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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这样答应当伴郎的。

  工于心计的臭老太婆!

  「你不来也没关系,我打算拿着礼服到公司叫你试。」

  接过了工读生递来的礼服,席襄焄正打算到更衣室试穿时,香景幽叫住他。

  「先生,抽张牌吧!」

  席襄焄淡淡的看了一眼「奇装异服」的香景幽。

  这人那安详自在的样子看了叫人忍不住想招惹他一下,可他今天太忙了,没时间玩。连理都不太想理,他拿了衣服就想走。

  哎咦?这没礼貌的家伙!席吴阿彩连忙拉住孙子。「叫你抽你就抽!」

  无奈的,席襄焄也只得抽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这老太婆养大的呢?在父亲忙着拓展事业版图,母亲忙着和其他男人胡天胡地的时候,都是这古怪的祖母陪在他身边。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为所欲为的不鸟他的总裁老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偶尔会听奶奶的话的原因。

  席襄焄抽了牌后就走入更衣室试衣服,席吴阿彩对着香景幽抱歉的说:「香先生,请别介意,这孩子性子就是这么别扭。」她席吴阿彩--扬宇集团的老夫人何曾对一个算命的这么客气来着,可就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说,她很清楚他绝不是简单人物。

  上一回她听一个朋友说,两年前他请多位地理师去看过祖坟,人人都说那风水之好旺子旺孙、家大业大,如此好风水绝无仅有。

  后来他听说潘朵拉婚纱会馆的香景幽对命理风水之神,又延请他去看了一回。结果香景幽的看法和别人完全不同,他说:「龙脉已断,子孙难续,家业虽大,要续唯才。」

  结果在同一年,他的儿子、两个孙子全在一次空难中罹难,真的应验了那句「龙脉已断,子孙难续」。

  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家业再大,要延续下去也只有用人唯才了。

  人说,真正的地理师,上能观星望斗,下能看透七层土,她想,这样的能人就在眼前。

  香景幽抬起眼正好对上席吴阿彩打量的目光。「老夫人有话要问吗?」

  收回了目光,她笑,「说实在的,我这一生中衣食无缺,子孙也孝顺,实在也没什么所求了。现在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唯一的金孙娶妻……」她无奈的摇头。「我这孙子性子别扭又一副游戏人间,要他结婚……只怕比登天还难。」

  游戏人间?呵!她说得会不会太含蓄了?他根本就不把爱情当回事,他在饭店度过的夜,只怕比在自家多。

  「老夫人想问令孙姻缘?」

  「那臭小子多得只怕是露水姻缘。」

  「测个字吧!」

  席襄焄正好由更衣室出来,手上拿着试穿过的礼服。「大致上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算命的就是没什么好印象。

  说也奇怪,为什么他对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和他见过面吗?他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道理见过的人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奶奶,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许明咏见他试完了,赶紧结束话题要过来。

  「等等,留下个字吧!」席吴阿彩把纸笔递过来。「测字用的,你听过测字吧?我想替你测一下姻缘,写个字,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奶奶……」

  「写,要你写你就写!」她搬出长辈的威仪。

  席襄焄燃着怒焰的眸子和香景幽隔着一段距离僵持着,然后他走向他--

  「写什么都可以?」他最痛恨像什么算命、测字这种没科学根据的事,一个字能测什么?凶吉、事业、感情?我还姻缘呢!

  「只要是你的字是我看得懂的。」由交会的眼神,香景幽就看得出来他十分不喜欢他。不,简直就是厌恶。

  他们呀,在不同时空、不同容颜,彼此还是不对盘,真是不得不说啊,即使是现在,即使不是天界和阿修罗界的对峙,他还是想刁难他。

  五毒依附在血骨里,又岂是因时空、因肉体的重生而消减?

  同界的席襄焄在转世后是如此,那么,她呢?

  他施法封住了一切只要她快乐。这是他数千年来的唯一一次的私心,只是这样的私心又能见容无私无我的天境多久?

  席襄焄给了他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然后伸出手在他桌上划了一横。「问姻缘?嗯?」说着他狂妄的大笑转身就走,用眼神示意许明咏跟上。

  「呃咦?没礼貌的臭小子!」席吴阿彩见孙子狂妄的态度大为光火,她想叫住他,可他却定得更快,还在推门出去前连头都没回的朝她扬了扬手。「臭小子!要你留个字像要你的命似,你这样叫人家怎么测字啊?回来!」

  「『一』横于木上可为本、可为未,也可为末……」

  「咦?」

  香景幽看着木桌上的「一」字开始解字。「老夫人,要问令孙的姻缘吗?」

  「呃……是。」这样也可以解?真是太了不起了。

  第五章

  有钱人家的婚宴就是不同。

  晚上七点有喜宴,下午三点在男方的自家庭院还有下午茶。

  整个策划布置都是出自潘朵拉婚纱会馆的创意总监霍馨的巧思。看着舒适宜人和浪漫温馨兼具的会场,客人们赞不绝口,主家真觉得钱花得值得。

  下午茶是美食评论家施薇仙的推荐,出自某五星级饭店名厨之手,当然连服务生也是外包的。

  新郎和新娘的出现是会场的高潮戏。不过现场的一群俊男美女也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

  「哎哟!那一群帅哥是打哪儿来的?」一名五、六十岁的妇人眼睛睁得老大问。

  「妳不知道吗?那些都是今天的伴郎。」回答的妇人知道对方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漂亮女儿,常在打听物色年轻的小伙子。「哎哟,说起这些人,听说都是新郎的高中或大学同学,个个都是出自一流大学。」

  那表示前途无量喽?她更有兴趣了。「奇怪,我老觉得走在最前头的那个面无表情的高个儿在哪儿看过……」好眼熟啊!

  「在电视或报章杂志吧!妳不记得啦?宇扬集团的对外发言人就是他,政商大老楚恕宽的儿子,叫楚衡。怎么,妳看上他啦?」她老公在宇扬当主管,因此对宇扬的事比一般人多知道这么一些。基于朋友的立场,她好心的警告道:「那个年轻人虽然长得体面又是个少年得志的大企业主管,可听说既冷漠又无趣,而且是个超级工作狂,女儿选这种人不会幸福的啦!」

  「可是……」真的长得好有型又帅气,虽然那张脸像是冻了很久。

  「而且,妳想想看,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三高男?听说这个孩子除了工作就是回家,我想,八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是厚!」要放弃之际,门口方向又来了一个令人眼睛一亮的帅哥。「喔!这个好、这个好!」好……好漂亮的男人,哇!怎么有男人能长得这么清秀俊美!

  顺着好友的方向望了过去。是他!「好个屁!这家伙才是真正的问题人物。」

  「咦?」

  这人不但长相俊俏,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像狐狸的脑袋,她的丈夫就是因为他,到现在还只是个专案经理。

  「这美男子是谁妳还认不出来吗?他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宇扬集团现任的总经理,未来的接班人--席襄焄。」

  这头两个欧巴桑如火如荼的讨论着席襄焄的是是非非,那头的当事人正心情恶劣的步入会场。不过,他这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嘴角微扬,不是真的了解他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那双媲美楚衡的冷眸。

  「就算是做做样子,你好歹也出现一下再走吧!」即使知道他已经在冒火了,许明咏还是得把话说出口。有哪个伴郎在礼成之后就走人的?起码也得在筵席中露个面吧!

  这家伙真的不是普通的任性欸!

  真不知道新郎会不会后悔邀了楚衡和席襄焄当伴郎?一个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一个是一脸要狠的让人想揍他一拳。

  好死不死在拍团体照的时候,又因为这两人特别高,因此安排各据一端,要不是中间的其他人笑得开心,那感觉真的像--在拍团体遗照。

  「你别吱吱喳喳的像只麻雀行不行!」席襄焄找了张雕花艺术椅坐了下来,态度慵懒而随性。「我既然来了就会把『样子』做好。」即使他真的很不爽。

  就不明白,只是两个人结婚,干啥弄得众所皆知的像万国博览会,要是换成他,他一定和新娘逃得远远的,选离尘嚣的去过两人世界。

  嗯嗯……不得不防!因为他有个爱热闹的祖母,加上宇扬继承人的身分,他若要结婚的话,繁文耨节一定又一堆,光是想,他就觉得火气在无形中又高张了许多。

  结婚?他?恍然领悟那两个字的意义,他不由得失笑了。

  老天!他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他要和谁结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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