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赫连铎直率的问着,口气更显粗暴了。
双肩一耸,古贞贞很诚实的回答,“像黑道兄弟啊!”
赫连铎猛地倒抽了口气,“你讲话小心一点。”
竟敢说他像兄弟?她有没有想到此刻他们还两脚平稳的站在他家的庭院里?如果他真有那么一丁点“兄弟”的暴戾想法的话,他铁定让他们这辈子都不用想再见到太阳。
教他们成天只能在夜总会里对“月”兴叹!!
他的想法很形于色的让杵在那儿三个人瞧个清楚,柯竞方一点都不受恫喝的将双手叉在腰上,凉凉的回望着他。
可丘小晚的反应就不怎么一样,她谨慎的注意着赫连铎的一举一动,然后很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整个人给贴在围墙壁上,顺便将眼神发直的瞪着他瞧,脑子里不知道在震荡什么的古贞贞也给拉到身边。
“小心点,这个男人有问题。”丘小晚暗暗的提醒着她,他这是个随时都可能会使用暴力来解决事情的男人。
古贞贞点点头,“我知道。”只要眼睛不瞎,没有人会看不出这一点。
“跩妹,我们逮着机会快点走人。”不但是嘴里叮咛着她,丘小晚的眼神一直都很谨慎的看着赫连铎搭在轮椅椅把的手,深怕他的手会改变意志的突袭她们。
但是古贞贞没有完全意会到她话中的意思,“走人?我们是来帮人的耶!”小晚这呆子有没有说错?
“帮人?”丘小晚有些不屑的瞟了赫连铎一眼,“你难道看不出来。像他这种随时就想出手打人的人,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帮帮自己逃离他的魔掌范围比较保险。”
她说得是什么鬼话?“小晚,你真是没有良心,他的腿不能走耶!”古贞贞满脸冀望的看着她。
赫连铎是个双脚受伤的病人,而小晚是个复建学系的准毕业生,说不定她可以……“页献一些力量。
没有人该不经努力就从此绝望的度过这一生,更不用说是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了,她见不得人受苦,所以或许小晚能为他想些什么办法。
就是为着这个原因,古贞贞才会死拖着一向冷静自持的丘小晚翻墙过来。为了哄骗计划成功,她还味着良心,为那些玫瑰说了一大堆恶心的好话。
没办法,玫瑰花儿是的小晚的致命伤,若非如此,她这头顽牛绝对是不屑做这种悖离法条的行径。
“良心?”丘小晚一脸诧异的望着她,“跩妹,真是不好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那颗娇弱的小良心早八百年前就捐出去啦!”就算不捐出来自认识她古贞贞的那天起,也被吞噬殆尽了。
虽然她并不像柯竞方那般,三不五时的会对古贞贞吐槽或者是浇冷水,可这不代表她识人能力低落。
轻哼一声,古贞贞还来不及开口再说些什么,阴沉着一张脸的赫连铎蓦然朝着他们怒吼。
“出去!”他无法忍受再一次被人提及他的不良于行,纵使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又叫我们出去?”古贞贞有些气、有些惊奇他的口气。
果然是那个绝版货的自家兄弟,连开口赶人的口头禅都一字不变。
赫连铎不再理会他们,双手一个使劲,将那轮椅转向屋子的方向。
“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十分钟后你们还在这里的话……”
古贞贞有些变脸了。老天,这赫连家的兄弟真的是一点点的教养都没有,哥哥是这么冷漠,弟弟又这么粗暴,难怪两兄弟看起来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死人样。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同情心是不是太滥发了。
“哇,酷哥。”
眼珠子一翻,古贞贞差一点没吐血,这死阿方,真的是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上回他也是完全折服于赫连锋的冷酷言行上,这回遇着了弟弟,也是一样的结论。
拜托,他到底有没有感受到人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赫连铎开口赶他们出去耶!
“阿方……”
柯竞方丝毫不理会古贞贞那张挫败的气脸,长腿一迈,直直的走到丘小晚前面。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两个女人呆呆的瞪着他那张雀跃的脸,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这阿方……怎么倒戈得那么迅速啊?!
第5章(1)
“跩妹,你会遭天打雷劈的。”丘小晚的口气很严肃。
“为什么?”古贞贞纳闷的望了丘小晚一眼,“不是只有在浪费食物时,雷公才会动手劈人吗?”这不关她的事,她可是餐餐都将饭菜给吃得干干净净的喔。而且,小晚这女人也很不够意思,刚刚那一句,怎么那么像是在诅咒她啊!
“你浪费钱。”
“我哪有浪费钱。”
“怎么没有。”有些心痛、有些气愤的,丘小晚定定的望着古贞贞手中的那束花,一束粉紫色的桔梗花。“干么花钱买花?”其实,她不是心痛跩妹花的钱,她是心痛那一大束被采割包装的花朵儿,它们好可怜喔!
不过,丘小晚的心里有着松释,还好不是玫瑰花,要不,她这会儿一定又是心揪着疼惜的泪涟涟了。
“小晚,我求求你别再臭着那张脸了好不好。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几百次了,这花不是我买的,是罗育伦那家伙硬塞到我手上的,大庭广众之下,你总不能教我顺手就给丢到垃圾桶里去吧!”古贞贞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那你不带到我面前,我就不会气啦!”臭跩妹,明知道她只喜欢看种在土里的花儿,偏又捧着那束花到她眼前招摇,让她看了就直觉得心痛。
“得了,这又不是玫瑰花,所以,你别想要挑起我心里的愧疚。”哼,小晚这女人真的是有毛病,花不是给人欣赏的,那要干什么。以为它们被种在土里就不会死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
“好啦、好啦,你别再NFDC4哩巴嗦一大堆了,我们快点走吧,待会儿赫连铎一定又会讽刺我们女人就是会拖。”将花随便地握着,也不理会小晚不甚赞同的眼光,古贞贞将空出来的手握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头拽去。
说到那个赫连铎,她实在是搞不懂他脑子究竟是怎么转的,第二次见到她们两个大摇大摆的冲进他们家大厅,竟然一点惊异都没有,好像算准她们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似的。
只是口气仍旧是烧烧冷冷得让人听了很不顺耳,直想要拔腿就走,但是,很莫名其妙的,她就是走不开身,而且好几次,她还得紧紧的巴着小晚旋晃的手臂,免得小晚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也多亏了阿方那张恐怖的嘴,小晚才会前嫌尽弃的再度跟着她摸上这儿。阿方真是厉害,不愧是辩论社的第一把交椅,社长这分殊荣,他真的是当之无愧。
“谁理那家伙高不高兴哪?”一想到赫连铎脸上常带的讥笑与轻蔑,丘小晚的脚步更是迟缓了。
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会被柯竞方给说动了,不但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家做日头上的攻击,还认真到对他的情况做笔记,真的是将他当一回事的研究着复健的各类可能性。
“哎呀,既然决定要做,当然就要做到最好嘛!”心情偷悦的拉着的小晚穿过院子,古贞贞一时尚未能意会过来,那扇平时都是紧阖的大门今天是开得大大的,“再怎么说,赫连铎也算得上是我们的朋友嘛……”
“哼,你别把我算上去。”谁会有像他那种脾气大,性子又倔傲的朋友。“要不是想亲眼看到琥珀,我才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咦,你怎么知道虎魄也住在这里?”她知道的小晚终究会对这满院子的玫瑰花俯首称臣,因为想在都市里看见一大片的玫瑰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那个满脑子奸诡的柯竞方不会是拿玫瑰园的主人来钓她吧?!
“阿方说的。”
果不其然,“唉,可是……”虽然,听说虎魄也是这幢房子的主人之一,但是他却是经年累月的夜宿花丛不归营耶,怎么,阿方没跟她提这事,“你真的那么想见虎魄?”奇怪,小晚又不曾见过风流调傥的虎魄,怎么对他那么有兴趣。
“当然。”跩妹这不是废话吗?玫瑰花是那个叫琥珀的小姐种的耶!
“唉,小晚,你……我……呃,我觉得,你最好别对虎魄抱着太高的期空比较好。”想到了虎魄那张滑头笑颜,古贞贞就想捶心肝。
她还以为虎魄待人客客气气,又常笑得和和善善的,一点都不像赫连锋那张债主脸,所以,他一定是个到处广结善缘的好男人,结果……是哟,广结善缘,他的善缘的确是结交得很广,光是道馆部分,三天两头就能看见一些莺莺燕燕的寻上门来,若要再加上他在办公室的分……唉,真是造孽。
偏他可不在意外人是怎么瞧他的,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努力扩张自己的红粉王国、胭脂帐,而那前仆后继的拜倒在他休闲裤下的女人,更是助长了他“普渡众生”的决心,而且是乐在其中终不悔的逍遥状。
每次见到他这种游戏人间的飘忽心态,古贞贞就直在心里嚷着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