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他人都不常碰到,我怎么去了解?」
「他每天几点出门?」
「我不知道,我都九点多醒来。」
「白子伶,你的命还真好,我知道他们一向八点整开部门会议、主管会议,而从你们住的地方开车到信义区,通常要花二、三十分钟,加上他醒来後得打点一下自己……你……起码七点一定要起床!」狄志伟很精准的算给她听。
「七点?!」她已经很久不曾在七点时起床。
「你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你更可以再撑两个半月,三百万就入袋了,这也是最简单、最安全的方式。」他微笑道。
「我要早起。」她说。
「我也认为你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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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出自己的房间,姜杰就被一股香醇的咖啡味所吸引,通常他出门时,白子伶一定还在睡梦中,今天是怎么了?
白子伶正把自制的三明治往餐桌上放,她或许不会烹饪,不过煎个荷包蛋,做份卫生又丰富的三明治,这点本事还难不倒她。一见到姜杰,她微笑以对。
「早餐不需要先约吧?」她巧笑的问。
「我只喝咖啡。」
「不吃早餐的人……」
「白子伶,给我咖啡就好!」姜杰边说还边看了下表,好像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蘑菇的样子。
感觉自然不会好过,但是白子伶也很清楚任何想要勉强像姜杰这种男人的女人都是白痴,他不可能任由女人捏圆掐扁。
倒了杯咖啡给他,白子伶安分的坐在姜杰的面前,表现难得的温驯。
「你今天这么早起有事吗?」他问。
「没什么事啊。」
姜杰也没再追问,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看晨间新闻,好像当这屋子没有白子伶这个人,好像已经忘了手上正在喝的这杯咖啡是谁煮的,他似乎只想到自己。
白子伶不知道自己算是家具还是台佣,他实在没有道理这么不把她当人看。
「姜杰,你有点礼貌行不行?」白子伶咽不下这口气,她决定不当哑巴。
姜杰转移视线看著她。「怎么了?」
「我就坐在你的面前,我还弄了早餐,虽然你不吃,但起码我尽了心,你是不是该……」
「谢谢。」他只说了一句。
「只有这样?」她十分失望。
「难道你要我付费?」他皱起眉。
「不是付费。」白子伶忍不住的扯开喉咙。「这又不是早餐店,这是你的家耶!」
「对啊!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讲讲话。」
「讲话……」
「姜杰,我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即使是对你的朋友或是室友,你是不是也该多拿出一些『人性』?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你可以和我交谈、可以和我有互动。」
「早上我一向……」
「不要说早上你不喜欢说话,不要说你习惯自己一个人,因为在未来的两个多月里,我们是『夫妻』,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要把我当成你家中的家具或是摆设好吗?」她要求的说。
姜杰只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如果有人问到我的『丈夫』,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她振振有词。
「白子伶,只不过还当六、七十天的『夫妻』,你不必那么认真、敬业。」姜杰取笑她。
「所以你也不想深入的了解我?」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
「白子伶,你大学没念毕业,家中环境……小康吧!你有三个好朋友,都嫁得非常好,你希望有天也如此,还有你这个人爱用名牌,这样还不够吗?」姜杰又再一次的看表。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几个兄弟姊妹?」她表情淡漠。「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我是哪一年出生的?」
姜杰沉默。
「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喜欢裤装还是裙子?」
姜杰依然没有回答。
「我是什么血型?哪个星座?」
「白子伶,我该知道这些吗?」他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不必非知道不可,但是闲聊一下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吧?」白子伶很有耐性的说:「即使要假,也要假得不露破绽,假得跟真的一样不是吗?」
「好吧!你有几个兄弟姊妹?」他忍耐的问。
「一个哥哥、一个姊姊,你呢?」
「我是独生子。」
「我的血型是B型,双子座的,喜欢穿裙子,一九八O年出生,生日是六月五号,你呢?」白子伶先说了自己的基本资料,再又问他的。
「白子伶,这有意义吗?你以为我会记住?」
「只要有心,你会记住的。」
「我的血型是A型,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一九六九年出生,生日是十月八号,然後呢?」姜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起身离去,有一堆主管在等著他开会,他却陪白子伶在这讲些无关紧要的话。
「你是天秤座的。」她告诉他。
「还有呢?」
「你喜欢的颜色呢?」她居然还问,也不想想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黑色。」姜杰不想再说了,他一口气把咖啡喝完,然後站起身。「明天睡晚点,拜托!」
「你今天晚上要回来吃饭吗?」她热切的问,至少有进展。
「我买了本食谱……」
「不必麻烦了。」
「那我准备宵夜……」
他打断她,给了她一个「你省省」的表情。「我不吃宵夜,白子伶,三百万是我心甘情愿付的,也是你该得的,不必觉得你该为我做什么,这不是真的婚姻生活,OK?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看著姜杰离去的身影,白子伶未再发一言,可是她的目光却带著不服输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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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星辰比夏真和常薇薇闲,加上蓝柏伟希望她轻松过日子,不需插手「应收帐款公司」的事,只要她调养好身体,准备生小孩,所以她每天过著混吃等生小孩的生活。今天约了白子伶喝咖啡,一方面是杀时间,一方面也是关心好友。
现在的白子伶真的不一样了,脚上穿著的是MIUMIU的鞋,手里拿的是 PRADA今年最In的桃红色包包,整个人看起来时髦、流行。
「子伶,你的一百五十万还剩下多少?」司马星辰有点在提醒她,也是在挖苦她。
「还有很多。」白子伶笑得灿烂。
「钱是用得完的。」
「我很省,我也有在盘算。」
「子伶,少一个皮包日子还是过得下去,但是一颗心如果被伤得千疮百孔,那么……」司马星辰点到为止。
「星辰,我很好!」
「还像是『室友』吗?」司马星辰关切的问:「你们孤男寡女……」
「姜杰在家的时间不多,他只是回来睡觉而已,对他而言,我搞不好连他的床都不如。」白子伶坦承道。「所以不必担心他会伤到我,即使我有心让他伤,他似乎也没有兴趣。」
「子伶,他既不是Gay,也不是柳下惠,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还不能令他春心荡漾,实在是令我不太相信。」司马星辰怀疑的说。
「他可能是真的不想和我有所牵扯。」白子伶自嘲。
「他真的是只要他外公的遗产?」
「似乎是如此。」
拿吸管搅拌著冰咖啡,司马星辰衷心的希望白子伶也可以找到幸福,但她也一直认为爱情比财富重要,一个会爱你的男人比一个有钱的男人还要珍贵。
「星辰,你们真的不必替我操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情况随时有可能会不一样!」白子伶自信的说。
「你真乐观。」
「我的条件并不差,不是吗?」
「但是这个姜大总裁并非泛泛之辈!」
「对!可他总是男人吧。」白子伶一笑。「我只是不想利用女性的天赋本钱,不然……男人就是男人。」
「子伶,你可别乱搞。」司马星辰轻叫。
「我不会啦!」
「做人要有格。」
「我知道!不然我早在他的咖啡里下药,然後造成『事实』。」白子伶说著疯话。「再不然我还可以拿菜刀押著他,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子伶,你想叫我笑死吗?」司马星辰差点呛到,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这么搞吗?
「所以我说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才不会叫他看不起我。」这点骨气她还有。
「男人就是这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欲擒故纵?!」司马星辰问。
「无为而治。」白子伶想著老子的哲理。
「但这三百万你赚得容易,以後……你怎么归於平淡啊?」司马星辰又瞄了一眼白子伶的名牌包包。「你知不知道身陷流沙中却不能抽身的感觉?」
「没这么可怕!」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星辰,现在是成语时间吗?」
「只怕以後你再也不想买廉价品了。」
白子伶依旧喝著黑咖啡,但是她突然有所领悟似的。「星辰,加糖的咖啡我也喝,只是我比较习惯不加糖的,所以如果两个多月後我得再背一堆卡债,不知道未来前途在哪的那种日子……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