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这全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要怪也该怪我的情不自禁。”花蕊公主说得是义正辞严、理直气壮。
“公主不要为难臣。”岳楚云算是放下姿态,好言好语地劝说。
“我不是为难你,我是爱你。”光是这句示爱的话就够瞧的了。
“请恕臣无福消受,不得不辜负公主一番美意。”这款美人恩,他是敬谢不敏的,根本是强人所难。
“云哥哥,要就要最好的,我就是最好的,不要退而求其次好吗?”花蕊公主改采哀兵政策。
一旁被讥为是岳楚云退而求其次选择的闲闲,为了不让人碍眼,悄悄往门外移动,却被岳楚云抓住了纤手,“不要走,留下来。”
“让我走,我在这里你不方便说话。”她只想快快离去,怕再耽搁下去,原本似海棠的一张脸蛋,惟恐再降一级成了路边不知名的野花。
说得也是。岳楚云一想也就不强留她,“别离开家里,知道吗?”他可不想她又不告而别。
闲闲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房间里剩下两人,花蕊公主收起了泪水。眼泪是为心上人流的,情敌既已退场,她也就止于所当止。
“云哥哥真要娶那窃杯女吗?”花蕊公主悲凉地说。
“千真万确,皇上已同意为我主婚。”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一天,好像全世界的幸福全给了他。
“你不怕我告诉父皇,你将娶的女子就是偷了苍龙杯的女贼?”她软硬兼施。
“不怕。我爱的是她的人,就算她是路边乞丐,我也不在乎。”
很清楚了不是吗?花蕊公主紧咬着牙,得不到的东西不放手,有何意义呢?
“你——你好样的。”她带着一肚子的愤恨离开了将军府。
岳楚云顾不得花蕊公主的情绪,立刻飞奔至前厅,寻找闲闲的踪影。
☆☆☆
赵花蕊啊赵花蕊,你输得真是惨啊!人家要的是窃杯女,你贵为高高在上的大宋公主有何用?不过是个花瓶女。人家他还说,就算那窃杯女是路边乞丐,在他眼里还是一样珍贵。
花蕊公主走着走着,愈想愈气,愈气愈想找人出气,若是在宫内,小太监、宫女们少不了成了她的出气包。
但在大街上可不成,她不能在大街上骂人,人家会当她是疯子。
不假思索地,她竟然朝皇宫反方向走去,来到一处荒废的土地庙,走进去一瞧,原来坐镇的土地公已迁走了。真气人,连土地公公也作对似的搬了家,原本她还想抢炷香向土地公公诉诉苦,请他评评理的。
“公主为情所苦是吧?”庙后方突然传来一句问话。
“是谁?你是谁?是人是鬼?”花蕊胆子也算大,正苦着没人让她出气,才不管他是人是鬼,先骂一通再说。
“大白天的,你说我是人是鬼?”对方答得也妙。
“快滚出来让我瞧瞧你的鬼样子。”她口没遮拦地低吼,她当然知道白天不可能撞鬼。不过,敢打扰公主宁静的家伙,不是冒失鬼又是什么?
那个冒失鬼由庙柱后方现身,他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原来还是个英俊的“冒失鬼”!她上下打量着他,没有一点女性该有的矜持。
“满意吗?我这个鬼样子看来还过得去吧?”他取笑花蕊公主的大胆眼神。
“还好啦!免你一死。”花蕊不经意地说,此时此刻有人陪她说说话也挺好的,她找了一处台阶,小心翼翼地坐下。
“公主心情很低落吗?”他坐在花蕊公主身旁,关怀备至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跟踪你,从将军府一路跟到土地庙。”他直言无讳。
“你是谁?”
“秋心洛。”
是他?关闲闲的师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管闲事。”
花蕊记得这个秋心洛,日前她曾差人找寻关闲闲的师兄,希望借助他的力量干预他们两人的情事。
“我倒很好奇,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知道我就是闲闲的师兄?”他不认为自己的底细众所皆知。
“很容易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没什么买不到的消息,连令师妹都能为了钱替出高价的人偷东西了,莫说我花银子请人找消息。”她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哈哈哈!他秋心洛最喜欢泼辣的女子,这个公主是个不错的对手。
“你笑什么?”她起了戒心。
“知道害怕啦?”他邪恶地看着她,吓唬她的意味浓厚些,谁教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
“谁说我怕来着?”花蕊口是心非,这个秋心洛看来不是省油的灯。
“你挺凶悍的嘛!连我的小师妹也敢打。”他的话里有几分指责,他认为女人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能出手打人。
“哼!是你的小师妹夺人所爱,破坏了我终身幸福,怎么?你有意见吗?还是心疼了,想替她报仇啊?”花蕊算准了不可能有人敢对大宋公主动手,偶尔大放厥词也不至于有人会怎样。
“你被宠坏了。这么不可理喻,难怪岳楚云看不上你,我的小师妹比你好太多了。”他故意想激怒她,他喜欢看她七窍生烟的模样。
“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现在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我不如关闲闲,你竟然大胆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找死。”
他十分成功地激怒了花蕊公主。
看来这样也好,转移她对闲闲的注意力,让花蕊有事忙、有人好对付,也就不会再随便仗势欺人。
“光会大声嚷嚷没人会被吓到的,最好卯足全力对付我,我等你下战帖。”
秋心洛说完话后哈哈大笑,一阵风似的离开,留下气呼呼的花蕊公主。
第九章
“全是一群蠢材!”
花蕊公主要不是因为实在太气愤,她也不会如此迁怒地咆哮一干人等。
她花了好大的财力、人力,居然至今仍不能削减秋心洛实力半分。最近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幸运之神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几次在父皇面前请他替她做主,父皇竟以她任性、无理取闹为由,然后转赠给她已经多得放不在眼里的绫罗绸缎以为安抚。
“公主,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秋公子实在太厉害了,奇门遁甲之术样样精通。论武功,我们不及他;论奇谋,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请公主见谅。”说话的是平日负责花蕊公主安全的女侍卫,她的武功在禁卫军里,不敢说执牛耳,至少也可占个探花的地位,连她都这么说了,她能不灰心沮丧吗?
“输了就输了,哪来这么多理由?反正就是技不如人嘛!其他废话不需向我报告。”花蕊公主挥了挥手,不想听属下为失败找借口。
“是的,公主。”人说伴君如伴虎,看来伴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时候是不能有尊严的。
“替我打听秋心洛的底细。”她不信打不中他的死罩门。
“禀公主,属下已为公主打听清楚了。”早在初次交手之后,她即开始着手调查对方来历,直至现在差不多可以为秋心洛立前传了。
“快快道来,这么重要的事,我不问你就不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花蕊公主最恨属下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不知举一反三。
自然,如此跋扈的性格,让花蕊公主更加难以相处。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像这回,她不就遇上克星了。
“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只是想等搜集到更完整的资料后再向公主报告,请公主莫怪罪。”
“好了!你再不赶快说,我真要罚你了。”花蕊公主早已经失去耐性,恨不得立刻找到秋心洛的弱点,一击中的。
“是的。秋心洛是他的本名,蒙古人,三岁时一场大火让他成了孤儿;被云游四方的天山隐士所收养,传授他一身绝艺……”女侍卫花了两盏茶的时间,终于满足了花蕊公主的求“知”欲。
得此消息,花蕊脸上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不知她的脑袋里又闪过了什么样的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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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将届踏雪寻梅时节。
边疆战事吃紧,岳楚云再度接获军令,又要出征了。
在岳楚云出师之前,风野和楚君也如愿完婚。闹完洞房之后,闲闲突然有一股热闹之后的失落感。
“怎么了?刚刚看你又笑、又疯、又闹的,现在怎么又变得这样安静?”小三子跳到闲闲面前,又是扮鬼脸,又是吐舌头。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根本不是一个会自怜自怨的人,如今会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哦!”
“说了你也不会懂!”
“岳将军惹你生气啦?唉!条件好的男人本来就比较抢手。你喜欢的,人家自然也会喜欢,看开点吧!”小三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岳将军变心了。
“你说什么啦?故意咒我啊!”真气人,小三子也太小看她,好像将军是一时不察才会看上她这个古怪女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