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规定早就已经形同虚设,有不少人破坏了不是吗?也从不见你追究呀。」
悦耳的轻笑声回荡在屋内。
「哎呀呀,小梭梭,这就像法律一样,如果没有人检举,法官是不会承办的。还是你打算举发什么人?我马上就命人去处置那些违反规定的族人。」
「你想要恐龙就不能带走小仪。」胡梭俊脸严肃的凝起,冶艳修长的媚瞳透着坚持。
胡峣不以为然的笑问:「如果我既要恐龙,又要带走小孩呢?」
「我保证太贪心的人会两样都失去。」胡梭的神态出现罕见的强硬严厉。
「是吗?」胡峣魅人的容颜上透着一抹深思注视着他,「我第一次看你用这么认真的神色对待一件事,她们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胡梭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的反驳,「哪有什么意义?她们一个是为你复制恐龙的科学家,一个是她女儿,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吗?」那么深的护卫之态会没有其他的含意?
「当然只有这样。」胡梭扬高嗓音强调,想说服胡峣,更想说服他自己。
是的,只有这样,没有其他的了,等她复制出恐龙,他就会走人,除非她很用力、很诚恳的求他留下来,也许他还会考虑一下……他究竟在想什么呀,竟然考虑留下来,留在这个无趣的小镇?!
眼底紫光一闪,姣美的唇瓣弯起一抹惑人的笑颜,胡峣起身。
「看来真让胡玫给说对了呢,好吧,我还是选恐龙好了,免得到时候一样都得不到就亏大了。」
见他让步了,胡梭这才放缓神色,「她说了什么?」
「她说有个傻瓜中了毒。」
「什么意思?」他蹙眉不解。
「意思就是你中了爱情的蛊毒了。」
轰地,胡梭觉得耳边彷佛有一枚强烈的炸弹被引爆,震得他都呆了。「什、什么?!」
见他一副震惊的模样,胡峣调侃的笑道:「小梭梭,中了这种蛊毒可是很难脱身的唷!」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才不可能爱上那女人!」他极力的辩驳否认。
「你慢慢想清楚吧,不过小梭梭,别忘了期限若到,如果没有可爱的恐龙,我就要来带走小孩唷。」充盈在室内的暗香突然消失,客厅里已失去了胡峣的身影。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胡梭仍陷在自我挣扎中,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风仪。
见胡峣离开,他走回房里,睨瞪着醉得不省人事,却还继续呓语个没完的女人。
「可恶的孔雀,就算我长得平凡了点,可是我的脾气又没有你那么差劲,我还好心的帮你复制恐龙……结果那些人只看到你华丽的外表,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恶劣,还说我配不上你……」
「该死的,妳确实是配不上我,我怎么可能爱上妳这种女人!」胡梭阴沉着一张脸,将床上的她给拉起来。
「妳给我坐好,看看妳这头乱糟糟的头发能看吗?还有这副丑毙了的眼镜,和难看得要死的衣服,真不晓得妳怎么可以没品味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人都长得这么丑了还不知道要打扮。」
「虚有其表的臭孔雀,你不要跩……我才不喜欢你……不喜欢……」
「妳到底有完没完呀?」将她扶坐好,胡梭瞪了她半晌,无奈的承认了一件事……
他有可能爱上了这个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绝不能让她继续这么丑下去,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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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女人是谁?!」惊叫声划破宁静的早晨。
隔壁房间让叫声惊醒的风小仪赶紧跑过来,看见房里陌生的女人,也跟着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妳是谁?」接着她把小脸忿忿的转向床上的男人,「爹地,你太过份了,居然把外面的野女人给带回家里!」
「什么?野女人?胡梭,你太可恶了,你想乱搞,尽管在外面就是了,凭什么把女人带回我家来!我家又不是让人投宿的饭店,旅馆!」风仪怒瞋住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妳们都给我闭嘴,看清楚一点那个『野女人』是谁?」烦死了,好不容易才上床睡觉,却被这两个女人的尖叫吵醒。
「什么?」一大一小对视一眼,风仪再望了望梳妆台前的镜子,看到跟刚才一摸一样的一张脸。
但那张脸根本不是她的呀,就算她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楚镜中的脸孔,至少她看得出来她的头发没那么直,她也不可能会穿这种衣服……咦,等一下,这套衣服好像有点眼熟,不是去年妈妈来加拿大看她时帮她买的洋装吗?
「妈咪,原来是妳呀!」风小仪先反应过来,惊喜的又叫又跳的抱住了她。「想不到妈咪妳竟然变得这么漂亮耶,头发不再鬈得像鸡窝,直直的好顺哦,而且妳穿这件洋装也好美。」
「这是我?!」瞥到梳妆台前的黑框眼镜,她连忙抓来戴上,「真的是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昨天有一个女人喝醉了,一个晚上不停的在说着醉话,嫌自己又丑又平凡,没脸见人,吵得我没办法睡觉,只好帮那个女人把那头丑得要死的头发吹直,再换上衣橱里唯一一件能看的衣服。」看她睡得多死,他为她做这些事时完全没有惊动到她。
风仪震愕住,「我怎么可能那么说?」不相信那种话会出自她口中,她嫌自己长得丑没脸见人?!骗人,她才不可能这么说!
「要不然妳以为我会闲到不去睡,帮妳吹直头发?」
她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瞟着房中两双一起望向他的惊诧眼神,胡梭借机训道:「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再好看的人如果不懂得打扮的话,也会减损几分的天生丽质,妳全身上下最丑的就是那头头发了,去把它烫直不就好看多了吗?还有,不要再戴那副矬到不行的眼镜,妳可以换一副隐形眼镜,或是去做雷射手术治疗近视。」
「不行,我戴隐形眼镜会过敏,而且我听说雷射手术可能会产生一些后遗症,我不想做。」
「那就去配一副能看一点的眼镜。」在惑爱学院时,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穿着打扮要出色,几乎泰半的族人都拥有非凡的品味,随便一穿就能展现出自己的特点,懂得呈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这副眼镜戴起来很舒服呀。」
「但是矬毙了,像个小老太婆。」胡梭睨她一眼,长臂一采,就取下那副黑框眼镜。
「啊,你怎么这样,把眼镜还给人家,我看不清楚啦。」
风小仪也附和,「妈咪,真的很难看,妳不要再戴那副眼镜了啦,妳没戴眼镜时要好看多了。」
「这样呀?」她瞇起眼看着女儿。
「我记得妈咪不是还有另外一副眼镜吗?那不然妳戴那一副好了。」
「可是那副眼镜戴起来耳朵和鼻梁的地方不太舒服。」所以她才不爱戴嘛。
「去拿来。」胡梭使了个眼色给女儿,父女俩在这一刻为了让风仪呈现出最美的一面,尽释前嫌。
风小仪立即一溜烟的跑去书房里找来那副眼镜。
「这副还差不多一点。」他很满意的从眼镜盒中取出一副金边眼镜,为她戴上。
风仪很不舒服的想取下来。
胡梭再投了个眼神给女儿。
风小仪立刻甜甜的搂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妈咪,妳戴这副眼镜看起来又漂亮又有气质耶。」
「真的吗?」可是很不舒服呀,耳朵那里又紧又痛的。望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发觉似乎真的好看多了,再觑了觑胡梭,只见他唇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瞅着她,害她的心冷不防咚地一跳。
客厅陡然传来了咕咕钟的定时叫声。
母女俩霎时一起跳了起来。
风仪垂眸瞄了一眼腕表,「天哪,小仪,妳上学迟到了啦,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好啦。」
「今天我送她去学校吧。」胡梭突然说道。
母女俩同时一愕。
风小仪立刻兴奋的跑回房间换下睡衣。
见风仪吃惊的张着嘴瞪着他看,胡梭低下脸吻住她微启的小嘴。
啊,他、他在干么啦?风仪惊住,却来不及再思考什么,马上就陷进他火热的吻里,和他吻得难分难舍,须臾,一件事窜进她迷醉的思绪里,惊醒了她,她猛地推开他,嗔道:「谁准你这只花心的孔雀随便吻我的。」想到前天他在饭店里和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么亲昵的事,她就觉得心口冒火。
花心的孔雀?胡梭扬眉睨她,这个女人又不胖,醋坛子倒是不小!不解释清楚,她恐怕还要抱醋狂饮,酸死自己。
「妳在饭店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想到什么,他及时吞回母亲两个字,改口说:「她是我姊姊。」好险,他差点忘了自己骗她说老妈被恐怖份子挟持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