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阴性血型并不多见,我要欺骗你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她以诚恳的态度求他救她的孩子,过去的恩怨先放在—旁,她会面对可不是此时此刻;沈毂的命太重要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将无法原谅自己,更不能向死去的圣交代。“求求你,求求你……”
欧阳冷笑的道:“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引诱圣,是你害死了圣,老天正在罚你!”
他发过誓要沈曼怜认罪,要她为此付出代价,如今机会来了,他就不准备放过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老天要罚我我没话说,可是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不该让他承受这一些。”
她快要崩溃了,老天是不是正要遗弃她
欧阳盯住沈曼怜秀气的面庞,冷冷的道:“哭什么!哭死了圣也无法复活!”说完话后他即往护理站走去。
周虹还拿话羞辱她:“孩子跟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楣,没本事养小孩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苦哈哈的连自己都养不活了,真是天理何在喔!’
沈曼怜不想理会周虹的叫嚣,快步跟上欧阳的脚步。
输了一千CC的血,欧阳站在急诊手术室外侯着,挑起浓浓的剑眉,阴郁的黑眸掠过一丝严厉。“孩子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沈曼怜的脸色十分苍白,撑起最后—份坚强迎视他带着轻蔑的目光。“请不要妄下断语,我相信宝贝会康复的,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知道他一定不能有什么,因为我会受不了。”
“很好,你能这样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也是件好事,不过迟早还是得面对现实的,孩子的情况确实是不好。”
“不要再说了。”她以颤抖的声调答道。
“没想到你这么没用,人家不是说为母则强的吗?为何我在你沈曼怜的身上完全看不见?”他阴沉地道。
沈曼怜脸颊泛起淡淡的红色。
瞅着她脸颊上尴尬的红晕,欧阳露出调侃的笑一闪而逝,她越是手足无措他越是得意,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时周虹走过来,捧腹皱肝道:“水土不服,不知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猛拉肚子,我想先回饭店了,阳,要不要一块儿走?”
“你先走吧!孩子生死未卜,我怎能一走了之?”
这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是圣的孩子啊,就算他再恨孩子的母亲沈曼怜,也希望圣的唯一血脉延续。方才在输血室输血时护士即已告诉他,孩子车祸撞击到头部,脑干出血陷入深度昏迷,就算救活了可能也是植物人。
但是他希望能有奇迹,就像许多电影和戏剧里死里逃生、千钧一发的故事。
可惜真实人生里没有奇迹,孩子的昏迷指数一直在三和四之间徘徊,医生说在医学的范畴里已尽了全力,其他就要靠天了。
“你拿什么赔?”他冷酷的质问她。
沈曼怜彻底崩溃了,泪水如江河般狂拽。她没法回答他的问话,此时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然而当她转身时欧阳却冲向她,抓住她纤弱的手臂。
“想逃走是吗?没这么容易!”
她虚弱的回首,“我没有要逃,我想思索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突然,她有以死谢罪的念头。是她的疏忽,因为她的贫穷,没法自己照顾沈毅,才会造成这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寻死是懦夫的行径,和逃走没什么两样。”
他看出她的脆弱和想—死百了的意图。
这名清秀忧郁又伤心欲绝的女孩,是圣自我了断的祸首,他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去的,他要她活着比死还痛苦,也就是要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放开我,不要管我好吗?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她的说法令欧阳生气,“圣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闭上眼睛让泪一直流,苍白的小脸更形脆弱、她想惩罚自己,所以用力咬自己的下唇,因为毫不留情的使劲咬,很快就泛出血来。
“可恶!你玩真的!”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下让她再伤害目已。
他没想到外表柔弱的女子也有如此刚烈的一向。
“放手!”不伤害自己没法疗伤,她心里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必须用痛觉填平,以致她失去理智的挣扎着。
她失控的行径令他又怒又惜,“你这是自虐!”
“不要管我好吗?”她再次恳求。
“你就算伤害自己一千次一样没法唤醒孩子,一个才两岁的植物人小孩,母亲因为嫌恶他所以准备遗弃他,你够狠的!”他拿话激她。
她听见他凶暴的吼声,忍不住尖叫:“我没有嫌恶他,他是我的宝贝,请你下要扭曲我。”
她停止咬唇的自虐行为,颤抖的流着泪。她是凶手,杀人凶手!
第2章(2)
欧阳松开手,又回复原来的冷漠。“你不打算要孩子了对不对?”
“我要……你想跟我抢孩子?”她一惊。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有钱吗?”
沈曼怜—时没有会意过来,他又想拿贫穷这件事来羞辱她吗
“这不关你的事。”她防备地道。
“你连三餐温饱都有问题,如何照顾植物人小孩。”地—针见血的道。“我可以出钱替孩子找最好的医生,提供最顶极的照顾。”
沈曼怜因他的提议呆愣半晌。他说他可以出钱是什么意思?他虽是圣的哥哥,可怎样也是个陌生人。
“我不想欠尔人情……”
“别误会,你不会欠我人情,这不是白白送你的慈善事业,是有代价的。”
他正在提一个危险的交易。
“代价?”
欧阳发誓要揭开她的假面具,一个处于弱势的女人竟然用这种倨傲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她是被害的苦主,而他是毁了她一生的加害者。
“我付钱,你出力。”
“出……力?出什么力?”她不寒而栗地想躲起来。
“看你的表现。我今年三十岁,有过许多女人,可从没拥有过一个曾经勾引过准神父的女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神秘的性感。
“我还是不懂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沈曼怜问。
“猜千出来?”
她摇摇头。
他看着她的泪痕,“少装清纯了,我要你任我予取予求。”
“什么……意思?’她害怕的看着他,因为他壮实的身躯压迫性地欺向她。
“别装胡涂,予取予求就是任我欧阳随便怎样都行。”他把话说得露骨。
沈曼怜退后两步,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想付出,我就没必要给予。”他在商言商。
她非常震撼,没法平静的思考他的提议,他的要求太明目张胆,也太狂妄了。
“沈毅是圣的骨肉……”
“你以为这样我就必须负这责任?”
他不以为然的冷笑,觉得她的认知大有问题。
“不是吗?”她小声的问。
“好吧!我对那孩子有责任,因为他是圣的骨肉,可我对他没有感情也是事实。”他不想拐弯抹角,一次把话说清楚也好。
“我对千起圣。”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后天告诉我。”
说完话,欧阳离开医院。
章乐绮在接获不幸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孩子,来不及认得这个世界竟成了植物人。
“车祸,是我的错!”沈曼怜掩面而泣,这不知是她流的第几次泪,泪水好像没有流干的一天。
“杀干刀的,到底是谁干的?”章乐绮大叫。
沈曼怜摇头,“不知道是谁,肇事者逃逸无踪,保母也不见了。”
“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是真的吗?欧阳找着你了!”
她点点头,“他愿意负担宝贝的医疗费用。”
章乐绮很高兴,以为天降好运,曼怜就不需要辛苦筹钱了。
沈曼怜拭了拭泪,“这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她遂道出来龙去脉,越说心情越沉重,越不想深思欧阳的用意。
章乐绮瞪大眼,“他摆明要你献身是吗?”
“我不知道。”她没胆量往那方面细思,她怕他居心不良。
“欧阳是钻石单身汉,无妻无子,也不缺女人,他向你提出这种暧昧的要求就透着诡异,你要提防。”
“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他?”她矛盾着。
“宝贝的医疗费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你现在又没有工作,孤儿院这两年因为经济不景气募款也有困难,帮不上你的忙;你若不接受欧阳的协助,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
两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情同姐妹,却因为都不富裕,而必须坐困愁城。
“他恨我。”
“所以你若答应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令人左右为难
“乐绮,你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我?”沈曼怜幽幽地说。
“做欧阳的女人是吗?”章乐绮偏着头看着她。“不答应欧阳,孩子的医疗费用这么昂贵,不是你我负担得起的。”
“是啊,卖给天个人,不如卖给—个男人。’她无奈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