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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映竹说得没错,她这么做是会坏了慕容流云的信誉,慕容流云若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

  不过,有备无患,她已先想好了个说辞,以免被慕容流云发现,她没借口开脱。

  「让那些护院们一个一个来搜我的身,慕容流云……也知道?是他同意让妳这么做?」任映竹忍着心痛问着。

  「他当然知道,我对妳所做的事,他全都知道,也同意我这么做。」语毕,施竟芳转身举步离去,那姿态就像孔雀一样的高傲。

  在施竟芳的身影消失在刑房门口时,任映竹的泪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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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施竟芳来到刑房,此时任映竹早已饿得全身无力,加上被吊了一整夜,她有种随时都会昏厥的可能。

  一旁的小花也好不到哪里去,牠瑟缩着身子偎在任映竹的脚边,偶尔发出呻吟声。

  施竟芳先威吓了任映竹一会儿,见她还不说出解药放在哪里,她气得打了她两巴掌,再命奶娘去找几个护院,打算真让他们在任映竹身上乱摸一通,藉此逼她说出解药的下落。

  为了救哥哥,任映竹打算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松口,就算她被折磨到羞愤而死。

  此时,小花突然站了起来,明明已经有气无力的牠,竟跑出刑房了。

  「还说狗是最忠心的,牠大概是饿得受不了了,自己出去找吃的了,主人的救命之恩算什么?」施竟芳见状,冷潮热讽地道。

  任映竹已无力说话,也不想说话,慕容流云的无情早让她心死。

  她不是第一次见识慕容流云的无情,只是他退她的婚打算另娶他人时,她也没有此刻的心痛。

  小花跑出了刑房,接着朝大门口跑去,就在牠跑到大门口时,慕容府的大门也正被人打开。

  来人正是慕容流云,原来小花早已听到马蹄声,并且嗅到慕容流云的味道,这才跑出刑房来向他求救。

  慕容流云这一路上,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于是便在回程途中骑马先行回府,因此比预定行程早了几个时辰。

  除了心神不宁,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念任映竹,满脑子都是她,她那纤细身影竞掩盖过了施竟芳那丰满的娇躯。

  「汪、汪……」小花跑到慕容流云脚边吠叫着,紧咬住他长袍的下襬拉扯着,示意要他和牠一起走。

  「小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的主人呢?」慕容流云感到奇怪。

  「汪、汪……」小花继续咬住他长袍的下襬拉扯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好了,不要咬了,我跟你走就是了。」他举步跟着小花往刑房的方向走。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慕容流云站在刑房门口疑惑着。

  「汪、汪!」小花朝他叫了两声,接着跑进刑房。

  慕容流云纵使感到疑惑,也举步紧随着小花进入刑房中。

  慕容流云一进入刑房,赫见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他顿时怒火中烧,却也心痛不已……

  他看见任映竹双手被高吊着,身形虚弱宛如风中弱柳,而一旁的施竟芳扯开她的衣服,粉红肚兜若隐若现,细白的颈子则展露无遗,而护院竞在施竟芳的示意下,正要将手伸进任映竹的衣内。

  「谁敢碰她,我会要他的命!」慕容流云咬牙切齿的说。

  慕容流云的突然出现,教施竟芳惊愣住了。

  任映竹则回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在场的护院们立刻弯身作揖。

  「二少爷。」

  慕容流云马上来到任映竹身前,解开手铐抱住她,厉声低吼:「你们竟把她折磨成这样,你们是怎么折磨她的?」

  其中一名护院连忙回道:「二少爷,属下是听二少奶奶的命令行事……」

  「我问你们是怎么折磨她的?」慕容流云一点也不想听废话,连声怒问。

  他得知道任映竹是怎么被折磨的,也才知道该怎么救她!

  他此刻心里只想救她,不容她死!

  「回二少爷的话,任姑娘她……是被饿昏了,我们没对她用刑,我们是二少奶奶找来搜身找解药。」

  「被饿昏?」慕容流云怒眼瞅住施竟芳,「妳把她饿昏?还让一群男人来搜她身,妳是存心想坏她名节?」

  慕容流云从没对她这么凶过,施竟芳受不起委屈,哭喊了起来。

  「我是故意把她饿昏,没把她饿昏,她功夫好,我怎么抓她搜解药?」

  慕容流云怒道:「妳毋需抓她搜解药,我已经答应了她,救她哥哥的事也处理好了……」

  「我毋需抓她找解药?」施竟芳哭喊着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担惊受怕,唯恐自己撑不到百日!」

  「竟芳……」

  「二表哥,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吞了百日穿肠之后,我夜夜做噩梦,我怕……怕自己还没穿肠而死,就先郁郁而终了。也许,我注定无法嫁给你。」施竟芳故意不让慕容流云有机会说话,这就是她预先想好的对策--苦肉计,要让慕容流云无法怪她,还得心疼她。

  再说,他以前总是任由她为所欲为,现在她还得想这苦肉计来预防他生气,算来还是委屈了她呢。

  施竟芳的苦肉计奏效,慕容流云好像消了气,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可满腔怒火却无从发作起来。

  可他的无言以对也让施竟芳不踏实,她忍不住地问:「二表哥,在你心里是我的性命重要,还是她的名节重要?」

  面对施竟芳的追问,慕容流云不得不开口:「都重要!」

  「都重要?怎么会都重要?我是你的妻子,她不是啊!」施竟芳气即败坏地大喊,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你每天和她用晚膳,现在还这样紧抱着她,你一定是变心了!」

  「竟芳,妳可能忘了,我目前的妻子是她--任映竹!」语罢,他不自觉地更加搂紧怀中的人儿。

  「什么?你……你竟认为她是你的妻子?你自己不是说过,你不承认这段婚姻,你没跟她喝交杯酒,你忘了吗?」

  「我没忘。」慕容流云冷冷地回应。

  「二表哥,我好不容易把她饿昏了,我们利用这时候跟她要解药,她若不给,那我们就……拿烙铁拷问她,好不好?还是……把她赏给那些护院们,我不相信这样她还不给解药!」

  他听到了什么?慕容流云怒视着施竟芳,没想到在那美丽的外表下,竟有一颗这么残酷骯脏的心。

  他那恶狠狠的眼光是在瞪她吗?他不曾这样看过她耶!

  施竟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惊讶慕容流云竟怒视自己……

  第七章

  「哥……」

  一道温热的液体滑进她嘴里,任映竹缓缓清醒了过来,仍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她,直觉救她的一定是哥哥。

  「哥……」

  她呻吟了一声,抓住扶住她身体的结实手臂,感受到自己倚靠在健壮的胸膛上,使她更加认定救自己的一定是她的哥哥。

  此刻偏院好不热闹,丫鬟进进出出,忙着端水、端食物,而小花面前的盘子里,也不断的加进大块大块的肉;慕容流云则心疼地扶着任映竹,亲自将热粥吹凉喂进她嘴里。

  「竹儿,来……把粥慢慢喝下去。」慕容流云在她耳畔说道。

  慕容流云的声音让任映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她抬头注视着他,才发现自己倚靠的是慕容流云的胸膛,抓的也是慕容流云的手。

  「妳醒了。」慕容流云朝她一笑,接着舀了一匙粥递到她的嘴边,「来,把粥慢慢喝下去。」

  任映竹非但没张开口,还挪开身体离开他怀里,「你什么时候……可以救我哥哥出来?」

  慕容流云注视着她,「我说过,还得一、二个月;至少……目前的日子算来,应该还要一个多月。」

  「不能再快一点吗?」任映竹面无表情地问:「你若不忍心你心爱的表妹受煎熬,你就快点吧!」

  慕容流云只是把汤匙递到她的嘴边,「来,妳先把粥慢慢喝下去,否则妳又会昏倒。」

  任映竹偏头拒绝,冷冷地说:「这粥里是不是也加了毒药?你让多少男人搜过我的身?还是因为搜不到才想又用其他伎俩?」她愈说愈委屈,忍不住热泪盈眶,「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婚约被退了、人也即将被休,我早就没名节了!」

  「我没让任何一个男人碰妳,更不准任何一个男人碰妳!谁敢碰妳,我会要他的命!」

  任映竹疑惑的注视着慕容流云,凄楚一笑,缓缓地说:「你们表兄妹,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目的就是要我拿出解药。好,我先给你半颗,你给我五百两银子和休书,我会马上离开这里,绝不碍着你和你表妹;等你救出我哥哥,我再给你半颗。」

  她的笑揪得慕容流云的心好痛,想跟她解释施竟芳所为他根本毫不知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见他无语,任映竹当他是答应了,她吃力的挪着虚弱身子要下床。「小花,不要吃了,我们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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