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拓芜站了起来,甩开她。
“哎哟!”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样子十分滑稽。
“有话快说,不然我要叫保安人员把你押出去。”不知是谁放她进来的,恐怕用了美人计,露胸露臀的,让他的人失去警戒心,一会儿他要去查是谁这么粗心大意。
“薛姐姐早上说要赶我走,我说我要问问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心。”她泪潸潸地说着。
难道她不知道吗?她的眼泪对他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使他十分厌恶。
“叫你走不是佛儿的意思,是我要她这么说的。”他冷冷地说。
“为什么?你说会让我住下来的,我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的,怎么现在又要赶我走?”她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眼泪也被吓得冻结了。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住多久都无所谓,反正我家房间多的是,吃饭也不过多一双碗筷,我也和你约法三章过了,不准你自以为是地对我或佛儿乱说话。你已对我和佛儿造成很大的困扰,这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是不能不管的,尤其是你严重干扰到佛儿,我更是不允许,所以只好请你离开。”范拓芜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不时兴拖拖拉拉那一套,所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我……我……我只是……”这下她可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不成一句话。
“我知道,你只是要我的钱罢了,我会给你一些钱,但是不会很多,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你必须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这样才会得到男人的尊重。如果你只想用美色换取保护和金钱,那将会让你的命运蒙上悲剧的变数,而且很容易碰到不好的对象。”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会给我多少钱?”这是她最关心的。
“十万,多的我一分也不会给。”
“十万,才十万,太少了啦,以你的财富,应该给我一百万也不是问题。”她准备向他狮子大开口。
“十万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我说过多的没有,你要就收下,嫌太少的话就不要拿。这十万元可以让你先付房子的押金和租金,撑到你找到工作为止,如果你不挑剔的话找工作应该不是太难。”本来范拓芜打算今晚回家后和薛佛说一声,明天一早就告诉丹丹,既然她来了正好。
“我不喜欢工作,好累好烦,我想嫁人,嫁给有钱人,这么一来就不用工作了。拓芜,你可不可以帮我介绍个有钱人让我嫁?做小老婆也不要紧。”有钱人一定也有很多有钱的朋友,请拓芜介绍一定比自己用苦肉计来得方便又快速。
“我不是拉皮条的皮条客,不替人做这种穿针引线的事。”他嗤之以鼻地说。
他走到办公桌,开了抽屉,拿出支票簿,写了面额十万元的即期支票递给她,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女孩的价值观一时是不会改变的,就算他今晚开班授课,她也不会懂的,而且不会因此而感激他,反而会嫌他多事,不如让她自己到社会上去体会。
* * *
范拓芜没等海之朝露打烊即提前离开,载着丹丹一同回范府,在路上,女孩仍然不死心地问着:“拓芜,我长得不够美吗?身材不够好吗?至少我比薛姐姐年纪轻,你为什么看不上我?我不要名分,愿意一辈子跟着你。”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要什么小老婆,佛儿是我惟一想娶的女人,这不是你说美不美、身材好不好这些可笑的特质可以打动得了我的,我要的是更深刻的东西,如果你永远不能了解我说的意思,那么我们不仅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那一种。”
虽然他的用字残酷但却是事实,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一大堆废话可说。
停妥车,进了门,上了二楼,范拓芜蹑手蹑脚地找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冲了冷水澡,擦干了身体,光着上身,钻进被窝里。当他还是单身汉时,他习惯裸睡;自从床上多了薛佛之后,他只裸露上半身,怕佛儿一时不习惯。
他本以为她睡熟了,才躺下去,她的声音响起:“丹丹今晚到海之朝露找你了是吗?”
“呃!我开了张十万元的支票,请她这两天搬走。”他由薛佛身后搂紧她,啄着她的后颈项,闻着她的发香。
“你真的不会舍不得?”
“怎么这样问?”
“是啊!有人投怀送抱有什么不好。”
“我不认为这是福,老婆一个就好了,还弄得这么复杂做啥?我这一生只要抱紧你就够了,你别乱出馊主意,我除了不会领情之外还会生气。”他警告道。
他知道有些女人,还存有古代三从四德的思想,为丈夫找妾,他不兴那一套的。
她被他搔得咯咯笑,又是躲又是闪的。
“你这么怕痒,一定疼老公,是吧?”他故意逗她。
“是疼啊,所以才问你纳不纳妾。”
“你当真准我纳妾吗?”他玩笑地问。
“当然不准。”她河东狮吼,作势咬了他一口,轻轻的。
“是啰!醋劲这么大,我怎么敢,也不想,有你就够了,我得以身作则,万一将来咱们儿子有样学样不就糟了。”他突然好想要个孩子,他幻想着有着自己特征和佛儿特质的儿子或女儿是什么模样。
薇薇和邦邦,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虽疼爱他们,可总像是少了一点什么,所以他好希望佛儿的肚皮甲有个小拓芜或是小薛佛。
薛佛也想着同一件事,为拓芜生个孩子,从前她一直很怕孩子绊住她往绘画走的路,所以她想做顶客族;现在不同,她要生个孩子留下一些真正的痕迹,而不只是几幅画作而已。
她一转身,献上了她的唇及柔情,为着两人的心愿努力奋斗。
第十章
那日听恋恋提起方凯在T市的事,她的心里就有个底,方凯迟早会再来找她。
果不其然,今天他拨了电话约她见面。两人坐在河堤边看夕阳余晖。
今天的会面,她没让丈夫知道,怕他多心。她看着方凯,确实是憔悴多了,也瘦了好多,看上去有些沧桑的感觉。
“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她吸了一口桔茶。
“是不太好!”他低垂着头,看着薛佛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有什么事让你心烦吗?”虽已是普通朋友了,但她不会真的不念旧情,毕竟两人曾经一度论及婚嫁。
“我很后悔当初那样对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因为我很不错。”这是她从她的婚姻里找到的自信。
“前次回来时和你谈的那些话,是一堆混账话,想了很多,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已经来不及了对不对?”方凯说着。
“对!我结婚了,而且那人对我很好,我很幸福也很快乐。”她淡淡地笑着,让他明白,她说的不是气话,她是真的很幸福。
方凯冷不防地拉着她的手,另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了她的唇,她措手不及地想要推开他,谩骂他:“方凯你快放开我。”
镁光灯闪烁着,薛佛来不及看是谁拍下了照片。完了!完了!她被方凯这无耻的人利用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他,掴了他一巴掌,愤怒地说:“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下流的人,你找人来拍照片有什么目的?你想勒索我丈夫是吗?”
“No!我不是要勒索,我是要破坏,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拥有,我不快乐,你也休想快乐,哈!哈!哈!”他恶狠狠地看看她。
“你疯了才会这么做!”
“我是疯了,为你而疯。”
“拓芜不会相信你的,我立刻向他说明。”她急着跑到停车场,进了车里,发动引擎。
“照片已经送去让他欣赏了,你再快也来不及了。”方凯大喊着。
她在路口停下车拨公用电话先找拓芜说明。结果行动电话收不到讯号。
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 * *
丹丹就是那个拍照的共犯。
在一次方凯拨电话找薛佛的机会里,两人勾搭上,而且还发生了关系,因为这一层的关系,凝聚了彼此的不满和怨怼。
她得意扬扬地把即可拍的照片丢在范拓芜的面前,本以为会看到他大发雷霆的模样,结果他拿起照片,看了一下,然后笑笑地说:“你拿这些照片给我看,是要我连这个男的一起追究吗?”
“什么意思?”肥皂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主角看了女主角和男人亲热的照片后大发脾气,然后休了女主角。怎么会变成男主角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我知道佛儿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拍下这张照片,这恰巧成为我交给警方的证据,你居然和这个男人这样对付佛儿。”他怒吼着。
丹丹吓得失了魂,明白这人惹不起,抽回了照片,溜之大吉。
丹丹走后约莫二十分钟,薛佛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拓芜,你听我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