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开到了乔建国所住的大厦前,苏伟志忍不住的多瞄了两眼,看来这个建筑师是真的混得不错,虽然苏伟志住的也是华厦,但是显然还没有乔建国住的这么的高级,这男人真的是成功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席婷婷有些疲累的声音传来。
“席婷婷,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好吗?”
“如果你能把我当朋友,不要再说什么追求的事,说不定我会开心一些。”她请求他。
“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那就……。
苏伟志知道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所以为了让她闭嘴,他干脆亲了下她的额头,果然席婷婷吓了一跳的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想我有些……忘情了。”苏伟志向她道歉,但绝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很高兴他亲了她。
“不要再……”她警告他。
而就在苏伟志要接腔时,一辆宾士由他的车旁怒吼而去,然后进入了这个华厦的停车场,那轮胎驶过地面所产生的刺耳噪音可以令人掩耳,苏伟志不知道这辆车的车主是在火什么还是在赶什么?
“那人开车可真是恐怖!”苏伟志评论。
但是席婷婷的反应可是截然不同,她忍不住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她知道乔建国八成是看到了苏伟志亲她,否则他绝不是那种开车法。
“怎么了?”苏伟志不知道她是在呻吟什么,如果是因为他亲她,他已经道歉了呀!而且他觉得这是小事一件,无伤大雅嘛!
“是他……”
“谁?”
“乔建国。”
“你是说刚才那辆车……”苏伟志这才知道事态严重,但是又想了下,他也只不过是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又不是在车里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更何况他们又没有夫妻关系,“有那么糟吗?”
“他可能看到了。”席婷婷担心的说。
“那又如何?我们又没有怎样。”
“但是他不会那么想。”
苏伟志很感兴趣的问:“那他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我……”席婷婷这会不只是气苏伟志,她还气乔建国,但她最气的是她自己,居然让自己陷于这一团的混乱中,她根本可以明哲保身的远离这一切的乌烟瘴气,而她居然没有。
“席婷婷,你已经不是他的太太了。”苏伟志提醒她。
“但你说什么也不该亲我。”
“我只是……”
这时,席婷婷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如果不是她的行李和护照都还在乔建国的家里,那她这会还真不想回去。
“如果你真那么怕他误会,我可以跟你上去……”苏伟志想帮忙的也下了车,“我可以跟他解释。”
“你想和他解释什么?你不知道愈描愈黑那一句话吗?”席婷婷的心这会已没了方寸。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在乎他的感觉。”苏伟志有些落寞的说,“席婷婷,你是在国外长大的,那些老外不是很习惯搂过来搂过去的,为什么只是亲一下……”
“苏伟志,问题是我们不是老外,而且我和你……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没有道理你……”席婷婷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她不想再说,再说下去她真的会失控,“你回去吧!没有什么事的。”
“可是你……”
“你放心,就算他真看到了又如何?我已经不是他的太太了,我有我的自由,我只是不希望给他一种水性杨花、不安于室的感觉,他那人很会吃醋的。”席婷婷非常清楚乔建国的占有欲。
“如果他那么会吃醋,那他就不该留你住在他的家里,更不该和你离婚。”苏伟志有些火气的吼。
“苏伟志,你走吧。”席婷婷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乔建国不会伤害你吧?”
“不会,他没有暴力倾向。””
“在他看到我亲了你之后,说不定……”苏伟志一个嘲弄的表情,“你知道我的电话,如果需要救援,打一通电话来就是了。”心里不想承认,但苏伟志知道自己是屈居下风的。
“然后你会来英雄救美?!”
“就怕英雄当不成,落得里外都不是人。”
已经回到家里的乔建国这会正站在自家的落地窗前,抽着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楼下街上那对男女的道别,除了车上那一“吻”,似乎并没有其他限制级的画面出现,但是光是那一“吻”就已足够点燃他心中所有的怒火。
从来不知道席婷婷会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的不给他留情面,就在他的家门口,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居然让那个男人吻她。
席婷婷已经作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在电梯里的那短暂时间里她已决定了她的未来,是该“真正”了断的时候到了,她该回芝加哥了。
所以当她一进门,她非但没有逃避乔建国,反而朝站在落地窗前的他走去,面对事实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她学到了。
“明天我就订机票,这一、两天我只要买齐了别人托我带回去的东西后,我就回芝加哥。”
“这是心虚吗?”乔建国头也没回的说。
“我不必要心虚什么,只是该回家了。”
乔建国转过身,冷冷的注视着这个始终令他又爱又恨,想割舍却又始终割舍不下的女人,她一直是那么的美、那么的令人不忍苛责,她是男人的梦想,她会令人想倾其所有只为换来她一笑,每个人都会想呵护她、疼惜她、纵容她,他是曾经拥有她,如今……
“你这一走,不怕另一个男人伤心吗?”乔建国把烟在烟灰缸里捻熄之后说。
“没有人会伤什么心。”
“那你未免太低估自己了。”
“你会伤心吗,”席婷婷挑战的问。
“你希望我伤心吗?”他也反过来问她,“婷婷,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语气有点教人心里发毛,“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你到底是想做给我看刺激我呢?还是你们是那么的真情流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乔建国突然的大吼着她,“你让那个家伙吻你,你居然让……”
“那不是吻,他只是亲了下我的额头。”席婷婷也以同等的音量去回答他,“你眼睛应该没瞎吧?那绝不是什么吻。”
“那他有什么理由亲你吗?”乔建国又逼问。
“你没资格管那么多。”
“我没资格管那么多?”乔建国宁可听到她否认,如果她肯随便编个理由,那他还不会那么生气,但她居然说他没资格?!“那么你认为谁有资格?谁才有资格可以管你?你的爸、妈吗?”
“我丈夫。”席婷婷冷硬、讽刺的说。
“你丈夫……”
“只有我丈夫才有资格可以管我、说我,乔建国,是你说的不做夫妻可以做朋友,所以我借住在你家里,反正朋友之间是有来有去的,哪天你再到芝加哥,我也一样招待你,但是你绝没有资格管我,我是自由的。”
乔建国明知她的话合情合理,但是他就是不能忍下这一口气,在他的心底,他始终认定她是他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再娶你一次。”
“你说什么?!”席婷婷呆了。
乔建国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且他居然一点都不后悔,“我说我要再娶你一次。”
“你……”席婷婷这会真的是把乔建国当疯子看,“你居然只为了一个男人亲我额头就要再娶我一次?!我不知道你已经病得如此严重。”
“不光只是为了这个。”
“那么你还有更好的理由?”席婷婷问。
“我说过我们可以再重来的。”
“你看以我们目前的这种相处情形看来,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再重来?”席婷婷一个心灰意冷的笑,“你只是在吃醋,只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我并不想故意使你生气,我也没预料到他会亲我。”
“你和那个开补习班的已经进展到了……”乔建国逼自己要像个文明人,“他认为你……你给了他希望?”
“我说了我是自由的。”
“所以你鼓励他追你?”
席婷婷烦死了,她烦死了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一时没想清楚的住进他家里,结果谁真正的快乐了?
“乔建国,够了,我明天就订机票,顶多一个星期,我不会再多待了,我真的觉得够了。”
她的麻木和疲倦令他害怕。
“来台湾是想作一个了断、结束,绝不是要给你或自己更多的烦恼,以前在芝加哥我们就合不来,我不以为到了台湾又有什么不同,你、我都尽力了,但我们好像却连朋友都做不来。”她难过的说。
“婷婷,我们真的尽力了吗?”
“至少我很努力想做你的朋友。”
“而我搞砸了一切?”
“我想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会火药味没了,两人都能以一种较理性、平和的态度面对彼此,“可能是我们的星座不合,命中注定了。”
“没那回事。”乔建国从来就不信那一套,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