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新郎倌要给她下马威,所以迟迟不来?真是令人生气。
还是酒喝多了,走不到新房来,在院里某个角落呼呼大睡了?
新郎最好喝醉了再进房,头昏眼花的他才不会发现她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实,不!她不能让他碰她。
唉,她已经后悔了,她应该嫁给秦衍的,她为什么那样固执?
死秦衍、臭秦衍,难道她是妃己?是褒姒?不值得为她迢迢千里而来?怕娶回了恶妻,天天有苦日子过?
外头的丫环嚷着:“小姐,姑爷来了。”
她一惊,立即戴上凤冠、盖回红帕,端坐在喜床上。她的耐心不多,如果他再不进门,她就要写休书了。
她会先和他约法三章,他敢碰她一根寒毛,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得死。
怎么这么慢?
是不是五短身材?所以步伐比别人小?
推门声响起,门又关上,落上闩。
他走向她,抬手要揭红帕,有丝迫不及待。
外头客人不易散去,他的一颗心却从头到尾不在客筵上。
“等等!”北门天雨往后一缩,“我不管你是谁,我先声明,我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你的,我可是个凶婆娘,你要是敢对我不规矩,我会杀了你。”
没有声音,难不成她嫁了个哑巴子?
她抬手抓下盖头,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是你!”
秦衍朝她绽开一抹高兴得不能再高兴的笑,他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
“肚子饿不饿?”他轻柔的问,与她并肩坐在喜床上,执起她的手腕,贴着自己的唇摩挲着。
“为什么会是你?”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怕你在洞房之夜手忙脚乱,所以我来了。”
“胡说……我才不会手忙脚乱呢!”她红着脸道。
秦衍一迳儿地笑,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北门天雨眨眨眼,又眨眨眼,无法意会这一切大逆转是如何发生的。
“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她偏着头寻思了下。
“本以为不会想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你要我忘了你,我办不到。”
“我是笨蛋,自己办不到的事却要你去做。”她敲了敲脑门道。
他抓住她的手,“别敲,会疼。”
“心不疼就好了,头疼一下不要紧,而且我想证明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你不是在作梦,我们成亲了。”他用力的搂着她。
她环住他的腰,甜丝丝地道:“你好厉害,能说服我爹和我那一大群哥哥。”
“他们人很好,非常热情。”
“那个人呢?”她问。
“谁?”
“自小与我订下亲事的呆头鹅啊?”
秦衍神秘一笑,松开她后才说:“那只呆头鹅就是……我。”他向自己也觉得巧得奇妙。
“什么?”北门天雨吓了一跳。
“我爹与你爹订下的约定,我娘不知情,因为娘中意的媳妇人选是品芙,所以一直没让娘知道。直到前阵子娘见我迟迟不娶品芙,倒也死了心,问爹是不是要替我另找合宜的对象,爹才说出当年的约定。”
“是不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吧?你娘并不喜欢我,如果以后非要生活在一起,你会不会只护着你娘不管我?”她嘟着嘴说。
“傻瓜,你是我得来不易的娘子,娘子和娘我全都要。娘会喜欢你的,她喜欢人捧着,你只要说些好听的话,捧着她就行了。”
“我们真的拜了天地?”北门天雨又问。
“现在随时可以洞房。”
秦衍情欲勃发地看着她,双手并用地替她脱下吉服。
她好命的只动口不动手。
“你会不会弃医从商?我好想得到秦老爷珍藏的宁小梦剑谱,是不是可以请你爹割爱?”
“从现在起,你要和我一起叫爹爹。”他吻上她的颈子,吮咬着。
“宁小梦的剑谱……”
“没有剑谱。”
他的气息慢慢粗重,壮硕的身子压上她的,狂沛的欲念使他失控——
“我要学剑……做侠女……”她虚弱的道。
“我会教你,一如此刻——”他哑着声,一阵不知名的快感朝他袭来。
情欲的节奏,她还不是很明白,他会负责把她教会,至于剑术……他可没有把握能教会她了。
她忘了新娘子该有的矜持,他也不要她记得,整个身子因为动情而酡红,变得更吸引人。
“你爱我吗?”他沉声问。
“你爱我吗?”她学他问。
“爱——”他呻吟出声。
她则以嘤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