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故事一直发展下去,不是光靠演技与熟悉的手段就能无往不利。
她在军营中呼喊:“阿大阿二阿三,你们出来吧!”
军营之外,就传来了高跟鞋咯咯咯的声音。
阿大阿二阿三站到Tiara身旁,Tiara看了她们一眼就说:“我开始觉得有压力。”
阿大笑了笑。“拿破仑的情妇们都是厉害货色。”
Tiara就说:“是我低估了整件事。”
阿二说:“这样才有意思,遇敌杀敌,你的学习机会更多。”
Tiara问:“昨夜拿破仑与宝莲霍丝单独一起时做了些什么?”
阿三瞪大眼问:“你真要看!”
Tiara犹疑了一会,之后点头来。
阿大阿二阿三交换了眼色,然后阿三捧出Tiara的玻璃盒子,当中的非洲之星旋动出青春的幻光。在木板砌成的墙上,播放出昨夜Tiara看不到的片段。
她的脸色一直转变,最后甚至气愤地流下眼泪。“他居然对我不忠!”
阿三合上玻璃盒子,影像就此熄灭。她说:“任何男人都会对女人不忠。”
Tiara痛苦地紧握拳头。“但我是Tiara。”
“SO?”阿大阿二阿三齐声反问。
Tiara无助地望向她们。
阿大笑起来。“哈哈哈!所以你才要在这里学习嘛!”
Tiara悲愤地喘气。
阿二说:“是时候你真正投入这段关系。”
阿三也说:“俘掳一个男人,还有很多学问。”
Tiara叹了口气。“我会检讨。”
当阿大阿二阿三离开之后,Tiara就屈膝抱头哭了一会儿,心头抑压着的愤怒和失望,她不得不发泄出来。
夜间,当拿破仑回到军营之后,Tiara就对他说:“我已派人把宝莲送走。”
拿破仑先是一怔,然后才故作镇定地说:“好端端的,干吗把我们的子民送走?”
Tiara说了一句:“我不想将军分心。”说罢,她就在拿破仑身边擦肩而过,径自走到军营之外。
她在星光下一直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流下眼泪。在哭泣的尽头她才惊醒地发现,原来,她比自己的想象中更重视整件事。那些愤怒的泪水,每一滴都温热而真实,完全不是幻觉。
就在其他女人的激发之下,她与拿破仑的感情就进入另一个层次。Tiara没预料得到。
在埃及这数场大型战事中,拿破仑起初都气势如虹。置身在古埃及的雄伟建筑之间,他首次感觉到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Tiara看懂他的心,于是对他说:“将军,他日你会比任何一名法老王更伟大,更令人崇敬。”
拿破仑在马背上仰天而笑,继而感激地望向妻子。
Tiara组织了一队五百人的队伍,当中包括画家、工程师、科学家,他们着手发掘与记录古埃及的宝藏。也是在这两年的战事中,法国人把大批埃及宝物带回法国,当中包括著名的Rosetta Stone,罗塞达石碑。无人看得懂这块石碑的重要性,惟Tiara独具慧眼。这石碑上的古埃及象形文字,是解开法老王历史的无价钥匙。
Tiara不知在心内奸笑了多少遍。“呵呵呵呵呵!”她又立下了大功。
趁别人看不见时,她就高举数码相机,在埃及的文物前自拍。了不起呢!历史上有她的功劳。
在一八○○年,法国军队的形势仍比四周的强敌为强,英军、土耳其军都无法占上风。但拿破仑明白,距离当初订下的攻打目标依然甚远。占领了埃及,却达不成威胁英国贸易的目的,未能因占领这国家而再下一城。与其久留在这异地不如举兵返回巴黎。
况且,拿破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进行了一次政变,而在这次政变中拿破仑的军队枪弹未发就夺取了政权。他把法国政府改制变成高效率的军事政体。在精简的编制下,秩序得以重整。法国人民经过多年战乱,又在腐败无能的政权下过活了好些日子,对于拿破仑的变革,显得无限欢迎。
同年,拿破仑到达意大利,他的军队在阿尔卑斯山上重挫死敌奥大利的军队。
在一八○○年至一八○二年间,拿破仑都忙于处理国内政事。一八○二年这一年尤其重要。国内实行了多项变革,人民以投票方式表决以帝国来取代共和国,国家的运作仿效千年前的查理曼帝国模式,而拿破仑被推举为终生国家领袖。
Tiara在这两年间不断撕去Mystery的神奇日历,她认为沉闷、不重要的日子一律给她快速撕掉。“沉闷、沉闷、沉闷……浪费青春……Fast Forward……”在拿破仑受封为“终生国家领袖”的那天,她倒是停了下来,为的是要向拿破仑说出这一句“这个国家为了向大人表示感激,因此才为大人献上这至高无上的封号。”
拿破仑趾高气扬极了。而Tiara知道,两年之后,这个男人就会称帝。
一八○三年,拿破仑的第二位情妇出现,她是著名演员着向治小姐Mademoiselle Georges。这一次,Tiara对这个女人作出了另外一种安排,她把乔治小姐介绍给英国的威灵顿公爵。
Tiara对年仅十六岁的乔治小姐说:“女人都是为着被宠爱而与男人一起。倘若你坚持当上拿破仑的情妇,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你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一星期前,在拿破仑欣赏过乔治小姐的演出之后,这名法国的最高领袖就命人送上一枚玫瑰色泽的钻石襟针,而乔治小姐则视之为一种暗示,她打算用浓情蜜意来回报拿破仑的厚爱。
Tiara很快就得悉此事,她坚决不会让这名小娃儿有机会接近她的男人。
乔治小姐后来就接纳了Tiara的提议,不久之后,她就成为了英国威灵顿公爵的情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Tiara表现得气定神闲。要来的始终要来,可以冷静处理的话就更妥当。
一天黄昏,拿破仑完成政府的工作后,便返回他与Tiara的居所。Tiara当时正在书房内与秘书商讨国家晚宴的宾客名单,拿破仑看到他这名勤奋能干的妻子,就情不自并不地挂上充满爱意的笑容。他上前拥抱Tiara,又赞美她当天的打扮。
Tiara吩咐侍从把茶点奉上,随后,两小口子就在书房内闲话家常。
拿破仑提及乔治小姐。“夫人,听说你把乔治小姐由巴黎送到英伦?”
Tiara呷了口香槟,如是说:“大人不会是舍不得吧!”
拿破仑就说:“我对乔治小姐的印象并不算深。只是,我希望夫人明白,男人有男人的玩意儿。”Tiara垂下眼,继而幽幽地说:“如果大人不介意,我愿意当上大人的玩意。”
拿破仑凝视Tiara了半晌,才说:“但我不要你当我的玩意儿。”
Tiara的目光哀怨起来。“大人,你嫌弃我了吗?我已经不再年轻貌美。”
拿破仑笑了笑。“我要你当我一世的爱人。”说罢,就牵起她的指头亲了亲。
Tiara微笑说:“我是大人一世的爱人,但大人还是想要其他的女人。”
拿破仑说:“我始终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Tiara便说:“如果我不是从中作梗,大人已经先后有两名情妇了。倘若大人要怪罪于我,我是明白的。”
拿破仑再次笑起来。“夫人认为我喜欢她们。”
Tiara带着一副看懂他的心的表情。“为什么不?她们年轻又美丽。”
拿破仑静默地望了妻子半晌,然后就对她说:“的确,她们都美艳不可方物,令人垂涎。只是,当到那心动之后,我便会想,她们都及不上我的约瑟芬,十分一也及不上。你明白吗?就因为遇上她们,我更加珍惜你。”
拿破仑的目光温柔又富男子气慨,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最真心的话。
就因为他这种真心,Tiara觉得压迫感很重。她回避了他的眼睛。
她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街道,马车来来往往女士们的长裙拖着地上的泥泞前行,洋伞与帽子是普遍的随身物,看得懂字的己算是知识分子……这根本不是一个属于她的世界,这儿是一个幻觉、一个假象,没理由在假象中,会看得到真心。
都不配衬,亦不应该发生。
她望着一八○三年的巴黎黄昏,问:“你喜欢我些什么?”
拿破仑也站了起来,他走在她的背后,轻轻说:“我爱你聪敏、高贵、充满智慧、美丽无双。”
Tiara垂下眼径自冷笑。
拿破仑说下去:“还有,我爱你对我真心。”
顷刻,最沉重的悲恸席卷她的心,她仰起脸,表情尽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