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芙姬的叙述后,琉璃嶝大了美眸,怔愣许久,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家,竟有这么多奇怪的兴趣。
“你一定不敢相信彧琥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吧?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生气的人哪!”芙姬误解她的讶然,嘴里仍说得头头是道。
伊莎贝拉听了撇嘴一笑;而琉璃则是错愕的不知如何回答。
“依我看,我们三人,应该属你最是幸福了!”芙姬一脸羡慕的朝琉璃说道。
“我!?”琉璃很是纳闷。“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夫婿啊,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芙姬不讳言的在叛月面前道出彧玡的坏名声,之后又好奇地问着伊莎贝拉:“他娶了你之后,还是同以前一般吗?”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他去我懒得管!”叛月一脸的淡然,压根没将笑姬的话放在心上。
“那可不好!你若不管管他,改明儿个他的心教别的女人给夺去,届时你就捉不回来了呢!”芙姬好言地动诫着。
叛月只是略略牵动嘴角,不再答话。
见她又不理人,芙姬又把目标锁定在琉璃身上。
“怎么样?八爷对你一定很好吧?”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琉璃仅以微笑当做回答。
“别不说话嘛,你们只会笑,实在让人觉得很闷,说说话,我才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芙姬眼珠子俏皮地转呀转的。“八爷一定很疼你吧?你这么温柔、又长这么漂亮──彧琥就常叨念我不够温柔,没个公主的模样!”
“不会的,我觉得你挺好的,个性直爽,很可爱!”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彧琥都看不出我很可爱呢?他只会嫌我这个、嫌我那个!”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
“是吗?我一瞧就知道他没八爷的聪明!八爷一定一眼就看得出你所有的优点,然后很疼你、很宠你、很爱你──对了,八爷有没有让你养小老鼠?他准不准你爬树啊?”
琉璃轻晃着头。“我不喜欢养老鼠、也不爬树!”
“不养老鼠、不爬树?那你怎么知道八爷爱不爱、疼不疼你呢?你一定不仅这些吧!我告诉你,如果八爷肯让你养你喜爱的宠物、准你做你爱做的事,那八爷就是爱你的;反之,他若什么都不许你做,那他肯定是不爱你……彧琥就是什么都不准我做,他根本就不爱我嘛……”
芙姬一个人说得忿忿不平,琉璃的心早就乱了,而叛月则是完全漠视芙姬的存在,对芙姬叽哩呱啦的话,全然充耳不闻──
第5章(1)
山抹微云,天黏衰草,昼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樟,聊共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幂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秦观《满庭芳》
彧玡在房里静坐了半个时辰,仍无法定下心来,便烦躁地唤来贴身随从。
“羊佑,你进来!”
“爷,有何事吩咐?”
“替我备马,我要出去!”
“喳!”
整理好衣裳,彧玡的脚才跨出门槛,就遇见了甫回府的叛月。
“这么快就回来了?”彧玡的眸中掠过一丝惊喜,但立即敛去。
自从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后,叛月就不许他再碰她。
两人虽是同床共枕,但近个把月来,他连她的头发也没再抚过。
他知道她心中存有畏惧,虽然她不说,但他明了,是以,他也下勉强她。
“公孙先生得了风寒,恐怕得休息一阵子!”她告知今日提早回来的原因。
“噢,原来是这样!”他了解的点点头。
“你要出去?”她仰起脸凝视著他。
“嗯,我出去走走。”
他非得出去不可!方才在寝房内静思片刻,他突然领悟了一件事。
以往,他每日非得到外头脑跶,让日子过得多辨多姿不可;但现在竟稍稍不同了。
他想出去走走,并非习惯性的驱使,而是他无法在满是她身上香味的府内静待。
府里的任何地方,只要有她身上的香味,哪怕仅是一点点的余香,都能勾起他想要抱她、亲她、要她的冲动。
他可不想吓坏了她,在她心中的障碍还未摒除之前,他不会贸然的碰她——哪怕每晚他部得忍受欲火的煎熬,学做柳下惠。
“有什么东西想买,我可以帮你带回来。”他殷切地询问。
她敛下了眸光。“不用,你早去早回!”
“那我走了!”
望著彧玡颓长的身影,她还是没开口留住他,喟叹了声,她款步走进寝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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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又出府去了?他要去哪儿?”
从厨房端著点心回来的秋儿,听到另外三个姐妹叽叽喳喳的,于是奸奇的上前插话。
“还会去哪儿?你这个笨秋儿!你又不是头一天来的,十四爷会上哪儿,还用问吗?”冬儿笑斥著。“那地方,可是男人的销魂窝呢!”
“冬儿,别乱说话!”春儿警告地睇了她一眼。
“我才没乱说呢!谁下知道十四爷是三楼二阁的常客——”
“你还说!”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我看,这十四爷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娶了福晋这么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居然还成天往酒楼里钻,真不晓得他哪根筋不对了!”夏儿讽刺地道。
“男人啊,就算拥有三妻四妾,还是不会知足的!”冬儿接著夏儿的语尾说道。
“假使真要我说啊,我倒是觉得福晋今儿个嫁的若是十三爷,十三爷肯定会怜惜她,虽然十三爷瘸了腿,但他品行好、才不像十四爷花名在外——”夏儿打从心底替叛月抱不平。
“就是说嘛,宫里传言,福晋本来是要嫁给十二爷的,但皇上怕女皇认为这桩联烟是在戏耍他们大英帝国,才会改让十四爷娶福晋的!”冬儿把在宫里听来的消息,简略的说了一遍。
“这话你可别乱说,没证实过的事,别再传出去了,当心给十四爷听到,可要怪你乱嚼舌根了!”春儿警告苦冬儿。
“我才没那么笨呢!”冬儿皱著鼻头回道。
“其实,十四爷并不是没优点,很有可能是我们没发现,再说,习性要改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也许再过一阵子,他就会慢慢收心了!”秋儿细声地道。
夏儿和冬儿哼笑了声,懒得再为这事争辩。
“我要给福晋送点心进去了!”
秋儿觉得自己说得颇有理的呀,怎么夏儿和冬儿好像很不以为然似地。
春儿替伙儿开了门,叛月正巧走至门边——
“福晋吉祥!”四人异口同声地喊著。
“福晋,我给您送点心来了!”秋儿擅长烹饪,做小点心更是拿手绝活,每天她都会弄不同的点心给叛月品尝。
叛月微笑地颔首,让伙儿先进入房里后,进而抬起眸光扫视著春儿、夏儿、冬儿三人。
“你们全部进来,我有话问你们。”说罢,叛月背过身,走向里边的法式花蓝椅。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皆心虚地以为主子听到了她们方才的谈话,要她们进房,是要加以质问。
春儿和夏儿二刚一后地走进房内,冬儿则掩著嘴,心惊胆跳地尾随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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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月坐在花蓝椅上,沉思了奸一会儿,正要开门说话之际,丫鬟冬儿突然屈膝跪下。
“福晋,冬儿知错了!冬儿以再也不敢贫嘴了,请福晋原谅冬儿……”
冬儿见叛月迟迟不发一语,以为是在给她时间,要地自己承认过错,再紧绞着手指好半晌俊,还是咬牙跪下,自己先认罪了!
其他三个丫鬓也跟苦跪下。就算她们没错,但最初,当四人一同被选中服侍太后的贴身丫头时,四人便立了约,有难同当、有罪同当,绝不孤立其中一人。
不管服待的是太后,还是新福晋,这个约定永远不会更改!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叫你们跪下呀!”叛月错愕地瞪著四丫头。
“福晋,冬儿是个直肠子的人,听到什么就说什么,话儿总守不住——可她没恶意的,请福晋别责怪她!”春儿替冬儿求情著。
“是啊,冬儿就是爱说话,不过,她也是为福晋抱不平——”夏儿的话说到一半,叛月的疑惑遂起。
“为我抱不平?!究竟是什么事?”叛月疑问重重地拧著眉心。
“就是宫里传言已久,说福晋原本是要许配给十三爷,但是因为十三爷瘸了一条腿,皇上伯这样的婚事会引起女皇不悦,是故,便让十四爷取代了十一二爷——”秋儿细声地娓娓道来。
“冬儿和我一致认为,虽然十三爷是瘸了条腿没错,但是他仍比十四爷优秀,而且,肯定会懂得疼惜福晋,不像十四爷成天只知往外跑,老沉溺在……”
夏儿说得忿忿不平,旁边的春儿见状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裳,示意她别再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