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随时下手。”江口静介顺手把钥匙丢向她。
她不接还好,这一接,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跌了下去,还好江口静介眼尖的奔上前,拦腰扶住了她。
“放手!”她生气地叫。
“是你说的哦!’他贼贼地笑着。
“放手!”她胸口有把无名火。
江口静介真的顺了她意思,把手轻轻抽了回去,任秋红跌得直喊疼。
秋红瞪着眼叫:“你……”
“是你叫我放手的。”江口静介一脸无辜样。
是呀!是她叫他放手的,能说什么?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你可以走了!”她下起逐客令。
“我是会走,不过得把上司的交代说清楚。”江口静介仍是一脸看戏样。
“说吧!说吧!”她心烦地嚷。
“明白正午以前到公司报到,下午公司为你接风洗尘,后天你正式上班。”
“好了!我明白了!你走吧!”她不耐挥手道,仿佛急欲挥开他这恶魔。
“你叫我走哪去?”他好笑地问。
“当然是回去,至于回哪去是你的事。”秋红没好气地说。
“我的家就在这。”江口静介一脸得意地说。
“在这?”秋红险些吓掉了下巴。
“我住在你对面,这两间公寓都是我的。”他恨不得此刻手中有相机,能把她的表情拍下来。
“你的?”她根本不敢相信。
“没错,是我的。”
江口静介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看她发怒,看她大吃一惊的模样,甚至喜欢她那双大而亮光的黑眸。
为这个发现他大吃一惊,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一定是疯了!被她搞疯了。
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推开自己的公寓门后故意转身邪笑地说声;“再见!”然后即飞速地掩上门。
“最好是不见!”她咕哝一句。
她宁可相信这一切全是梦,当梦醒全是空,否则未来的日子才真叫做噩梦呢!
※ ※ ※
秋红瞪着一双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按了她半天门铃的男子,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
她愈来愈相信,眼前这男子八成是来克她的,否则为何老不给她好日子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隐忍着一股想杀人的怒火,秋红咬牙切齿地问。
江口静介嘻笑着把手中的东西提的老高,又不停地摇来晃去的,此刻的他,是少了那股盛气凌人和要命的沙文心态,而她这刻也没心情斗气,于是缓了缓语气才问:“什么东西?”
“给你的宵夜。”他笑着说。
“宵夜?”秋红挑高双眉,不解地看他,心想,难不成他偷看了她的肚子,否则怎知她正饿的睡不着?而且知道她向来有吃宵夜的习惯。
原来这人还不是挺坏的。
秋红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食物笑道:“谢谢!”
“不客气。”
“那……”这下子她不好意思再赶人了。
江口静介倒颇有自知之明,他看了她那尴尬的表情一眼,笑了笑,径自转身去开他住处的大门。
看他开了老半天也没开成,秋红摇头一叹,趋步上前接走他手中的钥匙说:“我帮你。”
可是当她试到最后一把钥匙时,她不只脸垮了下来,连肩膀也都垮了下来,结果连最后一把都不是开门的钥匙,她不敢相信,又试了一回,结果还是相同。
“都打不开呀!”秋红看着他皱眉问。
“哦!那大概是掉了!”他的口气极为淡然,仿佛此事毫不经心。
秋红瞪眼惊问:“掉了?什么意思?”
“就是不见了嘛!笨女人。”
“笨女人?我好心帮你还要被你骂?搞什么?”秋红气得涨鼓了双颊,想她这是算什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想睡了!”江口静介边打酒嗝边说。
他的眼皮愈来愈重了,向来他是不贪杯中物的,但难得好友结婚,他也不好意思扫人家的兴,况且,为了接她而错过了中午的婚宴,他的朋友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所以说来说去,错仍是眼前的她。
“你进不了屋子怎么睡?在外面打地铺?”
江口静介也不回答,只是越过她,转身步进她的住处一这可吓坏了秋红,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扯住他,错愕地间:“你干嘛?”
“这也是我家啊!”江口静介答得理所当然。
“但暂时是我家,所以男宾止步。”她将双手张开,围住门。
“你好烦咧!里面有两间房,你紧张什么?”江口静介不耐地睨着她。
“休想!我怎知你是不是心怀不轨?让你进屋子,对我造成威胁,这种笨事我才不做。”无论如何,秋红坚持着男宾不进屋的原则。
“我告诉你……”江口静介乎随手一指,偏偏就指在秋红的胸前。
秋红是一愣,随即“啪”一声,一个耳刮子甩在他脸上,她的怒火烧至最高点。
江口静介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她,这辈子没人敢打他,就连和他八字犯冲的老爸也不曾见过他耳光,这女人简直是老虎嘴上拨毛。
甩人耳光时挺凶的,但论气势实在是矮人一大段,秋红惊慌的退了两、三步,很没力的警告着:“你不要靠过来喔!你别想乱来?我会空手道、柔道、跆拳道,还有……”她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
“全是胡说八道。”他冷嗤道。
“不是胡说的……”她仍想驳斥,却有些心虚。
江口静介一把将她推进屋子,并用力地甩上门,秋红怕得全身发抖,她慌乱地问:“你想干嘛?”
她决定若他想乱来,她一定以死来保护自己。
“你是不是满脑子想被占有?”江口静介邪邪笑问。
“你胡说什么?不要脸!”这对她可是很大的侮辱。
“我要睡了!”他出乎意料地进出这一句。
“什么?”秋红错愕的看他。
江口静介挑了挑眉,不屑地甩着手说:“我对你这种身材扁扁的女人没兴趣,日本女人可丰腴多了!”
“什么!”秋红更加错愕,她好歹也有34、24、34,他这简直是大大的侮辱,真该死!
“你真的很烦哪!”江口静介推开一间房的门,停下步伐转向她又说:“你不只是扁扁,而且是非常扁,笨女人。”说完便笑着进房了。
看着已然关上的门,秋红猜想着今天是不是十三号黑色星期五,否则怎么一切全不对劲了!
“全都是你,笨木杆!”她不甘心的踢着木门叫嚷。
但静静的夜,屋中只留着她不平的余音。
※ ※ ※
一进东新大楼,秋红就觉得四面八方投来一些怪异的眼神,甚至其中还有些杀人的眼光,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实在不明白。
到了东新,她自是先到首脑面前报到,但出乎意料的是,江口静信给她的欢迎居然是西洋礼的--拥抱。
“江口先生……”秋红困难地说着。
在江口静信怀中的她,简直像尊木乃伊,还好他的热情只持续了两秒,否则她可就要破口大叫“非礼”了!
“住的可还习惯?”江口静信笑着说。
“呃……”习惯吗?如果那家伙不要半夜吵醒她,又闹了她整晚,吵着要水喝,那她相信她会习惯的。
江口静信不解地问:“怎么回事?秋红小姐?”
“我可不可以搬家?”秋红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怎么了?你不喜欢那个地方吗。”待客周到的江口静信,立刻关心地问。
“喜欢是喜欢,但是……”她不知该如何启口。
“那就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非常大!”秋红急说:“我和屋子的主人不合,一碰上他,我所有的事都变的不对劲,你相不相信犯冲这种事?”
江口静信听的目瞪口呆,不相信她说的是自己的弟弟,据他所知,只有女人迫不及待想住进他的屋子,从没听说有人把他当成了瘟神,还避之惟恐不及?
“你确信你说的是静介?”江口静信好笑地问。
“静介!”秋红想了老半天才恍然地点头说:“原来那家伙叫做静介啊!他简直是个恶魔嘛!’”
一想到他昨晚买给她的宵夜居然是“生鱼片”,这辈子她最恨吃生的东西,而他却买了一堆生的食物给她,恨都恨死了!所以她决定搬家,远离灾区才是智者。
“是有很多女人称那家伙为恶魔啦!”江口静信笑说。
秋红猛点头说:“那就没错了!”既然有人赞同她的话,更令她相信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秋红小姐,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家伙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和她说话真的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她那时而爆发性的说出一些令人发噱的话的特性,在他出差到T省时即可领教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会说她和静介八字犯冲,这就太严重了些,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有很多女人都非常喜欢他哦!”他又说。
“他!那家伙!得了吧!聪明的女人都不会喜欢那头沙文猪的。”秋红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在跟首脑说话,便忙致起歉意说:“真抱歉!江口先生,我一时气昏了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