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农手上握有瑜乔的把柄。”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假戏真作?”敏感的樊奕晴立刻提出疑虑。
班杰明翻翻白眼。“就像我们两个人,拍完十部电影之后,可不可能假戏真作?”
樊奕晴故作呕吐状。“下辈子吧!假戏真作?!”
“难怪瑜乔会在这个时候到英国去。”恍然大悟的鲁斯喃喃自语。
“她是去英国散心的。”班杰明道
“大哥要演戏也该先通知一下,害我们也被设计。”
“先通知就不逼真了,怎么可能激出你们大伙儿的演技?”
“是啊!可是现在小琐嫂嫂被我们的演技给逼走了,不是弄巧成拙吗?”
“所以效果出来了呀!会在乎。有感觉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表示他们对彼此都有情意存在,只是死撑着不愿承认罢了。”孟琴心咧嘴而笑。
是哦!这个绝妙法子她樊奕晴怎么没想到呢?她用眼尾余光分别扫向班杰明和鲁斯,大哥的“试妻计”给了她灵感。
“杰明大哥,谢谢你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对不起,过去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我”她竭尽所能甜腻腻地道,这回她一定要想法子激出鲁斯的醋意和情深。
“我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小女孩计较的。”像只骄傲的孔雀,班杰明自负地回应。
樊奕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心里却暗自嘀咕咒骂着,为了前途,为了大局,她连吭哼声也隐忍下来。
你们能休兵算是做了一场积德事,至少我们的耳相清静多了。”樊奕禾调侃地道。
积什么德!她可不想和一个专门画棵女画的画家和平共处哩!她这个放下身段的权宜之计全是为了呆头鹅鲁斯医生,希望他不要一再地漠视她的存在。
天已快亮,大伙儿累了一天一晚,肚子也饿了。
“可以吃早点了。”琼姐也失眠,干脆早起弄早餐。
樊奕晴倒刻意挑了班杰明的身旁坐下,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将班杰明餐盘中的食物全切成了块状,方便班杰明进食。
“我又不是病人,不用这么帮我。”一个人能够转性转得这么快吗?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其中有诈?他还是小心点为上上策。
“没关系,你今天早上就当自己是病人嘛,我替你服务。”她勤快地递毛巾、倒咖啡,只差没替班杰明按摩双腿。
“我这个疯妹妹,大概今天心情很好,她愿意把你当病人照顾,你就接受吧!也让她有点事情忙碌,好发泄她过人的精力。”樊奕禾喝了一口咖啡说。
樊奕晴一面发着神经,一面飘眼看着鲁斯的表情。
这家伙只会埋头苦吃,将所有精采对话全当马耳东风充耳不闻。
莫非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她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硬生生将她的一片痴心丢人焚化炉。
第十章
奥地利 维也纳
樊奕农一到维也纳,循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他。索琐的父亲安置在公园环城大道上的往所。
得到的是令他失望而更加忧心如焚的消息。
“小琐并没有回来这里,”索父拄着拐杖,看来精神不错。
“你们吵架啦?’照顾索父的惠瑟问。
“L点小误会,她不听我的解释就不告而别了,”樊奕农怕横生枝节,只得作如是回答。
“这个小琐,结了婚还像小孩子般任性!你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等等看,她到别处散散心,一定会回家看我这个老爸的。”
就这样住了下来的樊奕农,开始漫长的等待,不知道何时是等待的尽头,成日在维也纳市区和周边寻觅。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小琐一定是躲在维也纳的某个小角落里,惩罚他这个不懂风情的莽夫。
某日,他来到“维也纳森林”,这个地方虽被称作森林,却和一般所谓的森林不太一样,这里是理想的休闲圣地,林木苍翠馥郁深幽,美顾的小河贯穿林间及行人健行步道,还有不知名的野鸟唱和着。
樊奕农徘徊在林间幽径上,四周全是他所熟悉的葡萄园。这个魅力的古都,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同游,徜徉在音乐。美食、建筑、文化的视野里,“优闲”二字才有其意义。
“奕农!”
在此处竟能他乡遇故知?
他回首,是岱南,“好巧!”他开始客套起来。
“是啊!差不多有半年没见面了。”
“你来度假的吗?”
方岱南摇摇头。“我在这里开一间小酒馆,生意不恶。”
“很适合你。”
“会吗?我倒觉得我比较适合嫁人。”她笑笑,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这么说来,你要结婚了?”他处之泰然。
“嗯!酒馆的大股东。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来补度蜜月,却不见新娘子。
“来看看这里的葡萄酒园。”他不喜欢解释,于是掰了个无害的理由,既不伤神,也不用伤脑筋。
“要不要到我店里小酌两杯?”方岱南提出邀请。
两个曾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穿上衣月陡后竟也能谈天气。谈食物,也谈生意经。
“你为什么告诉别人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元美金作生活费?”女人真奇怪。
方岱南大方地笑笑,耸耸肩,“虚荣心作祟,总希望别人以为这个男人除了不能娶你之外,在你身上也砸下不少钱,不小心还会被钱给砸死。何况,你对我本来就不小气,我只不过稍稍膨胀一点你的仁慈。”
他讪讪一笑,在愈热闹的地方,他的心愈寂寞,好像排山倒海的海啸朝他袭来。
小琐,你到底在哪里?
“你在发呆?樊奕农居然也会发呆?”
樊奕农疲累地抹抹脸。“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方岱南倾身,轻碰他的手。“别往后看,往前看。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会希望你温柔些。”方岱南很庆幸自己从德国到维也纳来,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的未来夫婿,也不可能将她与奕农之间的恩怨化于戈为玉帛。
谁的心是铁石作的?
谁的爱是过眼云烟?
来到这个理想国,云雀哈唱。
不要忘了带上你的棉花心。
几许惆怅全被仰慕网住。
索琐平躺在木板钉成的床上,很累,却睡不着。
她的心绪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虽然离家近在咫尺,却像在天涯。
奕农看信后的反应,她幻想了许多种可能性,每—…种可能都是惊心动魄的,因为像他这样精采的男人,创造出的故事全部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他生气了吧?一定很生气。大发雷霆吗?还是闷头生气?
他会来找她吗?如果他来了,瑜乔怎么办?也许最生气的人是瑜乔。瑜乔一定恨死她了,一个不守信用的女人,有了名分还想奢望奕农全部的爱。
所以她退出,不是逃避,是成人之美、是伟大情操。
她要自力更生,不做冤丝花。
她开始有些孕味了,腰围变宽、腹部隆起,孕吐的情况改善很多,不过食量方面仍然有待加强。
在奥地利,德语是官方语言,索琐的德语不赖,所以她能在雷尔市场附近的温馨咖啡屋找到一份咖啡吧的工作,时间固定,还供吃供住。
一直以来,她少有闲情好好了解奥地利,总是忙着挣钱和照顾病榻上的父亲。现在则不同,咖啡屋的老板娘允许她每过放假一天。
今天是她来奥地利后第一个无事可做的假期,她站在广场中央的婚札喷泉大理石纪念柱前,等着每天中午十二点响起的安可钟,里面十二位知名的历史人物玩偶会伴随着音乐走出来。
然后她参观了莫札特纪念馆、圣彼得教堂,尤其对圣彼得教堂里的艺术品印象深刻,都是巴洛克时朗巨匠们慧眼独具的精心杰作。
在圣彼得教堂参观时,她认识一位来自台湾的朋友,那人很主动。很热情,就像她的话不多,他也能滔滔不绝。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一个人来自助旅行啊?”他问。
索琐摇摇头。
“我叫罗藤,洋文名字叫吉特,记住了吗?”
索琐点点头。
“你说不是来自助旅行的,那是来念书的罗?”
“不是,我在这里工作,”她轻声回答。
“可以做个朋友吗?”罗藤问。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同游圣彼得教堂的朋友。”
“你丈夫是奥地利人?”他看向她微隆的肚皮。
“不是。”她不想交浅言深。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你的呢?”他递给她一张纸条。
索琐给了他咖啡屋的地址。“我没有电活。”
罗藤看了看地址,笑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了,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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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翌日,咖啡屋门才一开,罗藤已经来报到了。
“给我一杯蓝山咖啡。”他说。
老板娘走过来。“你打哪里来?”
罗藤指了指索琐。“和这位小姐来自同一个地方。”
很喜欢交朋友的老板娘说;“我以为你是日本人。”
罗藤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