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罗!再加把劲,用五天甩掉多年梦魇不是困难挑战。
当然,如果她的功夫再好一点,说不定能平那位偶像歌手纪录——一餐饭扫荡世纪灾难。
「是你昨天向我求婚,我也答应了,既然是我亲口答应的事情,就不会随口反悔,你也知道我这人做事都有长久计画的,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敷衍,於是我决定从自我改变开始。」
搭上他的肩,坐在他的膝盖,头靠到他胸前,说实话,这种感觉她不排斥,只不过再往下挑逗,对她而言困难重重,
「这就是你所谓的改变?」推推她,他做出诚惶诚恐状。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看不见我正在起化学变化的内心。」
不理会他的推却,馥词又把自己贴回他胸前。
明明是爽得半死,宇文睿却逼自己当柳下惠,提醒自己,急事缓办,强迫自己将两只手缩回身後。「你喝了氢氧化钠?」
发现宇文睿的刻意闪避,她在他怀间得意。男人呵,够差劲,他们热爱的是追逐,而非猎物。
「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不同点,我不想未来几十年,绕在相异的价值观上吵架,所以我试图配合你改变,女人味多一点、浪漫多一点。」
「你原来的样子很好,率性又自然,你真的不用特意为婚姻改变,这样太、太辛苦。」他说实话,她却认为他在推托。
「不辛苦,再怎样我都是女人,女人总希望自己多被疼爱,要不是以前必须独立自主,我怎会放弃女性本能,所以以後我不再压抑,不再要求自己,我要生活随性,因为以後有你当我的依靠。」
论述大转弯,女人的可塑性真高。馥词在心中窃笑,看你还逃不逃?
「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晚上我想出去走走。」
小英没骗馥词,晚上他们小组是要挑灯夜战,三个月期限将至,他们要交还给林宗朔一间全新的总麟房产公司。
想逃?好得很!
馥词开始盘算送小英礼物,她的建议帮忙太大。尤其在第二天清晨,她发现宇文睿没有依照固定惯性,出现在自己床边时。
「好啊,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谈。」
「我们……一面吃一面说。」
宇文睿用食物拉开两人间距离,不自然跃於脸庞,他突然觉得愧对馥词对自己的评语——温和敦厚、没有心机,唉……他前辈子一定是石头鱼投胎转世。
「好啊!」
和他面对面坐著,欣赏他的不自然,得意在她心中开庆祝大会。才坐定,馥词忙不迭接续话题:
「我不去上班了,你把薪水交给我管理,我会把教育预备金、家用、水电等等支出列好,你要看帐,随时可以。另外,你的信用卡必须留给我,放心,我会留给你一张卡,不过每个月费用不得超过五千块钱。」
拿起又粗又韧的绳子,她打算给他来个五花大绑。小英说的,男人不怕没命,只害怕被捆绑,对於失去自由,他们有强烈恐慌。
「你这是在……」
「婚姻是一种需要学习的重要工程,我们做的准备和努力越多,失败率就会越低。」
「其实,也许、也许……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快谈到婚姻。」
宇文睿的退却,让不眠猫头鹰和热锅蚂蚁回笼休息,馥词情绪恢复,强烈感觉胜利在望。
「不管快或慢,我们都要学习适应家庭生活,OK!明天我从上菜市场开始学习,别忘记交出你的薪水袋哦!」
馥词笑容满面,宇文睿幸福满怀,两人都在得意对方即将陷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一场爱情攻防战开始,你赌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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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虾子跳满地,死鱼泡在水槽里。
方开工二十分钟,馥词忙得一团乱,她开始对宇文睿怀有崇高敬意,虽然每次做完菜,他会堆满脏碗盘,但他做菜时的优雅自在的确让人崇拜。
「老天孕育人类都是公平的。」
叹气,趴在橱具上面,馥词无奈低头,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十根手指,她是个没有天分的家庭主妇。
「你要妥协了?你要放弃了?难道短短十天你都熬不过?游馥词,有点骨气,你有本事把整本宪法背得滚瓜烂熟,怎么没本事把这些尸体煮得滚瓜烂熟?可以的,小时候你哪件家事没做过,不过是时间隔开太久,你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记忆。」
重振旗鼓,馥词洗净两手,贴上OK绷,套起塑胶手套,咬牙切齿指著死鱼说:「我跟你拚了。」
抓起鱼尾巴,替它沐浴更衣,裹上地瓜粉,油滚下锅,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
两个小时後,不完美,却在及格边缘的三菜一汤上桌。馥词想洗个澡,除去满身油腻,却听到门铃声——宇文睿回来了。
敏感!今天她要演出新戏码——敏感。
拿块生姜在眼眶边缘抹两下,厚厚厚……好辣,猛眨眼,人未走到门前,眼睛已经红出两圈。
打开门,宇文睿站在门外边。
他看著馥词满身狼狈,她……的确不适合做家事,想笑,但要忍住,他面带同情望著她。
「为什么?」馥词发难,语带悲愤,口气像深宫怨妇。
「什么为什么?」宇文睿一头雾水。
「为什么昨天一夜未归?你有没有责任感?有没有想到我会为你等门?」
等等,他有钥匙啊……宇文睿皱眉,说实话,馥词的演技有待加强,不过她红红的眼眶教人爱怜。
「我昨天有点事。」他的解释很ㄋㄠ。
「什么事?和漂亮美眉在PUB里面调情?是你自己提议结婚,我开始为婚姻努力,你却仍然故我,你说,这种婚姻除了失败,还有其他可能?」
悲从中来,她哭得像个小苦旦,声声哽咽,宇文睿不忍,圈住馥词,将她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工作,不是去玩乐。」他急切解释的口吻,像个货真价实的丈夫。
「真的吗?」揉揉眼睛,她委屈的黄脸婆表情,也像个真正的妻子。
「我发誓。」这种对话,有认真也有归属,感觉不错。
宇文睿轻拍游馥词的背,亲亲她的发际,偷眼笑。他一定前辈子欠她太多,才会认为被虐待的感觉不错。
「好吧!进来,下次不可以了。」
馥词破涕而笑,一方面钦佩起他的耐力,她以为自己的敏感和无理取闹会让他转身逃跑。
「好,我保证。」他信誓旦旦。
「那……洗手吃饭。」
她拉他到洗手台,递给他一块药皂,洗洗冲冲,宇文睿擦乾手。
馥词摇头说:「不行哦,洗手不行敷衍了事,我教你,先用水冲湿双手,将药皂在手中搓出泡泡,像这样,指缝间搓十五下,手心十五下,手背十五下,指甲间十五下,打开水冲洗,最後捧水冲掉水龙头泡沫,关上,在毛巾上擦乾净,会了吗?」
歪头望他,健康教育课第三早第一节结束,馥词试图在他眼中寻找不耐烦,可是……居然没有?他乖乖照做,他的配合度高得让馥词沮丧。
「洗好了。」
在搓掉一层手皮後,宇文睿笑望她,仿佛天地间再没有其他东西比她更有趣。
「嗯,很好。」拍拍他的脸,馥词灵机一动。「你晚上要出门吗?」
「不,我在家陪你,弥补昨晚。」
总麟的交接工作开始进行,林宗朔昨晚回到台湾,独留关苹继续陪老爷爷和老奶奶旅行,接下来,宇文睿没事可做,要进行的部分剩下拐个老婆回家。
「那我帮你做脸,你的角质层太厚了。」世界上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女人的耐痛力比男人更强,一是生小孩,一是做脸。
她的手顺过他的鼻粱眉间,宇文睿的五官立体,有点像外国人,抚著抚著……陶醉。
「做脸?」
整他,馥词的手段越见残忍,叹口气,宇文睿准备打落牙齿和血吞,心底暗自忖度,还要几个关卡,她才会使出上床招。
「拍婚纱照,角质层太厚,不容易上妆。」她的理由够充分吧!
「好。」他点头,赞成得勉强。
「我们先吃饭。」
拉起他走向餐厅,坐下,馥词展示她的精心料理,三菜是炸鱼、炒空心菜、水果鲜蔬沙拉盆,一汤是蛋花汤。
至於那些满屋子跳的新鲜活虾?它们的大蝥将馥词的手扎出好几个见血小洞,於是她惩罚它们移民北极半星期,下礼拜再替它们穿上红色外衣。
「晚餐?」他指指桌上菜色问,当家庭煮妇,她很敷衍。
「嗯,最健康的养生食品。」
添上两碗五谷米饭,这是晚餐中最成功的部分,不太乾、不太烂,没吃完明天还可以拿来做炒饭,五颜六色很精采。
「你觉得,以後我们是不是请一位做饭的阿桑,或者我提早下班做饭?」这些东西,健康到让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