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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叛月商讨过后,彧玡选定文武两项目和彧瑄较量。
文的方面,选择了孔子的思想和言论——论语,做为较量的项目。
武的方面,则是以射箭为主。
比赛项目确定隆,十三皇子和十四皇子争夺妻子的消息,即正北京城内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
听闻此消息,皇上龙颜大怒,太后震惊不已,苦的却是两人的亲生娘德圮,她除了得承受皇上和太后数落一顿外,在宫内,还得遭受别的妃子嗤笑嘲弄。
在劝了彧瑄几回,仍无法说服他放弃这场荒谬的比试后,德圮只好召来导火者——叛月,准备和她详谈一番。
“为啥不阻止他们兄弟俩呢?莫非你甚为得意他们俩为你争斗?”
忧心如焚的德妃,已顾不得说出来的话伤不伤人,她只想问个明白,看看叛月心中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叛月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平静地道:“额娘,请别生气,叛月并不觉得让人争夺是一件得意的事——我从来就不这么认为。”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阻止他们俩?”德妃还是一迳地责怪她。
“恕叛月说一句忤逆的话,十三爷的个性,额娘理当比叛月还清楚——他既已决心这么做,任谁都阻挡不了他的,不是吗?”
听了许多有关彧瑄的传言,还有几次的照面,叛月约莫了解彧瑄的性情。
叛月的话,让德圮一时哑口无言,可又揪出了另一层的疑惑。
“叛月,额娘问你一件事……”德圮顿住了话,用眼神示意服侍的婢女离开。“现下只有你我两人,你老实的告诉额娘,你是不是觉得嫁给彧玡大委屈你了?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彧瑄……比较好?”
德妃的担忧,叛月尽收眼底。她为之一笑,坚定地道:
“额娘,我嫁给了彧玡,毫无委屈之说,他待我极好,至于十三哥……我承认,他的确处处比彧玡优秀——”
“那你……”德妃神情极为紧张。
“我是彧玡的妻子,一辈子部是!”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劝退彧玡呢?把你的心意告诉他,或许他就会打消心中的念头!”松了一口气之余,德圮又喟然长叹著。
“请额娘恕叛月别有用意!叛月是希望藉此机会,让彧玡重拾上进的心。”
德妃诧愣住,随即恍然道:“原来——唉,难为你了!”
原本的斥责化为云烟,德妃赞赏地看著叛月的同时,眸底浮现了欣慰——
第9章(1)
汴水流、泗水流,流列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列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深书一层、浅昼眉、蝉鬓弱髻云满衣,阳台行雨回。
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
——白居易《长相思》
彧玡坐在凉亭里,心绪紊乱王极,手中虽拿著论语,嘴里喃喃的反覆低念,但能记住的,似乎不多,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挽,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放下本子,起身背对著石桌,望著池里的莲花,喃喃背诵著方才的字句。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无……无……唉!”
“大车无挽,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叛月从曲桥那头走来,柔声地接了他的话尾。
彧玡上前去揽住她的柳腰,喟叹了声:“唉,我的心放荡太久,这会儿要念书,才真觉得难呢!以前公孙先生教书时,我是最闲散的一个、也是最教他头疼的——现下要读书,还真有点想念公孙先生呢!对了,公孙先生的病好了吗?”
叛月摇摇头。“还在休养中呢!”
“公孙先生年纪大了,合该让他返乡养老去!”
“皇上应该会替他安排的!”叛月将书本翻开来看。“怎么了?读不下去吗?”
“唉,天气热;心烦气躁,静下下心,也记不住!”彧玡撇撇嘴无奈地道。
“要不要先用午膳?”她拿起扇子,体贴的帮他法热。“我来帮你漏风。”
“吃不下!”彧玡盯视著她,神情肃穆地问:“叛月,你说,这场文试,我有几成胜算?”
伸出葱白柔荑,覆住他的大手,她清亮的水眸凝视苦他。
“别问胜算,只要尽力就行!”
“我看彧瑄是玩真的,若是他赢了呢?你会跟他走吗?”
他心中仍是挂意著这件事。
“我对你有信心,只要你肯努力,无论输赢,我都是你的!”
“为了你,这一场文试,我一定得赢!”彧玡面色转为凝重。“彧瑄在武的方面是最拿手的,武的我胜不了他,文的一定不能输!”
叛月没答话,只是笑笑。
彧玡知上进,她固然欢喜,但他似乎把成败看得太重要了——
不是她看轻了彧玡,只是,这场文试究竟谁输谁赢,她早已有谱!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业已!”
叛月早在英国时,就熟读了各国书籍,论语是她喜爱的读本之一。
“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
叛月读出这一句,是他昨日读到的。“别说,让我来对出。”》
“友……友善柔、友……友……唉,想不出来——”他拿趄书本翻著, “友什么呢?”
“在这儿呢!”叛月压住了书本,指苦方才念的字句给他看。
“噢,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彧玡重覆地念了一遍。“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这三者作何解释?”
“只会逢迎讨好而不正直的朋友、喜欢矫柔做作而不诚信的朋友、还有只会口辩而没有真才实学的朋友,对我们都是有损害的!”叛月详细的解说一遍。
听见她的解说后,彧玡蹙起了眉头,“怎么我交的朋友,好像都是这些!”
“那你现在该知道如何去分辨好、坏朋友了吧?”
“我有了你,那些朋友都不要了!”彧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叛月只是笑睇著他。
“我来陪你一起读。”
“我脑昏昏的,读了也记不住。叛月,你教我,你都怎么记住这些文绉绉的字句?”彧玡很讶异也很佩服叛月的聪明。一个外国女子,竟饱读古人的诗书,让他觉得颇为汗颜。“我的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了?”》
叛月轻笑著。“读书,人人能读,只要常读,久之,就能记住!”
“就剩半个月了,我下知能背多少!”
“我陪你一起读,加强你的记忆!”叛月说著,便随口道出一句:“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吾尝终日不食……唉,心烦意躁的,今儿个天气怎如此燥热?”
“到房里读吧!”
她见他整日待在凉亭,也没读上几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遂建议他回房里,她想试试,昨晚她想出来的法子,对他是否有帮助?
“回房里?”
纵使心中纳闷房里是否会更加闷热,但瞧她似乎有什么好法子能帮他读书,他也不问什么,乖乖地跟随著她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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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回到房里,叛月把房门关上后,便帮彧玡把衣服脱下,拧了一条湿毛巾,帮他擦著背。
“这会儿,我倒是感觉凉爽多了!”彧玡荡开笑容,伸手想抱住叛月,却扑了个空。
“你坐下,只管专心看你的书,我来提头、你来接尾。”
彧玡点点头,把书本放在单柱蟠龙纹圆台上,拉来一张花卉纹鼎足凳坐著,依著叛月的意思去做。
叛月立在彧玡身后,伸手解开前襟的蝴蝶盘扣,徐徐地褪去上身的紫地暗花绸大襟衫,身上仅著一件鱼戏莲纹饰肚兜,和一件镂花贴绢绣色裙。
叛月双手搭住彧玡的双臂,屈膝跪在地上,挺直背脊,她的唇正好可以贴在他的后头……
“噢,叛月……”
柔软的唇贴在他的颈肌上,那湿滑的触感冲激著他的脑门,令他亢奋地倒抽一口气。
“别回头!别管我在做什么,你只管看著书本就行了!”叛月开始给他出题:“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下一句是什么?”
彧玡深呼了口气,忍住她那令人亢奋的致命挑逗。
他两眼直视著书本。“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叛月停在他后头上的唇,稍栘了一寸,又问:“论语阳货篇第十三章是什么?”
“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像是给予奖励似地,叛月的唇又移动了,她的唇滑向他的肩胛骨停住。
“卫灵公篇第九章呢?”她又问。
“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彧玡低沉的答道。
“很好!”叛月的唇在他的背上滑移了两下,又出题了。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这是出自论语的哪一篇第几章?”
“这……”彧玡思忖了丰晌,迟疑地道:“是子路篇,第……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