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打哑谜,把条件开出来。”金董再也忍不住了。
“我说了算?”孟又骐问。
无好不成商,他心中早有盘算。
“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就先召开记者会,再法院见了。”孟又骐很明白如何牵制他。“你……你说说看。”金董仍不松口。
“我说了,就没有更改的余地。”孟又骐强调,逼他就范。
“好……好吧……”金董就算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让步,谁教是他女儿惹的祸?
“第一,令千金必须诚心诚意向我的女人道歉,并承诺永远不再来纠缠;第二,金董要负责筹办我们的婚礼,为管教不力负责;第三,在全市各大报刊登道歉启示,表明忏悔之意;第四,不得做出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孟又骐说。
他提出的条件并不严苛,真正严苛的是这些条件的执行。
“你……”金董有些诧异,因为从头到尾,没听到半个钱字。
他要千万百万,他都付得起,难道这孟又骐是不爱钱的笨蛋?
“我不要钱,只要你们把这四件事做好。”他如果趁机敲诈,不就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如果被杜希知道,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不后悔没跟我们要钱?”金董还是不敢相信。
“不后悔。”这世上有比钱更重要的事。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孟又骐收了线,心中有份雀跃。
他跟杜希就要结婚了。
第十章
金爱娣登门.道歉的时候,孟又骐与杜希正在庭院里。
“趁花凋谢前,把花瓣收集起来,可以泡茶喝。”杜希提着小竹篮在花圃里穿梭,盂又骐则正在栽植新品种。
“晒干还可以做香包。”孟又骐接口。
“对,我们的房间就一年四季都有香气。”杜希冲着他笑。
距离金爱娣事件已经过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她比以前更安心,因为她发现孟又骐待她越来越好,不但常以她的意见为意见,还非常宠她、疼她。
“嗯,就先采做茉莉香包。”盂又骐放下手中的铲于,到茉莉花丛去摘了一堆茉莉。
“不对,要先做玫瑰香包,玫瑰是你最喜欢的花。”虽然茉莉是她最喜欢的,但主人还是要优先嘛。
“玫瑰用来泡茶,茉莉用来做香包。”孟又骐很明智的做出分配。因为他也渐渐的爱上了茉莉花。
“好。”杜希甜甜的笑开来,主人果然是聪明的。
“等我种好那些,就来替你摘,嗯?”他在她甜甜的笑脸上轻啄一口。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她,越来越想宠她。
“好。”杜希最喜欢跟他一起摘花了,因为那气氛、感觉,都很幸福。
门铃响了起来,杜希跑去开门。
孟又骐半眯着眼,小心的注意杜希的反应,他知道有谁会来。“啊?你是那个……”
果然,杜希吓退了一步。金爱娣横眉竖目的走进来。
虽然她父亲千交代、万交代要恭敬、诚心诚意,她却怎样都不服气。她父亲富甲一方,她这个掌上明珠干嘛对别人低声下气?盂又骐见情况不对,马上挺身到杜希身后,搂着她。
“请问有何指教?”孟又骐力持待客之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来意,但,这是她们金氏表现诚意的方式吗?“没事不能来吗?”金爱娣恨杜希入骨,但面对孟又骐,又不好发作。“如果没事的话请离开,我们并不打算招待客人。”孟又骐简明扼要的告诉她。
“当然有事。”金爱娣喳呼。如果不是她父亲威胁她:“没求得人家的原谅,就别给我回来”,她早就掉头走人,谁要在这里看他们恩爱缱绻?刺目极了!
“有事请快说,我们很忙。”“我……我父亲要我来道歉,先说好,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如果不这么说,就觉得面子挂不住。“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等你自己想来再说。”盂又骐作势送客。
“等一下。”叫她这样回去,她实在又不甘心。“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做错事了,但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先抢走别人的男人,我才会教训她。”反正要错也轮不到她。
“你怎么又这样说?”杜希低喃。
她好怕,好怕失去孟又骐。孟又骐不答腔,只用一双锐眼盯着金爱娣。“这是事实,在日本出差那几天,我们住同家饭店,还形影不离。”金爱娣大言不惭。
杜希的心凉掉半截,伤心得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孟又骐按住杜希,不让她离开,充满锐气的双眼继续冷酷的盯着金爱娣。
“所以,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金爱娣一直把矛头指向杜希,连看盂又骐一眼都不敢。
杜希就算不想相信,也难受得伤心低泣,不知道明明这么幸福的自己,怎么会如此容易就被这些话刺伤。
孟又骐不发一言的盯着金爱娣,就看她要撒野撤到什么时候。金爱娣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向她,令她无处可躲。
“所以……你识相的话,就该早早滚开。”她被盯得浑身发颤,连说话都觉得吃力。“你……你识相的话,就该闭上你的鸟嘴。”杜希说。主人教过她的。
说得好!孟又骐的唇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金爱娣觉得自己被两面夹攻,非常不服气,一肚子火正待发作,却被孟又骐的眼神刺得什么都不剩。
她知道他光是用眼神,就能让人弃甲投降,她早就知道的。问题是,她怎么能服输呢?她可是堂堂金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天啊,孟又骐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让她越来越嫌恶自己,越来越想一头撞死。
“我认错啦!”她终于蒙着头大喊,“我说的都是谎话,孟又骐从来没有理会过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跟我结婚,对不起啦,我说的都是谎话!”
与其被那样的眼神盯着,还不如认错来得痛快。
“真的吗?”杜希喜出望外,泪珠虽然还挂在脸上,但却开心的笑了。能留下来听到这句话,她实在太幸运啦。杜希开心地朝孟又骐的胸口偎了偎。
“真的啦,真的啦,都是我的错。”金爱娣埋头道歉,“我不该出手打人,也不该口出恶言,更不该撒谎,我知道错了啦。”
她宁可认错一千遍,也不愿再被那可怕的眼神多盯一秒钟。“你错了?”孟又骐冷峻的问。
“是,我错了,对不起。一然后呢?”盂又骐挑挑眉,显然还不满意。“绝不再动手乱打人、绝不再随便对人恶言相向、绝不撒谎……”唉,她的罪行,怎么说也说不完,“总之,我知道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就这样?”孟又骐不悦的挑挑眉。“我……”金爱娣感觉到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危机感,抬头看见孟又骐的表情,双脚一软,就咚地跪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杜希吓一大跳,盂又骐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我错了,对不起啦,我不该动手把你打成那样,我真的知道错了……”金爱娣涕泪俱下,仿佛将死之人,祈求一条生路。
“没关系,没关系啦,我没有伤得很严重。”杜希急着把她拉起来。金爱娣看见孟又骐的眼神,就算想站起来,也不敢动。孟又骐负手看着金爱娣,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对不起啦,我真的知道错了……”金爱娣怕得几乎要把额头磕到地上去。
“骐……”杜希替金爱娣求情。
盂又骐这才收起那恶狠狠的眼神。“你必须有所补偿。”
“呃?”补偿?她有没有听错,之前她再怎么胡闹,盂又骐也没要求她补偿。她终于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毛孟又骐了。
“补偿?什么补偿?”先发问的是杜希,她跟金爱娣一样纳闷,“我没有怎样耶。”“你有权对她提出要求,而她只有答应一途。”孟又骐揽过杜希的肩,在她香香的发上轻轻一吻·。
金爱娣赶紧把求饶的眼神投向杜希。
“要求?”杜希这下子头痛了,“我没有什么要求耶。”
她现在这么幸福、满足,还要求什么?
金爱娣小小松一口气,但更大的问题随即降临。
“既然如此,那就看你的诚意了。”盂又骐的笑容里,透露着一丝看好戏的促狭。
“诚意……”金爱娣面临毕生最大的难题。
孟又骐要的“诚意”,绝不是金钱或条件能解决的,老天爷!金爱娣觉得大难临头。
“当杜希的女傧相、我们婚礼的总招待。”孟又骐提出他的要求。“没那回事,他胡说……”杜希虽连连否认,却害羞地埋进他的胸口。
老天,这一定是梦吧?她跟孟又棋有走进礼堂的一天吗?他在开玩笑吧?“你做得到吗?”孟又骐丝毫没有放松。
金爱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
替自己穷追不舍的男人张罗婚礼?她金爱娣走的是什么烂运!“你做得到吗?”盂又骐又问,语气里带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