会这么想,他帅嘛!也不对,烈先生的朋友都迷人,但我特别喜欢展先生,别看他是韩国人,他中国话可是一流的呢!」
童惜恩频频点头。
「在别院做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客人住的地方。」
「墙壁上怎么会挂着一把刀?」
「喔,应该是展先生的刀。」
「展先生是客人,怎么会有刀在这里?」
「听马管家说,烈先生有很多居住在国外的朋友,这里就是他们在台湾居住的地方,楼上是邵先生的房间,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烈先生……老听你提他,我却一次也没见过。」也不是觉得遗憾,只是想看看和姊姊在一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可能因为是我们主人的关系吧,所以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威严?」
「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虽然英俊,却没有展先生笑口常开.....你知道吗?只要和展先生说上一句话,就给人很有希望,好像……明天就能成为朋友的感觉!」一提及展夏玉,晓玲就兴高采烈地。
童惜恩顿悟,她能和展夏玉接近……原来是因为那张亲切的笑靥?!那.....她和少严呢?是命中注定吗?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扬着幸福的笑容。
「对了……」晓玲直盯着惜恩瞧,「天气那么冷,你怎么在石椅睡得下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而你不知道?」
*****
灸盟基地 参谋处
在座的炎盟十名堂主,和展夏玉带来的贴身护卫,都亲眼见到这场交易,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殷家三盟」与「五色门」公开的买卖交易;对于烈少严和展夏玉而言,却是秘密陷阱,
「合作愉快!」烈少严和展夏玉两手相握,传递着自信。
展夏玉刻意用韩国话对着烈少严道:「我暂时要留在台湾,设计图我会在几天后,请另两位门主来带走。」
烈少严自然知道其用意,亦泰然自若地用韩国话交谈:「你不担心设计图有危险吗?」
「我待在你的别院,设计图就放在衣柜里,要是真敢来偷,就来偷吧!」
炎盟总堂主关靖平突然拊掌开嗓子道:「各位堂主到膳堂用餐,下午再开各堂会议!」
每位堂主纷纷向烈少严点个头,随即离去。
过了半晌,关靖平走进内室,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张资料。「盟主说的果然没错,查出来了。」
烈少严接过资料,一面端详,一面凝听关靖平的话。
「『炎盟』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高得贵,年轻时曾待在日本五年,二十五岁在韩国汉城住了六年,回台后曾帮崔堂主逃过追杀,身手不错。崔堂主死后,由他继承其位。」
「堂下的子弟兵都服他吗?」烈少严问道。
「这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很奇怪,资料写着堂口子弟兵有一百三十五人,可上回和中部帮派谈判,没有大场面,只带了五个人,却个个身手不凡,听说像个武术行家,制伏了魁首不说,还得到对方两个地盘。」
「那就是抢了?!」烈少严神色愠然,「这是一般地痞流氓的手段,他也拿得上台面?!」
「所以我亲自训了他,停了一个月的资金。那五个不是『炎盟』的人,所以就不追究。」
展夏玉拍拍关靖平的肩,「这你就错了,那五个人很有问题。」
烈少严突然想起「黑阳会」这帮派,接着问:「『黑阳会』每个掌舵都是武行出身……我问你,那姓高的堂口是不是就在『黑阳会』总坛附近?」
关靖平神色生变。「确实如此!」
烈少严气得拍案,「姓高的要是没给好处,『黑阳会』的人又怎会帮他?!连地痞流氓的手段都耍得出……这人要是不狠,就绝对有野心!」
展夏玉冷笑,「想得到设计图的,才更阴险。」
*****
童惜恩双手紧环着自己,来到晓玲门前敲门。
晓玲揉着惺忪睡眼为她启门,「一大早的……工作时间还没到呢……」
童惜恩想开口,却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童惜恩惨白的脸色,吓得她再也没有睡意。
「我……好难……过……」一说话,更显得虚弱。前天以为是小感冒所以吃了成药就作罢,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到了今天,她……
晓玲伸手抚摸童借恩的额头,又立刻缩手。好烫……
童惜恩的样子好糟糕,晓玲却没有慌,忙不迭地为她穿上自己的外套,自己则回房迅速换了便衣就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晓玲才一牵,童惜恩便无力地向前倾,她惊呼一声,赶忙抱住那滚烫的身子。「惜恩?」
「对……不……起。」
「我背你!」晓玲毫不迟疑地背起了她,「你怎么会病成这样?」
「你帮我叫车……我自己去……先.....先跟马管家……请假。」童惜恩两手垂摆,身体完全贴着晓玲的背,一点力气都施展不出,口中却不断地呢喃。
「叫马管家又得拖时间,她又还在睡!你病成这样不能等!」
「叫车……我去……自己去……」
「都语无伦次了还要自己去!」到了一楼,晓玲略弯着身来撑着童惜恩,两手拿话筒拨键叫车。「你振作一点,我叫计程车了!」
一出门口,原本想借用别院的小型代步车到别院出口,因为计程车根本不允许进入,但她忘了车子正巧没电,其他的都在仓库里.....
「我为什么不是长跑健将……」迫于无奈,她只好背着童借恩跑。
一路上遇到不少保镳,但没有一个愿意充当司机送她们去医院,晓玲好呕,果然是古蔓羽请的保镳,都同一个无情样!
走完这条车行大道就到门口了。
蓦地,前方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她想躲开,可两脚一软,她就瘫在地上,身后的童惜恩也跟着倒下来。
车子立刻停了下来,司机探头出来骂道:「你们这些佣人懂不懂规矩?!让开!」
晓玲吞了吞口水,仍在喘气,「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此时,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走出两个高大男子。
车灯太过刺眼,晓玲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可他们似乎在接近她二人。
当脚步声停在晓玲面前,晓玲便抬眼,惊道:「烈先生?!展先生?!」
「怎么回事?」烈少严见她身后倒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佣,想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又有着莫名的忐忑不安。
展夏玉绕到晓玲身后,蹲下身,轻摇这女佣,未见反应,好生纳闷。
「我同事……病得好严重。」想起一路到这里,都没人理会她们,就忍不住鼻酸。烈少严那句询问,尽管语气平板,却令她欣慰感动。
展夏玉隔着她的头发按住其额头,那样的高温实在糟糕,是谁呢?脸 都被长发遮住了。
「我请司机送你们去医院。」
「谢谢……谢谢烈先生,谢谢展先生!」
展夏玉耸耸肩,见烈少严走了过来,才迈开步伐。
在两人转身正要离去时,晓玲立即扶起童惜恩。
「惜恩,来,烈先生请人送我们过去,很快就到医院了……」
烈少严和展夏玉停同时下脚步,缓缓转身端详晓玲背后的女子。
烈少严深深吸气,一个箭步,由晓玲身后抱起那病了的同事。
倏地,他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了一下。「快!快开车!」
司机来不及搞清状况就忙倒车,烈少严突然的咆哮,震慑了原本气定神闲的他。
展夏玉跑过来一看,神色遽变。「老天……是惜恩!」
第五章
许医生加快脚步。在那里!许医生吁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到了。
走廊上有排椅,烈少严和展夏玉却都站着,似乎不太能够平静。
「盟主、展先生。」许医生先喘完气,才出声唤这两个若有所思的人。
「怎么会这样?这不像一般的感冒。」烈少严劈头就追间,见到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他的心就似狠狠地挨了一记重击,他从没有过像现在这种感觉,真的……没有。
「她呢?」许医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