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施靪抖着声问。
“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有,嘉娜她是个危险人物,你们得多注意她,她近来找不到林子庆生前藏起的几样古董,直说要逼问冉小姐,所以——”
施靪听着听着,竟一拳打在桌上,“我……我去找她……”
眼看他跑了,阿义赶紧问秦凯,“我坦白了那么多,是不是可以减刑呀?”
秦凯怒眉一飙,“我看你去求法官吧!”
瞧他那副没种的样子,他都忍不住丢下笔,连笔录都不想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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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菱离开医院后就一个人在南部工厂当起女作业员。
自从八年前出事后,她跟着林子庆四处偷窃,没再升学。没有文凭在身很难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在工厂里糊口饭吃,她该满足了。
在这里每天都得日夜加班,经常早出晚归,加上心情的低落,她的身体似乎愈来愈不好,脸色也愈来愈差。
“冉菱。”才走出工厂,与她同一条工作线的女同事阿珍急急喊住她。
她回过头看着阿珍,“有事吗?”
“厂长要你过去一趟厂长室。”阿珍指指里面。
“还要加班?”她头好晕,实在是没办法。
“应该不是,你就过去看看吧。”
“好,谢谢你。”对她道谢后,冉菱折返工厂,一进入厂长室,却见厂长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厂长,你找我?”他的脸色令她心生不妙。
“有人投书,说你曾有偷窃纪录,是吗?”他一点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就问。
这句话立刻令冉菱呼吸一窒。
她紧皱起眉头,“是谁投的书?”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厂长冷了表情。
冉菱盯着他瞧,“如果我说是,你会把我送交警方吗?”
厂长眉头一拧,“这么说你真是了?”
她别开脸,不再说话,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厂长点点头,“警察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冉菱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笑了。“也好,在牢里或许可以得到真正心灵上的解脱。”
才走出厂长室,她就见到两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门口等着她,于是她想也不想地便交出双手让他们为她铐上手铐,完全没发现他们表情中所隐露的邪恶笑容。
冉菱被带走不久后,施靪终于找来了。
这几天他可是花了不少工夫,天天逼着邵千给他一些感应,这才循线找来这里。
他当下抓到人就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冉菱的?”
每个人都被他这激烈的动作给骇住,尤其在这样纯朴的乡下,几乎不曾见过像施靪这般帅酷绝俊的男人,让一群女作业员个个看傻了眼。
看她们只会张着双眼看着他,连话都不会说,他气得又一次大吼,“你们可有人认识冉菱?”
这时刚好进来的阿珍听见了,连忙问:“你是谁,找冉菱什么事?”
“我……”他深提了口气,“我是她男朋友。”
“哦,原来是你呀,冉菱她经常在午休时间发着呆,又不时偷哭,我就开她玩笑是不是在想男朋友,没想到她哭得更凶了。”阿珍开始八卦。
施靪闻言,只觉胸口紧紧一抽,“她现在在哪里?”
“刚刚厂长叫她去厂长室,不知还在不在那里。”
“厂长室怎么走?”施靪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悦神采,他就要看见她了。
“二楼右转。”
“谢谢。”一得到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急冲上楼。
当他进入厂长室,厂长看着他,竟然问道:“你不会又是警方派来的吧?人都已经被你们带走了,别再来烦我行吗?”
“你说什么人被带走?”施靪急问。
“冉菱呀!不是有人告她偷窃,已经被带去侦讯了。”厂长不耐烦地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施靪握紧拳头。
“半个小时前吧。”
闻言,施靪再也待不住地冲出工厂,一进入车上他立刻打了手机给秦凯,劈头就骂:“我老早就要你们放了她,为什么你还要对她穷追不舍?”
“施靪,你在说啥呀?”秦凯听得一头雾水。
“冉菱呀,你们居然派人把冉菱抓走了!”他气愤不已地吼着。
“这……不可能呀,我没看见上面有指令,更没收到紧急公文,是什么时候的事?”秦凯这下更是懵懂不知。
“可是——”施靪突然噤了声,因为他想起阿义曾说过,黑寡妇嘉娜正在找着冉菱。挂了电话,他立刻躯车往前,沿路直问着路人是否看见警察带着一个女人的踪影。
“喂,施靪……施靪……”秦凯皱着眉头盯着话筒,“这家伙怎么搞的,挂电话也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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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靪锲而不舍的询问下,终于问到了一位清洁工,他亲眼看见一辆轿车内坐着两名警察和一个女人,因为那辆车并非警车,所以他的印象极为深刻。
接着施靪依循这条线索,快车直追,果真在前面街角看见一名警察刚好买了槟榔上车。他技巧性地跟着,眼看他们绕进郊区,又回了几座山后,便在一间铁皮屋前停了下来。
施靪这时又打了通电话给秦凯,告诉他确切的地点,请他派人过来。
眼看冉菱被带进铁皮屋内,而那两名假警察手上都拿着枪,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贸然行动,就怕他们情急之下会伤了她。
唉.如果他的特异功能没丧失那该有多好!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全身因着急而发热蒸腾着。如今的他一心一意只想救冉菱,压根没注意到在他潜意识里正倾尽全力地发起功来……
当他走进里面时,却发觉居然没有人发现到他。
猛低头一看,他才意外发现自己竟隐身成功了!
他变透明了……不可思议地变透明了。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黑寡妇嘉娜正咄咄逼问着冉菱,“快说,林子庆将一些名贵字画古董都藏哪去了?”
冉菱抬起脸凝睇着她,无神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绝不可能,我翻过所有能翻的地方,都一无所获。你跟了他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嘉娜激动地说。
“我当真不知道。”闭上眼,冉菱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你这个贱女人,看我怎么——啊!”
嘉娜才要对她挥下巴掌,眼明手快的施靪已冲上去用力箝住她的手,让她怎么使劲都动不了。
这情况让冉菱赫然张大了眸,直瞪着前方。是施靪……那绝对是施靪……唯有他会隐藏自己来救她呀。
闭上眼,她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没错,是他身上专有的青草香。
“见鬼了!你们快来救我呀。”嘉娜拼命大吼着。
这时箝住冉菱的其中一人放开手,上前帮住嘉娜,却同样被一股不知名的力气给扳倒在地,身上的枪还飘在空中。
“啊!真有鬼……”那人吓得惊声尖叫。
嘉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施靪!我听林子庆说过你会隐身术,是你吗?”她发着抖继续问:“可我听说你不是已经废掉——啊!”
一巴掌猛甩在她脸上,施靪是不打女人的,可她不是女人,是妖孽。
冉菱并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虽然她已头晕目眩,但还是用尽全力施展她平时训练的身手,一腿勾下身旁假警察手中的枪,指向嘉娜,“束手就擒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嘉娜疯狂喊叫着,一双精心雕琢的大眼极尽外凸,一张血盆大口又叫又嚷,看起来还真是丑陋又骇人。
“嘉娜,我真的不知道林子庆的那些画放在哪,但是我猗测那些东西早巳经没有了,否则他也不会明知危险还硬要留下来,所以我劝你死心吧。”冉菱说出她的感觉。
“什么?”嘉娜气得破口大骂,“那该死的林子庆居然吞了一切,他还说他爱我……简直就是骗人,他是个大骗子!”
这时施靪慢慢现形了,“没错,他是骗子,不但骗了你也骗了冉菱、更骗了我,如今你走了最错误的一步,是该伏法了。”
此话一出,警车的汽鸣声也由远而近地响起,警方一赶到,施靪立刻将他们交出去。
“就他们这几个企图杀害这位冉小姐。”
“秦凯跟我说了,你是施先生吧,谢谢你了。”其中一名警员笑着说。
“不客气。”
警察点点头,将犯人押解离开后,冉菱仿似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人竟往后一倒。
“冉菱,你怎么了?”施靪立刻接住她。
“施靪……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原谅我了?”她扬起眼睫,专注地凝睇着他。
“不恨你……当然是原谅你了……”施靪眼眶红了,紧紧地抱住她,“你怎么了?怎么身体这么烫?”
“只要你不再恨我那就好了……无论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她淡淡一笑,缓缓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