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证。”紫元才不要乖乖就范,纵使现在她的姿势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也要维持堂堂大宋朝公主该有的风范。
“哦?是吗?”席不赦的眼半眯了起来,酝酿着怒气,“我会要你能够保证。”
席不赦说完这句不容置疑的话,就听见她身上发出“咔嚓”一声。
紫元忍不住冷汗涔涔,“你……你好……好大胆……”她话说不全,五官拧成一团,眉毛打了好几个结,牙齿已开始打颤。
杨若蓁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惊骇得差点呼出声,手里的托盘也摇摇欲坠。
席不赦松开了手,紫元蓦地跌回床上,他冷冷的转过头,没再看她一眼。
“叫韩大夫来替她接骨。”说完,他大踏步的走过若蓁身边,衣袂轻扫起一阵风,珠帘呼啦啦的一响,他离开了。
“他是个魔鬼!”紫元咬牙切齿的迸出这句话后,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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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了她手骨后,“巨人”两天没有找她麻烦,虽然手痛得受不了,紫元也落得清闲。
“赵姑娘,吃饭了。”若蓁走进了房里,后头跟着端着盘子的小翠。
“太好了!杨姑娘,我正饿着呢!”紫元欢呼一声,看着盘里色香味俱全的莱肴,忍不住挽涎。
这两天都是若蓁不厌其烦的喂她,因为席不赦折断的是她的右手骨,她根本无法动弹,而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当然不可能自己用左手吃东西,更何况用左手吃饭还要训练好久。
“表哥说,等你伤好了,要你去见他。”
紫元扬了扬眉,口里满是怨规,“见他干嘛?让他再将我的手折断吗?我才没那么白痴。”
“不会的,表哥只是有点事想问你,他绝对不会再碰你了。”
“我才不信呢!”紫元脸上泛起鄙夷的神憎,“他这个没水准的家伙,等我的伤好了,非要他付出欺负我的代价不可。”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呵!其实表哥他人很好,对庄里的人都很客气,近年来他行走江湖,帮助了不知道多少人呢!”若菜一脸崇拜的说。
”“是吗?”紫元才不信呢,在她心中.他只是个粗人“你不必再替他说好话了.反正我饶不了他就对了。”
“哇——好大的口气,难怪咱们的大庄主会说庄里平空掉下来一个‘惊喜’。”
一个悠哉调侃的声音传人紫元耳里,她迅速的扫了他一眼,一个看起来很风流的男人,浑身白色的装束,眼里有一抹狡黠的神色,给她的推一感觉是——非属善类。
“南宫大哥。”若蓁出声招呼。
南宫游笑吟吟的踱到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紫元看,他那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他在“亵渎”她。
紫元不会不懂他的露骨眼神,她大感不满,半挑起眉,没有表情的说:“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活色生香,但是请你移开你的狗眼,否则我同样不会饶你。”
啧!啧!弧度优美的黛眉、挺直的鼻梁、俏皮的嘴角,一个面孔天真无邪的绝美少女居然会有如此浑然天成的气势,这点教他有些想不通。
南宫游微微一笑,作出一个自命潇洒的表情看着紫元道:“姑娘这么说就有误差了,现在像我这么正直不阿又相貌堂堂的男人已经濒临绝迹了。”
“这么说来,你是沧海遗珠稃?”紫元的语气里尽是椰榆,本来嘛,在京里追求她的多得是帅得不得了的王爷世子和王孙公子,什么好看的男人她没见过呢?他在她眼里确实可谓微不足道。
“说是沧海遗珠又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块未经发掘的璞玉罢了。”南官游大言不惭的说。
“那我坐着跟你讲话,岂不是很失礼?”
她嘴角浮起一丝很柔情的笑容,让南宫游敏锐的嗅到空气中的危险,“怎么会呢?入庄就是客,你不要太见外。”
紫元脸上保持着甜蜜的笑容,淡淡的说:“入庄就是客,讲得真好,你们的待客之道也太‘周到’了。”
南宫游知道她所指为何,他才刚回庄,属下们就忙不迭的告诉他关于席不赦对这位神秘佳人的“处罚”,他想不到席不赦居然会用那种铁腕政策对付一个女人。
不过,他现在可知道了,这小女子也未免太倔傲了些。
“我想,如果你再不好好的说出你的来历与目的,恐怕会得到更‘周到’的对待。”南宫游不是威胁,而是他太了解席不赦了,席不赦虽然处事冷淡,但惹毛他却不是好玩的。
不过话说回来,让这小姑娘去惹毛席不赦又有何不可呢?那对他是有好处的,一个常年不懂情绪起伏为何物的人,实在可怕。
“大胆,你在恐吓我?”紫元冷峻的表情让一旁的若蓁不由得目瞪口呆。
南宫游好奇的打量着她,难怪席不赦坚持不跟他来,原来呵——这太有趣了。
“我说过不准你再这么看着我,你听不懂吗?”紫元皱着眉突然出声,实在太令人厌恶了,她受不了那种贼贼的眼光,难怪人家说江湖里四处是登徒子,看来眼前就是标准的一个。
南宫游轻声笑了起来,她那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抵,“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吃的是谁的饭?”他有意挫挫她的锐气。
谁知紫元冷冷的,还含杂着严厉谴责意味的说:“那不重要。”
一阵啼笑皆非染上南宫游心头,她若不是太狂妄,就是太纯真,威震江湖的“不赦庄”哪容得了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如果连这都不重要的话,那什么才重要?报复伤了你的人吗?”南宫游刻意的故作风度翩翩。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说完,紫元转头看着若事,“我要休息了,你们要走时把门关好。”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她拉起被子,怡然的闭上了眼睛。
南官游发现自己拿她完全没办法,好像她的命令天生就该要让人遵守似的,她说得那么自然,傲世睥睨着一切,好像她才是这里的当家。
“南宫大哥,现在怎么办?”若蓁束手无策的问,她也想不到赵紫元会说睡就真睡.南宫游好歹是个二庄主,在江湖上也小有名声,却让一个小小姑娘给损了够,一点也不留情面,她真怕南宫游会和席不赦一样的动怒。
“走人!”
南宜游笑盈盈的一转身,推开房门大踏步而去,这使若蓁大大的松了口气。
自在的轻摇羽扇,南宫游睑上泛起意犹未尽的笑意,看来,他是得找席不赦好好的谈谈了。
第二章
晨曦初透,隐隐洒落一丝丝金色朝阳,嫩绿的新芽探出头来,和湛蓝深远的天空构成了一幅静的画面。
推开房门,席不赦一眼就看到那小女子拥被端坐在床上,她一边喝着清茶,不时顽皮的敲着白瓷盖茶碗,一边品尝着庄里最好吃的松子软糕,雪白的小手此时正拿着一块脆皮点心,嘴角隐隐含着笑意,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脸上非但没半点憔悻,而且还怎么瞧都一点也不像是个在重伤中弱不禁风的人。
看来若蓁是被她这副外表给唬住了,才会急着去向他叙说她的病情惨重,要每个人都依她的命令,不能去打扰她云云。
命令?!席不赦撇撇唇角,他不知道庄里除了他以外,还有第二个人可以下命令,几番挑战他的耐性,她是太高估她自己的能力了。
席不赦盯了她有好一会了,也不知道是她太专注于吃,还是他的轻功当真太高强,反正当她感觉到异样时,抬起头,意外的迎上了他那一张冷傲的面孔和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眸时,和初识那晚一样,她又被吓了好一大跳,不过这次还好,她总算没有缺乏气质的再次昏厥,人笨没有第二次。
“哇——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紫元沉下了脸,赶忙将点心拥到胸前,顺便拉起被子,用一脸凶狠和不悦面对着她的仇人,虽然她的样子实在不足以和席不赦那天生吓死人的气势相比,不过她还是要姑且努力试看看,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一定不是没有道理。
席不赦原本没有表情的眼中,在她正视他、口出警语时,出现了一丝些微的波阑。
几天来,他没有正眼瞧过她,而现在,她缎子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形成了一种少见的散漫天真。
不可讳言的,她有一张美绝尘烟、俏生生的脸蛋,斜飞人鬓的浓眉加上顾盼生姿的翦水双瞳,这都说明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透明般的肤色好似可以拍出水来不染而红的樱唇,以柳为态,以花为姿,她的美,宛如斑斓彩蝶,也宛如清晓舒放的夏荷。
“你姓赵?”席不赦问,精明的眼光探照在她粉嫩细致的娇容上,他知道这一定只是个假姓名,她不过在虚应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